“这就是你们赤狐一族的族地？”
流明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琉月看了眼树上绑的红绸，“看着好喜庆，难道今天族里有喜事？”
青鱼直接抬脚往前走，“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应该是有喜事的缘故，其他妖族也有客人前来，族地入口处的检查并不严谨。
他们三个轻而易举就混了进去，顺便从周围其他来客口中知道了今天赤狐族究竟有什么喜事。
“赤狐族少族长与白狐族联姻，确实算得上一件大喜事。”
流明眸光有些滞涩，对此不发一言。
跟随着其他来客的脚步，他们很快就来到举办婚礼的地点。
赤狐族的祭祀之地，可见这场联姻的庄重。
妖族成婚不像是人界那么繁琐，联姻的对象一齐出现，拜祭祖先和天地后，就算礼成。
琉月在看到出现的赤狐族少族长时，却是没忍住轻咦了一声。
青鱼正好站在她身侧，闻声扭头看过去，“怎么了？”
“青青，”顾及到此刻的场合有些安静，琉月我那个青鱼耳边凑了凑，这才压低声音说了自己的疑虑，“这位赤狐族少族长给我的感觉有点熟悉，可我明明是第一次见到他。”
“熟悉？”
“好像是，有点说不上来，就觉得……”
琉月还在纠结着该怎么斟酌词语来表达刚刚那一瞬间的感受，青鱼用传承记忆教给她的其中一种能力查看了下那赤狐族少族长的原型。
这一看，就让她不由得挑了挑眉。
居然是没有尾巴的。
可身为赤狐族的少族长，又怎么能没有尾巴？
她在其中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是气息吧，”想到琉月和流明这段时间相处得比她还要多，青鱼提醒了一声。
琉月愣了一下，随即恍然，“还真是，难道这少族长跟流明还有血缘关系，所以我才会觉得熟悉。”
“就算是有血缘关系，每一只妖也都有属于自己的气息。”
“那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我感觉出错了？”
青鱼摇摇头，正要跟琉月说她的发现，就见前头那位同样是盛装打扮的赤狐族族长突然朝他们这边看过去。
准确来说，是在琉月另一边站着的流明。
一瞬间的气息变化，从喜悦到阴沉，青鱼捕捉到了。
她眼眸随之微微眯了眯，对心中猜测的把握也从六成上升到九成。
还剩的最后一成，是对方还没有亲口承认。
流明同样注意到了赤狐族族长看过来的目光，按照血缘关系，他还要叫这位一声大伯，但这道目光却是让他心里一紧。
没一会，就有两名孔武有力的赤狐族族人朝这边走过来，“族长有令，赤狐族不欢迎三位，还请速速离去。”
琉月听得眉头一皱，“我们是来观礼祝贺你们少族长成婚的，哪有在这个时候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不过她这话并没能让面前的两个族人态度松动分毫，甚至还眼带轻蔑地朝流明的方向看了一眼，“连狐族的尾巴都没有，又有什么资格当赤狐族的族人。”
“他尾巴前不久已经长出来了！”
“天生便不曾有的尾巴，居然还能再长出来，这谎话你还真敢编啊！”
“是真的，不信你们……”
流明拉住还想要据理力争的琉月胳膊，“不用跟他们分辨，我们走！”
要说在来之前他还心存期待，但在对上那双不见丝毫温情只剩冷漠和厌恶的眼神后，他就已经心冷了。
这赤狐族，不回也罢。
反正青罗山也是他的家。
“等一下，要不要看一出好戏？”
“好戏？”
“是啊，”青鱼朝此刻心情不佳的两个好朋友笑了笑，“保证让你们看了不后悔。”
琉月现在对青鱼是迷之自信，当下点点头，“青青说是好戏，那这出戏肯定精彩。”
“感谢捧场。”
还想说什么的流明接收到青鱼递过来的一个眼神后，也停下了准备离开的脚步。
对面两个赤狐族族人见状还想要驱赶，青鱼抬手两点妖力出手，让他们直接定在原地，一时间只剩下两对眼珠子可以动动了。
而在前方不远，已经到了拜祭天地的步骤。
青鱼在在场不管是主人还是客人都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精准一击，把还沉浸在兴奋中的流晔给打回原形。
原本还算丰神俊朗的狐族少族长，顿时变成了一只毛色有些稀疏还有些暗淡的狐狸。
这一幕发生得突兀，在场所有妖都是一愣。
流垠直接脸色大变，但还不等他反应，观礼的宾客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快看啊，狐族少族长居然没有尾巴！”
在场仅有的几个知情者闻言直接眼前一黑。
流晔更是下意识朝一旁白狐族的小公主看过去，就对上了一双惊讶又厌恶的眼睛。
紧接着，“我不要联姻了！”
新娘转身飞奔离开。
现场顿时乱做一团。
青鱼看了眼旁边因为这场变故已经看呆了的琉月，“怎么样，这出戏精彩吗？”
琉月目光还落在那只正在拼命遮掩自己屁股的赤狐身上，闻声下意识点点头，“精彩，太精彩了。等等，流明因为没有尾巴都别扔出赤狐族了，为什么这位赤狐族少族长没有尾巴还能留在赤狐族？”
青鱼看向此刻脸色变来变去的流明。
这家伙脑子不笨，再说毕竟是狐狸，狡诈是本性，这会应该猜出些许真相了。
流明从流晔的原型上收回目光，又看了眼就站在旁边的始作俑者，吞了吞口水后开口解答琉月的疑惑：“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偷走的尾巴，又突然消失了呢？”
“偷尾巴，尾巴还能偷，偷谁……”
‘的’字被琉月给咽了回去，她猛地转头看向流明，深吸了一口气，“偷的是你的尾巴！”
流明又看了眼不远那对印象里还是第一次这么惊慌失措的父子俩，忍不住冷笑了一声，“那就只有赤狐族族长和少族长最清楚了。”
因为不忍自己的儿子被逐出赤狐族，就狠心取走他的尾巴安在自己儿子身上。
真是好手段，也，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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