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随着黑旋风李逵活动一番筋骨,打断了那个领头恶汉的手脚。一声凄厉的惨叫,对方在地上翻滚。本是残忍的一幕,周围的百姓却是大声欢呼起来。
“打得好,打得好啊!”
“狠狠教训这个无毛大虫。”
“这个泼皮没少在天汉桥作恶。”
……
晁盖带着郭盛,张三,李四等人,大步走向酒楼。听到“无毛大虫”“天汉桥”几个字觉得耳熟,脚步一个踉跄。转身看向张三:“你说的这个大虫二爷,是不是天汉桥那个破落户无毛大虫牛二?”
“对啊,就是那厮,”张三连忙回应,没看到晁盖脸色变化详细说来:“这小子不是个东西,讹诈钱财,欺负寡妇,坏事做尽,你看看周围的百姓多高兴。今天不开眼,竟然讹诈到咱们头上……”
“靠,怎么是他?”晁盖呲牙咧嘴!
张三吓得连忙闭嘴,心里暗道不好,结结巴巴地询问:“难道…,大官人…你认识这个泼皮牛二?”
过街老鼠此时心中忐忑不已,如做了过山车一上一下。有点小紧张地紧紧盯着晁盖。生怕这位东家点头说认识。自己那不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好在接下来晁盖的话让他松了一口气。
“别多想,谁认识那个泼皮?”晁盖笑了笑,无奈摇头。那个泼皮牛二被李逵打断四肢,几个月好不了。天汉桥周边的百姓出了口恶气有段安稳日子。
可是这个泼皮被打残废了,青面兽杨志又该杀谁去?
历史的轨迹,已经开始发生大的转变喽!
晁盖想到杨志抱着家传宝刀,在街头上落寞的身影就暗自叹气,只能顺着现有的轨迹走一步看一步。
怕李逵这个爹惹出事端,把他召回来不允许再动手。
众人来到酒楼前。
掌柜见到酒楼幕后的大老板来了,忙带着伙计迎接。“大…大东家,都是这些地赖子惹事。”
“我已知晓,你做得很不错,维护了酒楼的小规定。”晁盖之前在人群中听得清清楚楚,对此人带队堵门,始终严格遵守宗旨的做法非常满意。
“受伤的请大夫诊治,多发点钱,给他们做点补品。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不要犹豫,上去就干。”
晁盖接连下令,亲自过去看望两个受伤的伙计慰问。他这个做法更是让原酒楼的几个伙计感动不已。看着这个陌生的大东家如此和蔼,暗自发誓要好好干。一定要多学多问,成为一个合格的掌柜。
酒楼系统分为武装部和经营部两个大部门,有着自己独立的运转系统。伙计,领班,管事和掌柜,州府掌柜,区域大掌柜,直至最后总部等职位。
“老王,外面就交给你处理,安抚好百姓,报官处理,趁机打响名气。我们是良民,遵纪守法给钱……”
晁盖跟酒楼王掌柜攀谈后了解到事情始末,拉着他交代一番拍拍他的肩膀,便带人进入酒楼。
这栋小酒楼大厅内有十来张桌椅,两侧墙上挂着大红条幅最是显眼。不想当掌柜的伙计不是好伙计!
“多谢这位东家仗义出手,护得我二人周全,感激不尽。”晁盖刚带人进来,就听到后厨方向有感谢声,两个文士在几个厨子的保护下走来。
这俩人身材中等,七尺有余,一个年长四十来岁,另一个三十四五十岁,皆是身穿布衲袄,脚踩软底鞋,头戴论巾扎着两根飘带,浑身带着书卷气。
晁盖知道是俩人招惹泼皮后跑进酒店躲藏,才招惹来那群泼皮包围酒店,这才引发最后厮打一幕。他没有丝毫在意,反而笑呵呵地跟两人见礼:“两位先生太客气了,都是那群泼皮惹事生非。”
晁家庄步入正轨,可随着发展越发红火,需要的人手也更多。光靠武将冲锋陷阵不行,还需要这种文人来治理,所以遇到读书人有机会就得尝试拉拢。
晁盖又让后厨准备几个小菜,烫壶酒,邀请二人入席。
“不知两位兄台高姓大名?”
“在下朱敦儒,字希真!”那个年轻些的文人先一步抱拳。
“在下闻焕章,”年纪大一些也抱拳说。
“闻焕章?”晁盖呢喃觉得非常耳熟,突然一瞪眼:“先生,难道就是隐居在北城外安仁村的闻先生。”
“哦,没想到东家听说过贱名。”闻焕章吃了一惊。再次仔细打量,满脸络腮胡的晁盖确定没见过。
“哎,先生此言差矣,先生博学多才,乃是当士少有的名士。”晁盖连忙摆手,端起酒杯敬对方。
闻焕章,原本轨迹里是东京汴梁城有名的文士。也是当朝殿前大尉宿元景的幼年同窗,精通兵法的谋略之将,又有治理地方之才干,朝廷大臣多有知识的,只是没有人举荐,一直在小山村隐居。
直至后来太尉高俅亲率大军征讨梁山,接连失败,才想起自己缺少一个谋士,这才请闻焕章出山相助。可高俅自信心爆棚,不听劝谏,以致大败。若是听取这位闻参谋的意见,讨伐梁山又有变数。
有首诗形容这位闻参谋的。
年来教授隐安仁,忽召军前捧綍纶。
权贵满朝多旧识,可无一个荐贤人。
“哎,老夫在东京汴梁城快二十载,已经看透了!”闻焕章跟晁盖吃了杯酒放下杯子,满脸怅然。
“先生,可知树挪死,人挪活,为何不换个地方?”晁盖亲自为闻焕章斟满酒,准备拉拢这位谋臣。
“又岂是那么容易?”闻焕章叹气。
“只要有心就能成。”晁盖又举起酒杯,循循善诱。整个人身子都有些倾斜,只顾跟闻焕章喝酒。
朱敦儒或许是被晁盖无视有些生气,一张脸拉得老长,冷哼一声:“哼,投奔大辽,西夏那些蛮子?”
晁盖转过身来看着此人,又不解地看着闻焕章。
“这位东家,此人乃闻某至交好友,才华横溢,治理地方,出谋划策无有不会,也是少有的大才。”闻焕章见晁盖注意力只在自己身上,连忙拉着同伴介绍,又把如何遇到那群地痞流氓的事情说来。
原来是这个朱敦儒前两天来拜访好友,原本在安仁村饮酒作乐。又听闻东京汴梁城新开张的酒楼酒水醇香可口,两人一拍即合,结伴来到城中吃酒。
中途碰到泼皮牛二那群流氓四处敲诈钱财,欺压良善。两个正直的文人就挺身而出指责泼皮无礼,双方发生争执,引来了官府衙役搅黄了泼皮的好事。
今天又来汴梁城吃酒,又遇到那群泼皮,两人没有学过武把抄,那群泼皮又人多势众,见势不妙撒丫子跑路,围追堵截之下最后跑掉了酒楼避难。
晁盖搞清楚状况苦笑不已,秀才遇到兵,有理做不清!自己开的酒楼名气传开后,引来山野遗贤。
“我这位好友也是看透了,无心官场,归隐田园,人称洛川先生。”闻焕章说完情况,又拉着好友。
“洛川先生,朱敦儒?”晁盖觉得在哪听过,不禁呢喃。突然记忆越发清晰,瞪眼看着朱敦儒。
“兄台这是何故?”那个朱敦儒被看得发毛。
“洛川先生,谁人不识?”晁盖看着这个肩宽背阔,浓眉大眼的汉子感慨。仔细回忆了一下,对方做过什么官不清楚,但这个倔脾气多少听说过。
朱敦儒,北宋著名词人,被称之为词俊,洛阳人氏。
有名的隐世高人,以清高自许,轻狂傲岸,蔑视权贵,不愿仕进。他常以梅花自喻,说自己不与群芳争艳。靖康、建炎年间,朝廷数次召唤都未答应。直至后来被朝廷强征,最后因做官而被误解。
朱敦儒没出现在水浒,可这是真实的世界。属于北宋末年,遇到一两个甚至更多的历史人物不稀奇。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奏流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不知兄台是?”听到有人吟诵自己的诗词,朱敦儒以为是自己的仰慕者来了兴趣,脸上带着笑。
“哎,洛川先生,人总是会改变的,太过固执会害了自己。”晁盖看了看对方,笑着摇头。
“兄台到底想说什么?”朱敦儒没听明白。
晁盖没有接话,向酒保索要来笔墨纸砚,挥毫泼墨,又把唐伯虎桃花庵歌借用,刷刷点点写了上去。
“哎,这是我曾经的想法,我敢说比你还要狂。”晁盖放下笔吹了吹字迹,把纸张递给了两位文人。
闻焕章和朱敦儒凑过来看,越往下看脸色越精彩。
“……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忒风颠,我笑世人看不穿。
记得五陵豪杰墓,无酒无花锄作田。
好哇好哇,写得好啊!绝对堪称当世诗词之巅峰!”朱敦儒情不自禁地吟诵,最后是拍掌叫绝。再次看向晁盖的目光除了同道中人外,就是尊敬。
“敢问兄台大名?”
“山东天王,晁盖,字凌峰!”
“晁天王?”两人明显听说过,相视一眼。
“为何说是曾经的想法?”闻焕章目光灼灼的问。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晁盖笑着摇摇头。
……
深夜时分,十余匹快马护着一辆马车从酒楼后院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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