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兄长,不听小弟之言,惹来祸事。”

    再说小李广花荣得到亲卫队急报,说宋江被捉到刘高府上。换做是没遇到晁盖之前,肯定会大吃一惊。如今却没有惊讶,只有满脸的不可思议。

    兄长看相之术果真应验!

    宋江是个扫把星,走到哪惹祸到哪!

    想想的确是这样,你说一个杀了人逃亡在外的罪犯,又是清风山的强人首领,没事总爱蹦达作甚?

    花荣心情非常复杂,自己让他不要乱跑,怕的就是被人认出来。尤其是在街上遇到刘高老婆赖氏。现在怎样?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被抓能有好吗?

    只要不管,自己不会受到牵连。

    可宋江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岂能见死不救?

    “罢了罢了……人情最难还!”

    考虑再三,花荣还是选择了要救,走上既定的哪条路。当然,相比原本轨迹中不顾一切好得多。

    其实早就在晁盖的潜移默化下,他的思想有了转变。不会再认死理,救命之恩必须用性命来报。大不了关键时刻多救他几次,也是报答的方法。

    所以,汉子现在是非常理智的!

    他先是召集几个月来培养的三百多亲兵并分派任务。牢牢守护花府,情况不对,护送着夫人撤离。

    接着,花荣选择先礼后兵,写一封书,差两个能干亲随人去刘知寨处取。只是宋江被抓太过突然,两人事先又没有商量过,漏洞明显,花荣信上说是自家亲戚刘丈,宋江这个害人精张嘴就喊王三。

    这是他徒弟的名字,在青州说了多次。

    牛头不对马嘴,结果可想而知。刘高拆开看了大怒,把书扯的粉碎,大骂道“花荣乃是朝廷命官,如何却与强贼通同。俺须不是你侮弄的”之类的。送信之人也被打了回去,根本就不打算放人。

    那亲随人被赶出来,急急归来禀复,花荣听了没有愤怒,也没有意外,文不成,那就只能来武的。

    花荣全身披挂,拴束了弓箭,绰枪上马,带了三五十名亲兵。都拖枪拽棒,杀奔向刘高寨里来。

    “刘知寨!你便是个正知寨,待怎的奈何了花荣?谁家没个亲眷,你却甚么意思?我的一个表兄,直拿在家里,强扭做贼,好欺负人!最好把人放了,不然,休怪花某动粗,带人踏平你的寨子。”

    花荣骑乘的是晁盖送的宝马,如风般跑得飞快,最先杀到城南小寨,勒住战马徘徊,枪指众多军汉。

    却说刘知寨也不是个傻子,抓住宋江一顿板子伺候,听闻花荣之名就知道无法善了,怕对方来抢人。早早召集这段时间招募的军卒严阵以待戒备。

    共计两三百人,新请来有两个教头,一个姓孙,一个姓李。为首的教头虽然了得些枪刀,终不及花荣武艺。不敢不从刘高,只得引了众人严防死守。

    常言道,人的名树的影。

    尽管花荣单人独骑在外面耀武扬威,那拥在大门处的两百多人却不敢外出找事,谁都惧怕花荣了得。当数十个全副武装的亲兵赶到后,更没人敢动。

    两个教头胆子大些,硬着头皮上前喝问:“花花…花知寨,你为何率兵前来,莫不是造反不成?

    这就像是导、火索,直接让花荣动手。

    只见这位花知寨勒住马,手中长枪往得胜勾上一放,左手摘下弓,右手抽出箭。竖起弓,冲挡路者大喝道:“呔,你这军士们!不知冤各有头,债各有主?刘高那厮让你们送死,还这般无知?

    你那两个新参教头,还未见花知寨的武艺。今日先教你众人看花知寨弓箭,然后你那厮们要替刘高出头,不怕的上来。看我先射大门上左边门神的骨朵头。”

    说罢,花荣搭上箭,拽满弓,不见瞄准,只有低喝“给我着”,只一箭。正射中门神骨朵头。众人看了,都吃一惊。目标小,又有数十步,了不得。

    花荣又取第二枝箭,大叫道:“你们众人再看我这第二枝箭,要射右边门神的头盔上朱缨。”

    飕的又一箭,不偏不斜,正中缨头上。那两枝箭却射定在两扇门上。花荣再取第三枝箭,喝道:“你众人看我第三枝箭,要射你那队里穿白的教头心窝。”

    那人“妈呀”怪叫一声,转身便走。

    众人唯恐射自己,发声喊,一齐都走了。

    把门军人见了,那里敢拦当;见花荣头势不好,尽皆吃惊,都四散走了或是躲藏观望,没人敢拦。

    花荣抢到厅前,下了马,手中拿着枪。那三五十人都两摆在厅前。花荣口里叫道:“请刘知寨说话!”

    刘高听到手下人汇报说,花荣带队,人人杀气腾腾。惊的魂飞魄散,惧怕花荣是个武官,那里敢出来相见?本想命人死守大门,来个沉默到底。

    可转念一想,花荣背后又有晁盖作为靠山。万一得罪死了,把这位杀人不眨眼的主招来,那还得了?

    不能得罪,或者说,不能明目张胆地得罪。

    刘高想起晁盖率大军剿灭曾头市砍杀五六万人的事迹。于是,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有了好办法。选择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在众人簇拥下开门。

    “花知寨,那个郓城王三儿与你说的刘丈名字不符。本官也是得到他人告状,这才将之抓起来审问。如今对方承认自己是,本想送到青州邀功请赏。真不是故意冤枉栽赃,可你出面,便放过他。丑话说的前头,赶紧离开,事情闹大你我受牵连。”

    “…,那就多谢了。”花荣原本打算与对方理论一番,准备不少喝骂措辞却没用上,只能咽了回去。

    他如何不知道宋江就是清风山的大当家,又有证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自己来要人站不住道义。

    估计这老小子是怕济州那位,

    花荣是个聪明之人,立马就想到其中关键。想起山东天王晁盖有些惆怅,又为自家妹子而高兴。但马上冲刘高点了点头,说了一番客套的话。

    接下来,两个花府老家人被放。

    在刘高派的军汉的引领下,花荣警惕依旧,带着三五十条汉子救人,在从廊下的耳房里寻见宋江。

    此时的宋江模样凄惨极了,蓬头散发,被麻索高吊起在梁上,又使铁索锁着两腿,打得皮开肉绽,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血水嘀嗒嘀嗒,地面染红了一大片。宋江因疼痛的哼哼唧唧声虚弱无力。

    花荣虽然恼怒刘高上来就打,但却不好说什么。

    几个亲兵持刀把绳索割断,铁锁打开,救出宋江。花荣便叫军士先送回家里去救治,亲自断后。

    一来二去,到了天明。

    众人回到府上,自有大夫来救治宋江,处理伤势。花荣却心绪不宁,觉得刘高这么轻易放人没安好心。果断吩咐家人收拾东西,又令亲兵加强戒备。

    花荣见安排妥当,来后堂看觑宋江。

    宋江处理好伤势后趴在床上大口喝粥,见到花荣走来,哭了:“兄弟,若非你来救,恐小命不保。”

    花荣心情有些复杂,可见宋江这副惨状有些不忍:“兄长,为何不听小弟之言在府上安歇,别踏足城南。以至兄长失陷,小弟又耽搁了,受此之苦。”

    “怪我怪我。”宋江满脸自责。

    “兄长不要多想,且好好养伤。”花荣在旁安慰。

    “我却不妨。”宋江一副无惧却为他人担忧:“只恐刘高那厮不肯和你干休,我们也要计较个办法。”

    “小弟舍着弃了这道官诰,和那厮理会。”

    “不想那妇人将恩作怨,教丈夫毒打我这一顿。我本待自说出真名姓来,却又怕阎婆惜事发,因此只说郓城客人王三。叵耐刘高无礼,要把我做郓城虎王三解上州去,以此为功劳,陷害于我……”

    宋江想到自己被毒打的疼痛时咬牙切齿,心中对刘高夫妇恨之入骨。说话之间骂骂咧咧,尤其是对那个妇人赖氏,痛恨至极,说着恩将仇报的话。

    也不想想自己就是强盗头子,撞破别人赤条条而不自觉。只顾一味地怨恨,扬言以后要如何如何。

    后悔有什么用?

    花荣想到前段时间这位大义凛然的模样,再看看对方这幅痛恨的模样,嘘嘘之间,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头一次,对这位救命恩人的品德产生质疑。

    宋江骂骂咧咧,发泄完,两人为此事商量,不谋而合。刘高这么轻易就放人,肯定是有另有算盘。

    宋江可不想再被抓住刀剐了,只有趁早离去回大本营。当然不可能表明说,装作语重心长地提议。

    “刘高此人没安好心,肯定另有图谋。怕不是上报青州府衙。避免夜长梦多,今晚我先走上清风山去躲避,只要我不在,兄弟大可否认这件事情。即便上差来调查此事,只认为文武不合的矛盾。”

    花荣觉得这个办法不错,只是见对方身体有恙,满脸迟疑不决:“哎,小弟只是一勇之夫,却无兄长的高明远见。只恐兄长伤重了,走不动道。要不先在这里歇息两天,等伤势有所好转,再走不迟?”

    “不不不,迟恐生变。”宋江一个哆嗦,连连摇头。说实话,事到如今,他可不想在这里多呆片刻。

    “不妨。事急难以耽搁,我忍忍,自捱到山下便了。”

    当时敷贴了膏药,吃了些酒肉,把包裹都寄在花荣处。黄昏时分,便使两个军汉送出镇子外去了。

    宋江连夜捱去清风山。浑然不觉这正中敌人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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