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净世
聂怀桑轻扇与世殊伦,笑着向对面之人敬了一杯酒,问道:“不知薛兄,这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啊?”
对面之人,一袭红衣,少年模样,正是欧阳家大少爷欧阳子真,露出邪魅一笑,令聂怀桑有一种熟悉的不寒而栗
“拜师,修道”
“对了,我一直想问薛兄,你之前为何不直接拜魏无羡为师呢?”
欧阳子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陷入回忆……
前世,义城
薛洋依在一口棺材旁,棺材里躺着的人,一袭素净的白衣,一条白缎蒙着眼睛,白缎下面是无尽的空洞,白净的脸,别人擦拭的很干净,没有丁点血色,此人正是晓星尘
薛洋每天都会坐在这儿和晓星尘说说话,当然从未得到回应,一切都只是他放不下的执念始终在自言自语罢了
“晓星尘,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羡慕笼子里的鸟,虽然没有自由,但可以被人天天伺候着,宠着,逗着,不用担心,下一顿饭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也不用担心下一刻能落脚的树在哪儿?”
话音一停,又是无限的寂静,这种寂静,薛洋早已习惯
“对了,明天我要去一趟清河,可能会很晚回来,你就要自己一个人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尽快赶回来的”薛洋转过身,望着晓星尘的脸“相信我,我一定会救活你的”可随即,薛洋的眼神又没落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可是救活了你,我又该如何面对你呢?”
第二天
薛洋去了清河,找到了聂怀桑,告诉了聂怀桑,聂明玦是被金光瑶所设计杀害的,自己用降灾将聂明玦分尸,尸块被金光瑶藏了起来,只留了一只左手,用自己复原的半块阴虎符练成了鬼手,薛洋从没有打算回避自己的罪行,并且说明自己救活晓星尘自然会给聂怀桑一个交代
聂怀桑同意了与薛洋合作
但想要扳到金光瑶,凭他二人之力是做不到的,于是薛洋顺水推舟的说“我们不行,但有人可以”
“何人?”
“夷陵老祖,魏无羡”
聂怀桑听了淡淡一笑“薛兄是在说笑吗?魏无羡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如何叫他帮忙?”
“死了,也要叫他回来”薛洋眼神坚定
“死了的人,又如何和叫他回来呢”
“献舍”
“何为献舍?”
薛洋被聂怀桑明知故问且带有试探性的口吻激怒了,掏出匕首向聂怀桑的脖颈刺去,快要扎破喉咙的时候,却又停住了,用匕首抵着聂怀桑的下巴,露出邪魅一笑“我想你心知肚明”
说罢,薛洋见色已晚,起身便要走“找个为他献舍,越快越好”
薛洋走后,聂怀桑摸了摸自己被扎破的脖颈,望着沾了血的手指,捻了捻“这世上的事,真是叫人越来越看不懂了”
说罢,又轻扇与世殊伦
数月后,义城
薛洋收到聂怀桑的传书∶一切进展顺利,明日魏无羡一行人将被引入义城,助顺,望再会。
看过信后,薛洋笑了,不是往常的邪魅一笑,这个笑,带着憧憬
如往常一样,薛洋倚坐晓星尘的棺木旁,但又如往常不一样
“晓星尘,给你讲讲我和降灾的故事吧,降灾本不是我的佩剑,而是我捡来的,在一个死了好多人的地方,降灾无鞘,和我一样,无家,义城算是我们待的最久的地方了”
“降灾就藏在你这吧,你可要好好对它,它会替我保护你的”
薛洋将自己的内力封于降灾中,藏在了晓星尘的身下
所以,薛洋的真实目的,不是要将魏无羡抓走,而是想跟魏无羡学修诡道,自己救活晓星尘,但以他薛洋的身份,魏无羡不会信他,更不会教他,他故意不杀阿箐,就是要留阿箐告诉魏无羡这里发生的事,魏无羡了解后一定想杀了薛洋,薛洋要做的就是配合自己被杀,之所以借他人之手,而不是选择自杀,一来是因为降灾不会杀薛洋,更不会看着薛洋自杀,二来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薛洋已死
以死,来偿还自己曾犯下的罪孽,再以新的自己面对晓星尘
留下降灾,是放心不下晓星尘,也是怕自己死后,降灾被毁,将内力封于降灾,是怕日后自己的新身体的灵力没有能力强回晓星尘
至于不杀宋岚,是放心不下晓星尘的灵识被他人保管,而宋岚是最好的人选
薛洋如愿以偿的死了,避尘断臂,拂雪穿心,薛洋倒在地上,却是笑着……
回忆结束,千言万语都归结为一句“旁人都不可信”
“以后的事你就不必管了,我自己种的因果,自己收,只希望你保守秘密,否则,你该知道下场”
“我自然会保守秘密,不过薛兄,你以后讲话若还是这种口吻,迟早会暴露的,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欧阳子真”
原来,薛洋死后,夺舍于欧阳子真,打算以欧阳子真的身份拜魏无羡为师
金光瑶死了,聂怀桑的面目也被人看穿,所有人都知聂怀桑的“用心良苦”,却不知聂怀桑背后的薛洋,所有人都以为一切就此结束,却不知这局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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