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营外如此密集的辱骂声,马俊终于有些坐不住了,手上青筋暴起,腰刀握得更紧了。
“直娘贼的,欺人太甚!”
狠狠地骂了一句,他还是按捺住性子,坐稳了。
“将军,要不,末将出去,折折他的威风!”
一旁,马俊的堂弟马松跃跃欲试。
“且慢,任他们骂一阵吧,骂不起了,自然会退下去的。他们现在是拿咱们没啥办法,咱们可不能自乱了阵脚。”
马俊虽然心里也烦燥,但还是很明白对方的用意的。
……
只是,林之靖这边,何止是这些谩骂声?
不多时,帐外有军士急急来报。
“将军,不好了,敌军将招降书射入营中,军士们正在纷纷议论呢!”
“他娘的,焉敢如此!”
马俊还没发作,马松却骂了出来。
“来人,速将那些招降书收上来,凡私下议论者,以蛊惑军心罪,斩了!”
马俊深知攻心的重要性,前一战,顾鹏丢盔弃甲,军心本就不甚稳。此番,若是任这招降书在营中发酵,那还得了?
“诺!”
马松正愁没事干,提起刀,就奔出帐外。
又不多时,营中议论声渐止,几个血淋淋的人头被提了进来,掷在地上。
“这几厮,竟敢妄言我军必败!”
马松尤自有气,愤愤说道。
原来,这几个军士,恰是前两天逃脱的顾鹏手下。对于林之靖大军的攻击力,他们是深有体会的,内心很是恐惧。
不过,刚好碰上马松来巡查,就被抓来做了典型。一时间,自然全营噤声。
“不好了,不好了!将军,您看!”
这时,大帐又被掀开,一军士急匆匆地冲进来,递来一张纸。
马俊接来一看,勃然大怒,一把揉成了团。
“无耻,狗日的,真不消停!”
马松不由地为之愕然,上前拿过纸团,摊开一看。上面却是以顾鹏之名写的劝降书,极道英王这边的好处,还说都是同袍,实不忍兵刃相见云云。
“将军息怒,息怒!”
帐中,另一位将军赶紧出言劝解。
主将一怒,可不得了!怒而用兵,实可谓之大忌!
“罢了,罢了,松弟,再去巡一遍,看看军心有无波动,一定要严防有人里通外敌,乱我阵脚!”
马俊本是善战之才,自然明白其中关窍,强忍着又下了道命令。
“诺!”
马松又提着刀,掀帐出去。
……
可是军心既已松动,又岂是砍了几个人头便能了事的?
底下不少军士已在窃窃私语,只是看到马松后,立马缄口不言罢了。
而这边,林之靖见骂了半天,马俊仍是沉住气不来接招,也是赶紧就地扎营。并在营前挖好陷马坑,放好尖桩、铁蒺藜等物,防着马俊偷袭。
“最多今夜子时,顾将军和裴将军必然会弄出动静来,咱们这头,再放他几轮箭过去,总得教他们睡不安生。”
林之靖看着有些悻悻然的马如虎,又看看一身力气无处使的众将,笑着说道。
一切,尽在掌握里。
只要顾鹏和裴云昭摸到敌军的粮草所在,一把火烧起来,必然让敌军军心大乱。如此,趁夜再折腾他们一阵子,小马超明日恐怕就会坐不住了,要么麻溜地退兵,要么就来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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