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9
聊天还在继续。
“看原山主任对他点头哈腰的样子,肯定是太子爷呗,说不定还是哪家理事的公子呢。”
“啧。”
“不然我们在这里累死累活,他却只用负责一个病人?摆明了是有问题啊,真是的,走后门都不遮掩一下吗?”
说话的两人都是女生,其中一个发出嘘声:“意思是别的科室都是公平竞争,就我们科室内定了,给松原遥。”
“是呀,谁让人家在大庭广众下救了个人呢,连名头都不用想了。”
两人的话越说越难听,幸村精市听不下去,从拐角处走出来:“太田医生,三木医生。”
没错,在背后说松原遥小话的,正是他同科室的两位女实习医生。
太田和三木显然没有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会有人,表情一僵,颤颤巍巍地回头,看到幸村精市时更是眼神乱飘:“幸、幸村君。”
他怎么在这?!他听到了多少?!
幸村精市恪守家教朝两人微微颔首,勉强算是打了个招呼。
“请你们和松原医生道歉。”他单刀直入,“如果对他有意见,可以当着他的面提出来,而不是在背后搬弄是非。”
幸村精市绷着脸,表情不见往日的温柔笑意,严肃地看着太田和三木,迎面袭来的压迫感让两个女实习医生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
“而且。”他压抑着不快,说,“松原医生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幸村精市罕见的生了气,强调:“他是位很负责的医生。”
太田和三木医生没想到幸村精市这么不近人情,脸色有些难看。
一般人听到这些话大多都会装作没听过,最多不过偷偷告诉本人,他倒好,直接把最后一张遮羞布扯下来,要人当众难堪!
其实幸村精市平时也不是这样的性子,他不打网球时性格算得上温和,不会轻易和人起冲突,也不喜欢对人说教。如果今天她们说的是某个不认识的人,他自然会不打扰转头就走,可偏偏她们话里的主人公是松原遥,那位可靠、正直、温柔的松原医生。
他会奋不顾身地救下跳楼自杀的人;会用自己的细心呵护他的自尊心;还会在已经受伤的情况下,送没有人陪的他回家。
这么好这么好的松原医生,她们怎么能污蔑!
他不允许!
松原遥之前,三木曾经是幸村精市的主管医生,自认为和他还有几分交情,打哈哈说:“哈哈哈哈哈幸村君太认真啦,我和太田只是随便聊聊天而已,没有什么恶意的。”
“对对对。”太田医生附和。
幸村精市定定看着他们:“请你们向松原医生道歉。”
油盐不进的模样看得三木一皱眉:“幸村君,我们知道自己不对,所以——”
“向松原医生道歉。”幸村精市打断她,“当面道歉。”
“啧。”太田突然嗤笑一声,“为什么要道歉?难道我们有说错什么吗?”她目光咄咄地看着幸村精市,“是他不是关系户?还是这回科室评奖没有他?小朋友,你对你那位松原医生了解多少?别帮他说话了!”
心底积压的不满被撕开一道口子,太田医生不顾三木阻挠的眼神,越说越畅快,完全停不下来:“你知道他上班开的车多少钱吗?八位数!好多人几年都赚不了这么多钱吧,对他来说只是一辆车!”
“太田!”三木拽她,“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太田反手甩开三木的手,“不说他还以为松原是什么好人呢!幸村君,你知道我们为了当医生付出多少吗?辛辛苦苦读书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被一个走后门的抢了位置,你要我们道歉?怎么不问问他松原遥做了什么?每个科室选一个优秀实习生,最后再医院总选三人,选上的话可以去国外公费见习,你知道这个机会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啊?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让我们给他道歉!”
说到最后,太田声音嘶哑,双眼充红,不知道是哪句话戳到了三木,她怔怔松开手,沉默地站在一旁。
“你是这么想的?”幸村精市耐着心听她说完,看向三木医生,“你也是?”
两人没有回答,显然默认了他的话。
幸村精市很失望:“你们错了。”
“出身名门不是你们诋毁他的原因,如果你们觉得评选结果不公平,大可以向高层举报,医院不受理也会有别的机构。”他一字一句地说,言语毫不退让,“评选结果由医院决定,如果他们将这个荣誉颁给松原医生,我相信也是因为他值得。”
太田嗤笑:“值得?你让我和一个走后门的人说值得?别傻了幸村君。”
见气氛逐渐僵持,三木忍不住走出来打圆场:“两个人都少说一句”
她看向幸村精市:“幸村君,就算你说得都对就好了,你打算怎么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松原?”
幸村精市冷淡地回望她。
“你把事情告诉他,可你想过没有,你只是他的病人,治病结束就要出院,而我们则是要和他朝夕相处的同事,他会相信你吗?就算相信了你,然后呢?未来他还会有成千上万名病人。”三木充满着恶意地开口,“说难听一点,幸村君,你算什么?你真的以为他会为了这些无凭无据的话和我们起争执吗?”
“放弃吧,幸村君。”她一锤定音,“别让你的好心破坏了你们的感情,看得出来,你很喜欢松原吧?”
三木高高在上,以施教的口吻说:“聪明的人永远明白,什么事应该知道,什么事不应该知道。”
“是吗?”一道声音插//入谈话。
在三木和太田惊慌的眼神中,一只手臂搭上了幸村精市的肩膀:“那能不能请聪明的三木医生告诉我这位笨蛋,有什么事是我可以知道的吗?”
幸村精市回头,松原遥穿着白大褂,懒洋洋地弯着唇,也不知道对他们刚才的谈话听见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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