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位先生都不傻,所有人接连两次打错目标,谁也不认为这会是巧合。
刚好借着三剑星君、端和少主双战力第一的威名认个怂,将刚刚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儿吹散。
阮棉看得出他们出招时都留了手,并没怀恶意,十分给面子地点点头,朝三剑星君甜甜笑道:“还请师父手下留情。”
端和少主听得一阵牙酸。
她这一声“师父”,他自动带入了“师祖”,也顾不上和几个文弱先生计较了,扭头盯着三剑星君,“许久没切磋了,出去过几招?”
太清仙剑嗡嗡低鸣,三剑星君拍拍它,淡漠的眼底涌现战意,“正有此意。”
两人几乎同时飞身而起,先后离开星河学院,找地方打架去了。
阮棉看了眼跟着走的直播画面,见两人打得激烈却有分寸,这才放心地收回视线。
随后,田院长正式宣布,“即日起,我将退居二线,领副院长之职,院长便由哆啦a棉小友担任。”
没想到星河学院真的易主,而且新任院长还是个骨龄才九岁的小姑娘,诸位星君不由猜测纷纷。
田院长出自二重天占星岛,他此举莫非暗藏深意,是卜算到了什么才特意为之?
一重天的云星君上前恭喜阮棉,而后传音田院长,“前辈,可是学院遇到了什么麻烦,如需帮助,晚辈绝不推辞。”
犹记得三万年前星河学院易主,便是因为上古魔神苏醒,战火从神界烧到仙界,当时的三十三重天悉数沦为神魔战场,死伤无数。
上一任院长和另外七位轻易见不到的大乘期贤者共同出手,以献祭自身为代价,强行将魔神座下的八大魔王封印。
这也是为何,仙界至今找不见大乘期贤者的原因。
那么这一次,难道仙界又将大难临头?
田院长脸上淡然,心中苦笑。
果然,这仙界谁都不是傻子,云星君为人坦荡直接来问,其他人假装不在乎,指不定背地里还要怎么查个天翻地覆。
可是他算出的那一卦太过惊世骇俗,他不能说,也不敢说,生怕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一不小心就给仙界惹来大祸。
按说,十个梦游神界的名额是何等的殊荣和机缘?
可是卦象里却显示大凶,且他这个卜卦者当场吐血内伤,八卦盘开裂,处处透着诡异,唯一的生机便是一个“九”字。
九,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名字里带九,又或者家中排行第九。
直到将学院里符合条件的师生全都筛选一遍,一无所获,他这才将视线放在了回来销假的哆啦a棉身上。
九岁,也是九。
而她一直以来所展露出的实力,的确有几分不同寻常。
毕竟,能和三剑星君互为师徒,被星河道意化身的端和少主看重,又收了元灯、宋书两个渡劫期弟子,这样的九岁,谁能做到?
再有她完全没参加过期中考试的模拟训练,却像是对那幻阵和卡丁车熟悉之极,而他专门为她起了一卦,卦象则是云遮雾挡。
种种细节都在告诉他,她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总之,她已经是他最后的希望,将院长之位塞给她,便是想借星河学院的盛名保全她一二。
看样子,她对那十个名额势在必得,但愿她有办法保住她自己,以及另外九个“幸运”的孩子,大家一起平安渡过这一劫。
然而神界此举,到底是何意呢?
阮棉听了田院长的vo,心里有了数,下意识想到了虚空秘境水城的生命之泉,毁人灵根、层出不穷的邪修,还有玉虚海人鱼族可以续命的人鱼泪。
“皮皮,你说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为了救一个人,弄死全天下的人吗?
系统听出阮棉的声音有些寒凉,默默为“想干什么”的人提前点蜡,领盒饭的人,又要多几个了。
七重天,贺星君府邸。
贺星君还在闭关冲击渡劫,明德尊者也在忙着稳固合道修为,贺家三子中长子闭关,次子和三子结伴出门历练,全家上下都听贺芝兰一个人调度。
自打合了道,贺芝兰如今活得痛快惬意,容貌也恢复至先前。
只不过才听慕容阙报来一个坏消息,升仙果被个耗子精吃了,她险些气歪鼻子。
“怎么我一遇到你们慕容家的事,就会次次倒霉?”她将手中滚烫的茶碗砸在慕容阙脸上,慕容阙烫得疼极,却咬紧牙关不敢吭声。
“升仙果就一枚,你说,我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要我怎么做,你那不争气的血脉后人才能给我赶紧飞升上来?”
慕容阙头大,这问他,他哪儿知道啊?
他不敢不回答,思来想去,突发奇想道:“听闻她现在这位师父飞升在即,有没有可能让她……取而代之?”
如何取代,莫非是夺舍?
贺芝兰嫌恶地皱眉。
随即想到那又不是她什么人,只要能上来,让她顺利完成神君大人的任务就好,立刻舒展眉头。
“罢了,这种小事我不管,你去看着安排吧。”这种缺德事是要沾因果的,她还打算飞升神界,才不会亲自经手。
慕容阙熟知贺芝兰的性子,也不在乎被利用。
只要她源源不断为他提供修炼资源,有朝一日他也能迈入合道期、渡劫期,届时,谁还敢笑话他曾经是贺家的一条狗?
笑贫不笑娼,欺弱不欺强,这才是残酷又真实的仙界。
星河学院里,阮棉摇身一变成了院长,但她依然和云绯一起上学前班的各种课程。
查缺补漏,温故知新。
先生们原本担心她仗势欺人,哪料全是瞎担心,她根本没空理大家,不是去树屋里翻阅各种藏书,就是指点云绯剑法及丹器符阵四艺。
渐渐地,先生们发现一件恐怖的事。
他们的本事,甚至比不过才7岁的云绯。
于是先生们日常给学前班上课,都变成了自己先讲一遍,下课后跑来问阮棉,哪里需要改进,是否有偏差?
阮棉卷归卷,却不藏私,向来是有问必答,举一反三……万。
先生们:“……”
“谢谢院长,我回去好好钻研,下堂课再来请教。”
一个月过后,负责学前班的几个先生陆续进阶,有一个甚至成功合道,一下引发了小班、中班和大班先生的注意。
一打听,他们酸了,这些兔崽子可真会!
随后星河学院出现了一个怪象,所有先生都将自己上课的影像记录在留影石中,一下课就往学前班所在的树洞里跑。
有时候人多了,还得在树洞外排会队,挨个进去请教问题。
音修先生:“院长,我好苦恼,这支神曲乃是我的一缕魂魄偶然在下界得之,只是复原多时,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阮棉看着这张七分熟悉的脸,一下就想到蓬莱界传承塔中那十位音修之一,点点头,“你弹奏一遍,我听听看。”
音修先生实在是没辙了,才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年幼的院长真敢应,立马激动地掏出古琴奏了一曲。
“第二段倒数第三个音节错了,应该是征音,第五段中间的停顿太久,切分懂不懂?还有第七段……”
音修先生在她的指点下完整地弹奏一曲,激动得又哭又笑,再三道谢后冲出去告诉其他九人这个好消息。
排在他后面的佛修走进来,同样一脸苦恼。
“院长,我是教选修课的,最近每每用甲骨文和八种语言为学生授业,别说他们不懂,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教什么了。”
阮棉同情地看了眼当初被她卷傻的佛修,“不要拘泥于语言,鸟语、兽语、鱼语、昆虫语,万物皆有道,便是这一粒尘埃,你觉得它有没有道?”
佛修心有感悟,“自然有,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阮棉微微一笑,“不,它没有,你要学会灵活变通,不要生搬硬套。”
佛修:“……”受教了。
佛修心满意足地离开,啰嗦阵法师又进来。
阮棉一看是他,直接道:“你的问题是太啰嗦,有你说话的工夫,已经被对手打死十回了,以后跟人斗法把嘴巴堵上,保准你十斗九赢。”
啰嗦阵法师:“……”
院长真是神通广大,一针见血!
他一走,当初在传承塔里拉着裴信教剑阵的剑修冲进来,二话不说给她舞了一套剑法,他是第一批来请教的,得了指点回去给几个招式做了改良,果然威力大增。
“怎么样,院长,跟三剑星君比,如何?”
阮棉实事求是,“挺好的,已经赶上他——”
这人立马嗷嗷嗷喊着冲了出去,“太好了,有院长这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去挑战九亿剑修的噩梦,哈哈哈哈哈!”
“万分之一了……”阮棉默默将后半句说完。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们鼓励!
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隔离的原因,状态不太好,一直修改,总之我继续努力,久等啦!
还有一章0:00左右更~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