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神君们做完肥遗发布的任务,纷纷来领分数。
肥遗说话算话,按照完成的速度快慢、质量高低,给出了从1到10不等的积分。
至于唯一一个没按要求啾它一百次的阮棉,它一脸赞赏道:“就喜欢你这种不听话的,可太能作了,满分!”
众神君:“???”
学废了学废了!
肥遗前脚赶走碍事的众人,后脚就捧着收到的任务品,一股脑儿全都送给了阮棉。
“一百棵清心木的树芯儿,炼丹炼器加入一小截,驱邪效果拉满。”
“一百斤驻颜蜂蜜,是驻颜神丹的炼制主材,在神界一滴难求。”
“一百块山海兽骨用来炼器,法宝上有一定几率附带山海兽的天赋技能。”
“还有这一百枚山海果,是你最爱吃的小果子,我种了好多好多,可惜你一直不来。”
“棉宝儿,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肥遗一连串介绍后,送上由衷的祝福,虽然早了点,但这些本就是为她准备的,它想把所有好东西都送给她。
“谢谢,没想到你还记得。”阮棉摸摸它的头,欣然收下,送了它一瓶神兽丹当谢礼,这是妖兽丹的进阶版,品质已达神级。
叙旧留待日后,阮棉辞别肥遗,去往下一个远古凶兽的栖息地。
“道理我都懂,你放心去吧。”肥遗恋恋不舍地目送她背影消失,很快就有一只小鹌鹑追了上来。
阮棉:“……”
你懂个毛线啊!
她懒得理它,任由它假装一只纯洁的过路鹌鹑,一路飞在他们身后。
不多时,一行人走出肥遗的地盘,进入了一片深渊峡谷,谷口上的木牌写有“烛龙出没”的警示字样。
不等他们深入峡谷,先一步来此的神君们已经尖叫着往回跑,边跑边喊:“快逃,前面那条烛龙被惹怒,大开杀戒,连离小姐和邪神大人都差点被它生吞!”
动作慢的神君不明所以,抓住一人询问:“出了何事?”
被抓的人恰是那位曲神君,闻言一脸晦气,“烛龙大人好好地给大家发布任务,结果离小姐带头婉拒,不少人有样学样,他们以为作死就能拿满分,呵呵!”
他说完忽然发现阮棉,眼一亮,二话不说冲到她身后,阮棉对这位曲神君印象还不错,默许了他的投奔行为。
一行人继续前行,逆流而上,很快来到暴躁的烛龙跟前。
眼看烛龙长逾百丈的巨尾扫过来,沿路的树木和岩壁触之即碎,来不及逃走的神君面露惊恐绝望,“救命啊!”“我还不想死!”
这些人仓皇后退,如潮水回落,阮棉示意九殿下和大白狐在后面稍等,独自走上前。
那条恨不能抹灭一切的巨尾呼啸而至,却在距离她的脸颊一厘米时骤然急刹,尾巴尖上多出两只眼球,瞪着眼上下左右地打量阮棉。
须臾,眼球中嘀嗒嘀嗒落泪。
阮棉摸摸它的尾巴尖,“哭什么,重逢不是好事吗,该笑才对。”
“我没哭,谁哭了,我们烛龙笑的时候就是这样,呜呜呜,没错我们就是这么笑的。”
曲神君忍不住探头,小声纠正,“不是,在下有幸在无涯城看过一本神兽古籍,你们烛龙这样就是哭。”
烛龙一只眼珠依依不舍地继续看阮棉,怎么看也看不够,另一只眼珠斜着瞪了曲神君一眼。
它尾巴尖一指,“啪——你死了。”
曲神君愣了愣,身子一僵,直挺挺地往后倒,口中配合道:“死的透透的,带走了烛龙掉眼泪是哭的秘密。”
阮棉:“……”
真是一个比一个无聊。
她拍拍烛龙的尾巴,“好了,小蚯,认真发任务。”这只远古凶兽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那条死活说自己龙困浅滩、打工还债的蚯蚓。
烛龙从鼻孔里喷口气,摇头晃脑地绕着她飞了一圈,“哼,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烛龙大人没尊严的吗?”
不等阮棉回答,它已经嬉皮笑脸道:“当然没有啦,嘿嘿,我都听你哒。”
烛龙原地给大家表演了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上一秒还在大开杀戒,这一秒却和和气气地开始分配任务。
“你去犁地一百亩”、“你去除草”、“你负责浇水和施肥”……
这些并非普通活计,而是要用念力方能完成,极考验个人对念力的细微操控。
烛龙的地盘占地面积逾万亩,繁琐庞杂的种植任务眨眼间就被分配给一众神君,最后轮到阮棉,给她的任务是——
“等他们种出烛龙木和烛龙果,你负责收获。”
阮棉:“……”
这水放得不能更明显,她喜欢。
数日后,神君们面朝黄土背朝天,个个累得腰酸腿软,艰难地换到了相应的分数,总算可以继续前行。
烛龙生怕阮棉太辛苦,抢收了万亩烛龙木和烛龙果,亲自驮着送到她眼前,“预祝我最亲爱的棉宝儿,生日快乐!”
“咳咳。”阮棉的莲花发簪忽然轻咳两声,烛龙诡异地陷入沉默。
片刻后,它扬起一张向邪恶低头的龙脸,欢快道:“我的意思是说,预祝那根簪子最亲爱的棉宝儿,生日快乐!”
阮棉:“……”
毫不意外,这次阮棉在一片10分以下中,又是唯一一个满分通关。
离开烛龙的地盘,阮棉身后除了一只小鹌鹑,又多了一条小蚯蚓,被远古凶兽们如此明目张胆地偏爱,她总觉得自己的小马甲迟早要完。
进了三足金乌的地盘,阮棉毫无意外地又遇到了一个“老熟人”。
这只吐一口火烧秃一片神君的嚣张大鸟,当初馋得不行,就是它一天染一个发色,假装新来的鹦鹉骗零食吃。
三足金乌让所有人用念力去挖金乌矿,阮棉领的任务却是监督他们挖矿,这一挖就是半个月,吃土吃得神君们面色蜡黄。
梼杌在自己地盘上等来等去,等不到阮棉出现,一打听,原来是三足金乌这奸诈之徒不放人,立马带着它的任务来砸场子。
看着当年的牧羊犬雄纠纠气昂昂地杀来,一个照面险些咬掉三足金乌一只脚,三足金乌也不客气,张嘴就是一团金乌烈焰,差点把对方烤焦,阮棉无奈扶额。
梼杌随后给神君们发布了任务,“我在山里养了一群绵羊,你们每人负责剪一百只羊的羊毛即可。”
神君们一听,不就是剪羊毛,这任务简单啊!
一群人扎堆赶往梼杌的地盘,然后被一只只小山高的绵羊惊呆,不得不用念力化剪子,剪一下绵羊就矫情地“哎呦”一声,然后追着动手的神君揍一顿。
说好的送分题呢?
这分明是送命题啊!
阮棉的疯狂送分任务:收羊毛。
大量的金乌矿和水火不侵的羊毛流入阮棉的小金库,被她上传到储存空间,三足金乌和梼杌抢着给阮棉送上满分,预祝她生日快乐。
再次动身出发,阮棉身后继小鹌鹑、小蚯蚓后,又多出一只粉毛鹦鹉、一只牧羊犬。
她若有所觉,这次的评级之战,别人是来战斗评级,她是来躺平收礼。
一个夏天悄然过去,黄玄之战结束。
神君们犹如服了一场苦役,千难万险换到60分及格,比起野黄之战的近乎全军覆没,大家已经相当知足。
至于阮棉,如今分数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一串数字而已,就像她身后跟来的这一串远古凶兽一样。
秋季的玄地之战紧跟着来临,地点位于青山学舍,此处和棉花秘境、山海动物园、梦幻摩天轮同为越衡天四盛景之一。
阮棉将远古凶兽们放入妈妈送的储物袋里,和九殿下、大白狐组队入内。
青山学舍,顾名思义是一个学习圣地,在这并非学炼丹炼器、学制符布阵,而是学习语数外物化生政史地。
为期三个月,刚好一学期,期间有一次期中考试,一次期末考试,按照权重算总成绩。
神君们叽里呱啦练习鸟语,一个头两个大时,阮棉淡然表示,全是送分题。
这一次参战的玄品神君被刷下九成九,成功晋升地神的,只有阮棉、九殿下、大白狐,以及离岚儿、昙花精等七人。
几乎一转眼便由秋入冬,万众瞩目的地天之战在猎猎风雪中拉开帷幕。
越衡天极北的冰原上,皑皑白雪中伫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梦幻摩天轮,参战的百位地神和四位天神分立于两侧。
应天神仙姿飘逸地站在众人最前方,刚和俞天神用眼神隔空打了一架,传音撂完狠话,这才娓娓道来:
“本次的评级规则很简单,只要进入摩天轮,成功在长达千年的梦幻中旋转一圈,便可通过此关。”
“进去后,所有人都会遇到自己的另一种可能,按照新的性格重入仙途,直至飞升神界,若半途陨落,则会从摩天轮中掉出。”
“诸位尽管使用一切法宝,百无禁忌。”他笑了笑,“只不过法宝若在摩天轮中损毁,本君概不负责。”
他不说还好,特意点出来,地神们不由心慌慌,总觉得这里边有坑。
尤其和他关系向来不睦的离天神、洛天神夫妇,他们有理由相信,上次他们是评级之战的东道主,挖坑设伏想要另外两位天神陨落,这次轮到应天神做东,他肯定会报复回来,甚至想一口气干掉他们仨。
离、洛二人这些年念力不足,全靠无妄大师的接济在外面撑门面,一着不慎很可能掉级。
两人思来想去,厚着脸皮找上同样被他们算计过的俞天神,传音相邀,“俞道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要不要组队一起?”
俞天神回眸一笑,“说得有道理,我也这么认为。”
她大步走向应天神,挑眉相邀,“组队吗?一起对付那两个讨厌鬼,顺便互相下黑手那种。”
应天神抚掌轻笑,“为何不?机会难得,我也正想送你一程。”
阮棉:“!!!”
“两位——前辈稍等,加我一个!”
应天神心说:也好,这姓俞的老巫婆难搞得很,有女儿接应,此番定能救孩子妈脱离苦海!
俞天神暗忖:妙啊妙啊,我们母女俩心连心,一起干掉这老古板,早日和孩他爸一家团圆!
两人异口同声道:“没问题!”
一家三口组队完毕,阮棉又将九殿下和大白狐拉入队伍,离岚儿和昙花精自然而然站到了离天神夫妇身后,四位天神分作两派,隐隐有抗衡之势。
众地神一脸看好戏地神情,也纷纷组队,跟在那两派之后进入摩天轮。
一阵疾风卷着残雪刮过,冰原上再无人影,直插云霄的摩天轮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缓缓地旋转起来。
与此同时,阮棉睁开眼已经回到五岁刚穿过来那天,她只觉得五脏六腑疼痛,人趴在冰冷的地砖上,周围不少修仙者或嗤笑或冷漠。
耳边响起一声机械音,“全家咸鱼系统绑定中,越咸鱼越幸运。”
发现自己并没被封住记忆的阮棉:“……”
好耶,原地躺平。
坐在上首的端和真人微微蹙眉,总觉得刚刚那一瞬,似乎有时空错乱之感,是错觉吗?
他凝视阮棉,明明不喜这嫡女方才冲进来用鞭子抽庶姐之举,却忍不住关心道:“快起来,地上凉。”
阮棉摊开手脚,翻个身继续躺,“凉死我算了,本人胸无大志,只想躺平。”
端和真人:“……”
“别这样,你还小,不然本真人收你为徒可好?”
阮棉斜他一眼,“拜师好麻烦啊,不了不了。”
走开啦你个徒弟弟,休想篡位。
作者有话说:
昨天没更,头疼反复什么都干不了,一直躺平,现在好点赶紧写了,很抱歉!
明天应该可以过去了,我会继续努力哒,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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