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在审讯室里待了不知道多久,期间有女警进来给她送了水喝,显然对她还是比较照顾的。
她在手写板上写:外面下雨了吗?
女警有些意外:“你听见下雨的声音了?外面确实下了雨,刚开始下的小,这会儿已经越来越大了,都十月份了还下暴雨,可稀奇。”
阮芽其实没有听见雨声,只是莫名的感觉到了,她在板子上写:没有人来看我吗?
女警顿了顿,说:“目前还在调查你身边的人,就算有人要见你,卫队也不会同意的,防止串供你懂吧?”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你这个情况,我们都知道,认错态度积极的话我们是一定会为你争取减刑的,你这么干耗着……”
她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于是住嘴,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房间里又只剩阮芽一个人。
她觉得有点冷,于是紧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想要汲取一点热量,却仍旧冷的发抖。
封迟琰……为什么还没有来?
……
阮家。
黑夜里,阮栒浑身的雨水,被人用力的按在了青石板上,他脸上仍旧全是不服,道:“你凭什么拦着我?!那些报道都在胡说八道,阮
芽不可能杀人,我要去市局找她!”
雨水噼里啪啦的灌进莲花雨链,天空覆上一层蒙蒙的灰色,阮沥修穿着一身黑色的唐装,手里把玩着两个文玩核桃,就立在屋檐下。
他没看雨中自己被押跪在地上的小儿子,而是看着苍穹的更深处,淡淡道:“如今她把我阮家的脸都丢尽了,你还去找她做什么?”
阮栒似乎有些不可置信:“……爸,她是您的亲生女儿,在您眼里,她还没有面子重要是吗?!更何况,她根本就不会杀人,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我不相信她会杀人!”
“警察证据确
凿,并没有冤枉她。”阮沥修平静道:“我早知道她是个祸害,就不该让她回a城,否则我阮家也不会出这么一个谋杀养母的子孙让列祖列宗蒙羞。”
阮栒从前只觉得父亲为人冷漠,可今日,才算是见识到了他的绝情。
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家族、权利才是最重要的,所谓儿女,并不稀罕,风光无限时是家族的骄傲,跌落尘泥时是家族的耻辱,会被毫不犹豫的放弃。
雨水顺着阮栒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往下滴落,牙齿紧咬:“你从来没有当她是你的女儿,对不对?”
阮沥修没有回答
,或许他连提起阮芽的名字都吝啬不屑。
“你也从来没有当我们是你的孩子。”阮栒喃喃道:“我们都只是傀儡,为了家族的繁荣而可以随时牺牲的傀儡!如今阮芽沾上了命案于是你放弃她……是不是在我当年执意想要念军校的时候,你也选择放弃我了?!”
阮沥修手中的两个小核桃慢慢的滑动一圈,发出一点清脆的响声,他垂眸看着阮栒,淡声道:“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当然应该舍弃。”
他捏住阮栒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缓声说:“当你失去了利用价值,自然也会被我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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