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秋昀坐在院子里画画。
他面前分明是一片阳光灿烂的繁华盛景,画布上却是一片阴暗诡谲。
明秋昀叹口气,将画笔扔到一旁,而后随意的端起酒杯,将里面一整杯酒水都泼在了还没干透的油画上,“咔嚓”一声,打火机盖子打开,火舌接触到酒精的瞬间轰然绵延,像极了一朵灿烈的花,终于让这幅画看起来明媚了几分。
他坐在椅子上,火光映亮他半张脸,那张脸原本是十分温润好看的,眉间的一颗红痣更添几分神性,但在橘红色的火光里,反倒让他眉眼多添一分阴翳。
孟环站在旁边看着,忽然有种很异样的感觉。
曾经她选择明秋昀的原因,就是看中了他身上某种和孟忱非常相似的特质。
明秋昀和孟忱太像了,不管是哪个方面。
但现在,孟环却觉得,明秋昀并非是完全的孟忱的复制品。
“好看吗?”明秋昀忽然问。
孟环愣了一下,道:“……都烧完了,我不知道。”
明秋昀笑了笑,道:“我说的就是这火。”
孟环:“……啊?”
明秋昀说:“这样炽烈的火,才能让我有一点温暖的感觉。”
孟环:“。”
她刚刚的想法绝对是错觉。
明秋昀和他爹孟忱一样,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
“我来找你,是有件事要跟你说。”孟环道:“白枫鸢死了。”
明秋昀:“灭口?”
“对,灭口。”孟环说:“看来白枫鸢确实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否则不会当着阮芽的面杀人。”
火势已经小去了,明秋昀撑着自己的额头,眯眼看着已经被烧成焦黑的画架,道:“白枫鸢能活这么久,也算是本事了。”
“白枫鸢死了,很多事情或许只能从s511的嘴里得知。”孟环皱眉说:“可是s511现在很难接近,如果真要跟c国国安对着干……还是有些棘手。”
明秋昀讥诮道:“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跟国安对着干?”
孟环没说话。
要是十多年前的国安,其中不乏有蔺彰那样贪求长生的蛀虫,但现在国安大换血,铁桶一块,让人不得不忌惮。
白枫鸢为了女儿也算是费尽心机了,选了一个最有可能护住邬衣衣的人。
阮栒重诺,又是国安的人,不管是哪方面的势力动手都要掂量一番。
“s511未必知道什么。”明秋昀淡声说:“如果白枫鸢一心保护她,那什么都不让她知道才是最好的保护方法。”
“那这条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未必。”明秋昀站起身,眯起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穹,道:“或许很多事情,阮落榆已经查清楚了。”
孟环道:“可阮落榆这个人……太不可信了。”
明秋昀有些讶异:“难道你自己是什么诚实守信之人?”
孟环:“。”
明秋昀说:“既然大家都不是好东西,那就互相多包容吧。”
他弯起眼睛道:“除了这样,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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