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带着坚定且不容置疑的语气。
武历走到莫凌跟前,缓缓伸出那双干枯的右手朝着莫凌脑袋探去,可就到了莫凌白皙的脑门前又硬生生停住了。莫凌看着那只干瘪只剩下皮包骨头的手,感受到武历深切的爱还有忐忑不安的情绪,莫凌突然上前一步,将自个的脑袋蹭到武历的手心。
武历感受到莫凌柔软的长发还有只见传来的温度,骤然间却是愣住了,下一刻武历昏黄的双眼老泪纵横。“好,好孩子 ”,武历颤颤巍巍,纵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汇集成这三个字,却饱含了太多的情感。
莫凌知道,在武历心中,他早已把自己当做亲生孙女,或者是比亲生的还生。一路走来,武历对他百般呵护,不容她有一丝闪失,更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武历缓缓坐到门前的石凳上,莫凌相对而坐。武历缓缓开口说道:“前些日子,家主来信说内乱已经平息,甚是想念小姐,也希望小姐快快返乡。”,接着武历便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那一年,莫凌的家族发生变故,二叔试图篡位,暗地集结上百渡劫期高手袭击了宫殿,武历带着莫凌逃了出来,早些年莫凌的父亲和君战天有交情,于是便来到了君家。所幸,莫凌的父亲也早有布置,加上君家的强援,叛乱平息。之后,莫家一直变故不断,加上魔族的大举入侵,也不放心让莫凌回到家族,便索性让她呆在相对安全的君家。
莫凌依稀还记得,那一年,血流成河,那一年,哀鸿遍野,那一年,背井离乡。莫凌要回家,则是有自己的打算,一是莫凌想让自己强大,他们这一族只有在家族洗礼之后,显露自身脉魂,才能超凡脱俗,强大无比。二来,她只想要保护君羽,保护她的君羽哥哥。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就是希望他开心,就是想天天陪伴着他。
竹叶“沙沙”作响,似在欢呼,武历心中更是欣慰无比,微笑着对莫凌说道:“你长大了,也该承担家族的使命!虽然苦了点,但是那些屹立在世界之巅的人物,哪一个没有经历风霜雪雨呢?”。莫凌使劲的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我想要变强 ”,还有些字莫凌没有说出口,那是:我想要保护他!
突然莫凌有些沉郁,武历也没有说话,片刻后莫凌将她披肩的长发束起,扎了个小马尾,而后露出洁白的牙齿对着武历灿烂一笑:“我想要见见君羽哥哥,我知道他不会死 ”。
看着隐约在云雾中浮现的宫殿,君羽心生一丝渺小之意。东老头说:不能御剑飞行,那是因为初次来到仙人殿得敬重那些仙人。
君羽顺着崎岖山路前行,又想起那些年自个背着箩筐采药的场景,君羽莞尔一笑。“小白,你还记得当时我们哥俩被野兽追击的场景吗?”,君羽对着蹲坐在肩头的小白问道。王胖子跟在君羽身后,别看他满身肥肉,身体却异常灵活,跟在君羽身后不见一丝喘息。
小白呵呵一笑,对着君羽传音说道:“不敢忘记,那段平凡却最真实的岁月。”,君羽戛然而笑,肚子和小白说道:“没过多久,小白竟然产生了一丝文学细胞,啧啧 ”君羽打趣的说道。
“噼啪”,胖子脚下踩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君羽赶忙扶住胖子,胖子嘿嘿一笑,拍了拍自个胸脯。云雾翻涌,深不见底,君羽也不敢擅自释放神识查探,毕竟这有可能触犯到道宗的禁忌。
“哐当”,许久后,那颗石子才滚到山崖,传来一声微弱的声响,在君羽的耳中却是清晰无比。君羽抬头朝着前方看去,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呈现在眼前。
宫殿方圆百里,悬挂在山崖,宫殿正上方,那块翡翠玉匾上龙飞凤舞的书写着“仙人殿”。宫殿建造极为讲究,前殿拱卫,左右两殿守卫,呈两龙护主之势,正殿的琉璃瓦上,两条巨龙栩栩如生,中间一颗血红宝珠,那是双龙戏珠。
大殿悬空而立,并没有什么支柱支持宫殿,那是因为这座仙人殿乃仙人所建,传说是一万年前荒古仙帝所建,据说荒古仙帝也曾在此居住过,不过到底是真是假,君羽也不得而知。两人合抱的金子打造的巨柱,两扇高大的玉门,君羽兀自感叹,就算是上古世家的轩辕家也没有如此手笔。
“吱 ”,那扇门缓缓打开,君羽大步踏了出去,王胖子紧随其后,小白则是放在门外,朝着云雾飞去。远远可见,东老头一席白衣坐在太师椅上,笑得合不拢嘴。君羽自踏进大殿的那一刻,就暗暗感觉这里的一切都隐隐有些熟悉,大殿上红帷飘飘,君羽的眼中缓缓浮现,大殿中央一群白衣女子翩跹起舞、钟鼓齐鸣,那大殿中央坐着金缕玉衣的男子,可面容模糊君羽怎样都看不清。
“喂喂 ”,胖子小心拍了拍君羽的肩膀,君羽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示意胖子别担心。踏在红毯之上,君羽心思恍惚,若不是强行运功压制,估计就要心神失守。
“徒儿拜见师傅!”,君羽和胖子对着东老头一拜,齐声说道。东老头眯着眼对着君羽和王胖子问道:“我这仙人殿风景怎样?路,还好走吧?”。
君羽对着东老头一拜,说道:“路虽稍有崎岖,还不算艰险 ”,不待君羽说完,东老头哈哈大笑,“哈哈 ”,东老头起身抚摸着自个胡须缓缓朝着君羽走来,对着君羽和王胖子说道:“你们有所不知,我这仙人殿本无路 ”,君羽有些疑惑,自己明明看到路,怎东老头说没路。
东老头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对着胖子问道:“小子,你看到路了吗?”,胖子抬起头有些畏惧的摇了摇头。
“仙本无路,路 在心中。”,东老头呵呵一笑,转身拍了拍君羽的脑袋,肚子和君羽语重心长的说道:“你看到的路,乃是你心中的向往,换句话说,那条路在你心中。当年,公西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找到上山的路,东林花了一年时间才到仙人殿,禹梦倒是只花了半月时间,可 算了不说了。”。
君羽还是有些迷糊,东老头返身坐到太师椅,对着君羽和胖子说道:“我教徒从不限制徒弟的修行方向,你们可去东殿藏经阁,寻找功法。君羽留下,王胖子先出去。”,王胖子离去后,东老头从怀中掏出那卷发黄的卷宗,对着君羽说道:“这便是道宗镇宗之宝《道经》,相信你有所了解,就不用我多说,你先参悟些时日,一年为期,到时归还给我,这卷道经在你身上也是累赘。”,君羽双手接过卷宗,对着东老头认真一拜,君羽从心底感受到东老头从心底喜欢自己。
君羽退了出去,来到西殿,仙人峰的弟子都是住在西殿,君羽也不意外。君羽翻开书卷,一个个古朴大字映入眼帘,君羽正看得入神,一声甜美的叫喊打断了君羽的思维。
“君羽,君羽哥哥 ”,绿萝的声音传来,君羽推开门,绿萝便蹦入君羽怀中,君羽也反手搂住绿萝。荷道姑面色冷峻站在云端,看着一脸幸福的绿萝冷哼一声,满是不悦。
天空,更远处,莫凌扒开云雾,君羽和绿萝的身影映入眼帘,久久挥之不去。
“最是怀念,却是相见不入怀念,相见,不如不见。”,莫凌缓缓转身,一行清泪缓缓流下,云端,只剩下那个纤细且孤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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