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有。”顾醺双手被嘞得有些红,他自己借着路灯看了看就急忙又揣进了自己的口袋,走路慢吞吞,像是闲庭散步,“他说我买的多,问我一个人吃的吗?我说是啊。”
说着,他为自己的机智眼睛都弯弯望去方愠那里,非常轻松获得对方赞赏的目光。
“我听爸爸说了前段时间科源公司内部斗争的事情了,阿愠你知道细节吗?”顾醺从爸爸那里听来的什么都恨不得原话复述一遍给方愠,免得以后栽在类似的事情上。
“没有。”方少爷也慢慢走,迎着风,但上半身总是略微向顾醺偏斜,不时凝视顾醺非常漂亮的喋喋不休的唇,一时分心看向路的前方,眉头有些不悦的皱着,像是觉得冷风过大。
“啊?没有吗?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听过?”祝燎原一大早起来做的造型早已没了,现在整个人也缩在厚厚的围巾里,一听方愠居然不知道科源公司老总被毒杀的事情,总觉得魔幻极了,“就合伙人下毒啊,为了个开发案子。”
“对对,是这个事情。”顾醺隔着方愠看向最边上的祝少,说,“不过祝少,我不知道你今天也去,东西好像买少了,一会儿……”
“没事儿,我对付两口就行,一会儿不是有正经餐的?”此刻七点多一点,开车过去八点多,到时候席面上不是更多吃的?现在弄一堆填肚子,吃也吃不爽快,何必呢?
祝燎原没说出自己的疑惑,只是觉得顾醺做事儿好像挺自作主张的,没哪个秘书预备役这么安排老板怎么做怎么做的吧?
虽说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感情,但是不是过于管太宽了?
祝燎原说完,就发现顾醺还没说话,方愠就语气很淡地偏头跟他说:“那一会儿你坐前面,有正经的等你去用。”
顾醺看了一眼方愠,悄悄捏了捏对方的手指头,在旁边笑道:“其实还是很多啦,我觉得可能吃不完,到时候骨头别丢,老家山上有好多流浪猫,我们走之前把骨头丢后山去吧阿愠。”
“恩。”方少爷点了点头,眉宇间依旧是有些不悦,等看见校园的封闭小观光车才舒展开,对着小车招了招手,然后拽着顾醺的手说,“上车。”
观光车就和所有动物园景区那些车一样,很短,每车只能带十个人,但加了全玻璃天窗和超大侧窗,顾醺被拉着先上了车,坐在了他最喜欢的靠窗户最前排,这里视野超好,又是下雪天,抬头还能看见下落的雪,他连忙碰了碰身边挨着自己坐下的方愠:“快看,好好看。”
于是孤零零坐在后面一排的祝燎原就看见特别嫌麻烦、脾气糟糕、冷漠到有些冷血的方愠居然顺从地抬头跟顾醺一块儿看雪。
雪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是一些江河湖海的蒸汽凝结物,说不定还有下水道里的蒸汽所变,瞧着干净纯白,实际上指不定多肮脏。
祝燎原理性分析完毕,把脑袋低下来后却看见前座的顾醺脑袋一歪,故意撞了撞方愠的脑袋。
印象里成熟到变态的方愠居然轻轻撞了回去,最后两个脑袋抵在一块儿,依旧维持着看雪的姿势,直到顾醺先分开,说:“可恶,炸鸡好香。”
祝燎原登时无声地笑了笑,总觉得好像自从见到顾醺,气氛都有种微妙的温暖。
“一会儿我要个腿。”祝燎原在后头主动道。
顾醺回头挑眉:“那可不行,两个腿都是我们方少的,祝少你吃翅膀吧,翅膀根和腿长一样。”
祝燎原一时又被惊艳到,即便看惯了好看的男男女女,祝燎原也不明白怎么老是被顾醺给闪到,这人长得是真有点东西。
不是耐看的那种,安安静静的时候,会觉得,恩,柔弱又漂亮是个小美人,但生动起来好像整个人自带背景板和bg
顾醺被盯得有点不爽,但这人很可能是方愠未来的堂弟,方愠的姑姑是事业型女性,说一不二,依靠方氏集团做了个选秀节目策划,现在是多起热门综艺导演,跟阿愠这边的娱乐公司很多艺人有好处的,姑姑喜欢的人的儿子,在顾醺这里优待等级三颗星。
顾醺微笑得好像没什么脾气:“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祝燎原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总觉得这话又有点肉麻,立马没了被惊艳的感觉,在后面没说话,等到了停车场,鸡皮疙瘩下去了,细细回味顾醺刚才和自己说的话,又觉得有点意思……
好不容易上了去往方家老家的轿车,宽敞的副驾驶上,祝燎原得了一小个鸡翅根,回头就看车上居然还有专门的放食物的小桌子,这对主仆在后头居然当真跟野炊似的吃起宵夜来。显然是经常这么做。
吃西红柿鸡蛋盖饭的时候,顾醺特地把饭都拌好,然后自己吃第一口‘试毒’,觉得非常美味没有问题,把餐盒递给阿愠,阿愠手里的第一口糖醋排骨就送到了他嘴边。
方少爷是坚持在车上都用筷子用餐的,但顾醺没那么讲究,伸手去捏着糖醋排骨的骨头,就幸福极了地继续‘试毒’,等他点头说‘可以了’,见方愠听话的才开始碰这些食物,顾醺便有种无法言说的满足。
——我可真是再称职不过的秘书了。
顾醺舔着自己沾染糖浆的拇指,余光看方愠在瞅自己,连忙笑眯眯地玩笑着,把食指伸过去,在方愠浅淡的薄唇附近晃啊晃,说:“你要试试吗?用手吃东西的唯一好处就是可以舔手指,味道很不一样的。”
用餐前顾醺跟方愠还有副驾驶的祝燎原都用湿纸巾擦过手了,这会儿顾醺便不怕被方愠说手脏,看方愠朝后轻微的躲了躲,忍不住就追着戳到方愠下唇上,谁知道方愠这人居然使用的是欲情故纵计策!他送上去的手指头下一秒就被人牙齿给咬了个正着!
“啊疼疼,我错了我错了。”顾醺眼泪登时打着圈就要蓄起来,他是真一点儿疼都受不了。
方少爷的牙和他本人沉稳内敛的冷静形象很不相同,除了门面的牙,其余是一嘴的尖牙,俗称鲨鱼齿,此刻隐隐在车内昏黄灯光下若隐若现,瞬间便叫人觉得攻击性十足,是蓄势待发的野兽。
“疼?”方少爷没用力,但还是很相信细皮嫩肉的发小很疼。
他松开后捏着顾醺骨骼纤细的手指头细细看了看,发现当真有一点牙印,于是帮忙揉了揉,再次含笑淡淡评价了两个字:“娇气。”
顾醺登时秀眉一拧,飞快把自己的手抽回来闷不吭声背着方愠,哼道:“我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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