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不假,跟霍丞出去,从来就是开心的事情。而关于霍丞的生日,因为那天正好对上农历八月初一,所以萧冉理所当然认为那是建军节,且这一天出生的小孩一定特别有前途。也不知什么逻辑。

    在建军节之前,还得解决一件更重要的事,全国cpa考试。初报名的时候,霍丞提到,“既然要考,那索性一鼓作气把那证拿到手,拖个三年五年的,别到时厌烦了打退堂鼓,那才真叫丢人”

    萧冉深以为然。

    海市设有考点,因此萧冉不必跑到其他城市,省了不少麻烦。

    临近考试那几天萧冉已经不再做题了,偶尔看看书,心态倒还平和,她不想让自己有太大压力。只是霍丞每天忧心忡忡看她,变着花样带她去吃好吃的,不过但凡涉及到cpa方面的他却只字不提,像是刻意的避开这个话题。

    萧冉总要为此叹一口气,觉得霍丞像极了双重人格的乌龟壳,一面极希望她考过,但偏偏又做出一副‘考不过就回来继承家产’的深明大义模样。

    这样下去,她试还没考完,霍丞保准精分。

    考试如期到来,那天霍丞起了个大早,经过萧冉房间时顺便敲门叫她起床。不想先开的却是斜对面龙棋的房门,龙棋睡眼惺忪的探出脑袋,起床气很大,“干嘛!”

    “冉冉今天考试”霍丞不在这时候理会龙棋的臭脾气,曲起两根手指又敲了两下紧闭的木门,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还不起?他看了眼手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去拿钥匙来开门。

    龙棋又不是那种蛮横无理的笨蛋,联系某人每日熬夜到凌晨,便自然明白这场考试的重要性。他抓着凌乱的头发走过来,“就那cpa啊?哥,你这样不行,她反射弧加起来能绕地球五圈。你敲门,有见她什么时候给你开过?”龙棋站门边,一手挡开霍丞,“开门开门!起床了!!!!”

    龙棋抬手砰砰砰!砸门。

    气势全开。

    霍丞站在那里看他,心想这愣小子到底是随了谁。

    愣小子无知无觉的甩了甩麻疼的手。这回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有踩着拖鞋走近的脚步声。龙棋作了个请的手势,转身回了自己卧室。几乎是龙棋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这边萧冉的房门咔哒一声响,门从里面打开一半。

    萧冉不爱短裙,甚至连短袖都不穿。女孩子很乖,格外保守。即便是睡觉,也是一席长到小腿肚的粉色卡通睡裙,睡的皱皱巴巴。她探出来半个身子,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见是他,才全开了门,整个人暴露在他视界里。

    “怎么了?”她问。

    视界里的萧冉,一头睡的乱七八糟的头发,他觉得像一头小狮子。小狮子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又回到了床上,钻进被窝。

    想着他是有话要说,正等他开口。可一沾床,很快入睡了。朦胧中有人走近,床垫一沉,是他躺在了她旁边。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这个人,已经习惯了在她耳边唠叨。

    萧冉耳根痒得往被子里缩了缩,不妨抓到他的衬衫,迷糊着,闭着眼去玩上头的纽扣。在想,今天能是什么日子,周末啊,周末是要睡懒觉的……

    安静的清晨中,萧冉思绪飘着,又听他说了句话,人一下子就醒了。

    她睡觉,习惯拉上一半的窗帘,另一半只掩上白色的飘纱,清晨日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再投入房间,不会太亮,是很舒服的光度。

    这样光线下看他,突显的人更清朗俊秀了。

    “……看什么?”萧冉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他胸前的布料有了几道褶子,是她刚才抓的。

    “你还没给我看过呢”霍丞笑着,□□直白的话,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她的被窝里,她的身上。女孩子的身子是软的,香的,热的。他凑近了,调情一般,亲吻她侧脖颈的肌肤,揉她夏日里单薄的睡裙。再笑着,诱哄,“乖,给我看一看”

    是要看她的身子。萧冉烧着脸,不知所措。

    感知软被下裙摆在腿根滑过。女孩子睡觉,里面可是不穿东西的。她急窘的躲躲闪闪,后背是他的手臂撑在被面,困住了她。

    清晨进她房间,说这样的话,做这样的事,这可是头一遭……

    门外头,是龙棋开门,龙棋关门。窗外头,楼下,刘姨如往常一样拿着水管给植物浇水,肥肥的绿植在阳光下泛着油光。再是耿耿跟刘姨的说笑声传到楼上,过几天是教师节,耿耿正跟刘姨商量着怎么打萧冉那圃玫瑰花的主意呢。

    年轻男女的暧昧亲昵,是能荒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只为折腾。昏沉的床上乱的不像样,热气腾腾的软被里,男人的气息更重一些。温香暖玉在怀,又觉得怎么都不得劲,最后一口咬在她汗湿的手臂上。

    萧冉没被他这样弄过,疼的低低哼了声,“霍总……”算是求饶了。

    确实是还有要事。明明是来叫她起床的,现在又是床上这样胡闹,怎么算。

    霍丞胸闷,挪开被子先坐起来,喝她床头凉透了一夜的冰水。

    衬衫纽扣不知经谁的手开的只剩两颗,胸口袒露的肌肤和脖子通红的。人是安静下来了。

    有衣料摩挲被子的声音,是萧冉红着脸去捞挂在床边沿的睡裙穿。霍丞听到动静,握着玻璃杯瞧着她,目光狡黠又得意,像夜里的猫,“是我作的乱,应该由我来收拾的”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萧冉脸更红了,抱着被角要去踢他,才发现腿软的根本使不上劲。气闷的很,“我可还没刷牙的!”打是打不过,存心膈应他。

    羞死人了!

    “巧了,我也没刷”霍丞笑着,拨弄她濡湿的头发,捋到枕旁。手指滑过她锁骨上盈盈一颗小痣,又是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趣事。

    耿耿在楼下院子张望上头,奶声奶气的喊着,“冉冉!冉冉!”

    “小鬼,大早上的喊什么”龙棋的声音含糊不清,是嘴里咬着一块面包。

    萧冉掀起被子兜头压在他身上,离开床,急窘的整理身上的睡裙,又摸了摸头发,尚妥。

    霍丞手臂下垫着她的枕头,笑着,不紧不慢的扯下眼前的遮挡物。瞧见萧冉趿着拖鞋,哗的一声,将窗帘拉开,推开一扇窗户。早晨里,清新香甜的空气混着阳光跳跃进来,照的年轻人秀美的面庞发光发亮。

    萧冉手撑在窗台上,望楼下,“耿耿,怎么了?”

    “冉冉,我能用棒棒糖换你的玫瑰花吗?”耿耿欢喜着,跟她商量。看到已经下床,站在萧冉身边的霍丞,更是嘴甜,“霍叔叔今天真帅!”

    今年考试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新考再考的都有,再加上还有不少从临省过来的考生,黑压压一片,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架势。穿着制服腰间别根警棍的警察叔叔背手而立,在考场外拉了条很长的黄色警戒线。

    萧冉上一回见到这样的场面还是高考的时候。

    黑云之中,萧冉还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事务所的同事。他们兴高采烈的跟萧冉挥手打招呼,却并未上前,视线有一眼没一眼的落到萧冉身边的霍丞身上,而后交头接耳的远去了。

    现场人太多,氛围嘈杂。

    萧冉也懒得深思。

    考场门刚打开,离第一门考试差不多还有一个小时,很多考生都聚在警戒线外面,说话的说话,临时抱佛脚的就抱着书本站太阳底下啃纸头。

    晨光还是暖乎乎的,果然来早了,萧冉心想。

    霍丞把萧冉送到警戒线外,才将一直护在手上的文件袋子交给萧冉,里面装着她的身份证和准考证。

    “要不要走个流程,说两句逢考必过,之类的”萧冉看着他。

    “是这个道理”霍丞看了眼人群,却是说,“现在就算想临阵脱逃也来不及了,小朋友”

    原来是担心这个,萧冉扶额笑了下,“我就当是鼓励了吧”

    霍丞也笑,手掌握住她的肩膀,“不管怎么说都要早点进去,找到考位,熟悉了环境就不紧张了。可不能对着电脑,连中国字都不认识了”

    “知道,那我进去了”

    “去吧”

    萧冉接过证件袋子,向霍丞摆了摆手。刚掉头走得两步,忽被霍丞一把抓住了胳膊,霍丞快速的说,“站这等我一下!”

    说完,他转过身小跑着穿进人群,进去了考场旁边的一家便利店,不到一分钟回来,手中多了两瓶水。

    “拿着”

    霍丞把水瓶子都塞进她怀里,萧冉差点抱不住,疑惑的问他,“干嘛?”

    “考试的时候喝”霍丞似记起什么,又把水瓶拿过来,撕掉了外面那层塑料包装,“真觉得脑子乱的话就抿两口,会清醒一些,不过也别喝太多,想上厕所就遭了”

    萧冉没有脾气了,“我真的不紧张,真的真的”

    “反正拿着就对了,你快进去,等你出来带你去吃好吃的”

    “你要在这等我?你不上班啦!”

    ——

    接下来两天的考试,都是霍丞送萧冉到考场。萧冉考试,他就坐在考场对面的咖啡馆里等,点上一杯白水,开了笔记本办公。琢磨着萧冉快交卷了,再跑回警戒线出口等她出来。

    又蹭水又蹭wifi,霍丞俨然成了古今中外但凡开门做生意者最看不惯又干不掉的那一号人。不过事实并非如此。霍丞不是吃白食的人,小费给的很大方。加上凭借刷脸为店里招揽来不少的女顾客,霍丞每回都能得到一碟免费的果脯或是小饼干。

    对于霍丞的殷勤,萧冉刚开始还挺受用。毕竟高考的时候,她最羡慕的就是有家长在考场外翘首以盼端茶倒水的同学了。虽然现在迟了一些,但总体感觉还是很不赖的。可渐渐的,萧冉似乎明白了当初那些同学脸上不识好歹的不耐烦神情是怎么来的了。

    如果说萧冉对于霍丞的老妈子行为有些许不满的话,那么更不满的还当属霍丞的顶头上司。

    考试的第二天早上,老耿带耿耿过来摘玫瑰,玩笑说最近傅总极其易暴易怒。因为霍丞把一个很重要的应酬给推了,外商没有去见,连收购案都搁置下来。

    霍丞把小木桌从屋里搬出来,萧冉瞧见了,主动过去搭了把手。她看着霍丞,想自己大概是红颜祸水,如今君王不早朝也。霍丞递给老耿一把修枝剪,云淡风轻道,“傅总一个孤家寡人,不当家,自然是无法理解我们做家长的心情的”

    老耿笑。萧冉更窘,这是什么鬼话。

    耿耿所在的年级有二十五位老师,玫瑰也需要准备二十五朵。若是将玫瑰明目张胆的抱去学校,怕是会弄伤了人,玫瑰也受不起这个摧残。于是萧冉把仓库里的彩色方形小盒都搬了出来,每个盒子放一朵玫瑰,再系上彩色的缎带,很美丽。

    这些盒子,还是龙棋组织前公司年会的时候搬回来的,一直搁在仓库落灰。之前萧冉还想着当废品卖了,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老耿把剪下来的新鲜花朵放到桌上,汗颜道,“要不说女孩子细心,我一个糙老爷们,哪能想到这些花样”

    后院,廊下,霍丞坐在小方桌旁,帮忙写卡片。祝福语是耿耿写的,霍丞只不过是负责将老师的名字标注在卡片右下角,都是比较难写的字。

    “拿我家冉冉辛辛苦苦养的花送老师,你这人情可欠大了”霍丞说。

    “记着呢”老耿站在花圃中央,“你嫂子到帝城出差,特特给小冉带了瓶香水回来,英国货”

    “这还差不多”

    霍丞写完一张卡片,交给萧冉,由她负责打孔,系上缎带。

    为孩子的一个教师节礼物,三个大人分工合作,各自忙碌。

    耿耿站在旁边,背着小手监督霍丞写字,又去抱萧冉的胳膊,抱怨,“冉冉,霍叔叔的字太丑了,我想要冉冉帮我写”

    “……我帮你干活,还被嫌弃”

    萧冉笑。

    等这些活做完,老耿抱着装礼物的纸箱子,大丰收的离开。霍丞则收拾收拾,送萧冉去考场。

    下午最后一科考完,萧冉全身轻松的从考场出来,霍丞一如既往的等在警戒线外,萧冉远远的就看到警察歪过头和他聊天。好吧,两天下来他和警察都混熟了。

    萧冉慢吞吞的走过去,在霍丞开口之前,她一把伸出了手,“不要问,问就是不知道,知道也是不会告诉你的”

    霍丞听的好笑,“我还一个字都没说呢”

    警察友善的拍了拍霍丞的肩,哈哈的笑,“我看有戏,一般家属像你这样重视的,结果都不会差”

    从考场离开,由霍丞开车,萧冉坐在副驾驶上看着车外,没有说话。关键还是怕他多问。她也说不出来考的怎么样,但是有些题做的确实吃力。所幸霍丞很顾着她的情绪,并没有多问。

    走了一段路,直到金光通天的御鼎国际会所出现在眼前,萧冉才觉察到这并不是回枫之巷的路。

    霍丞解释,“一个朋友的酒吧开业,带你去坐坐,权当考后放松”

    萧冉大煞风景的打了个哈欠,“考后最好的放松方法是回家睡觉,有些困了,要不你自己去玩吧,我打车回去”

    再好的修养也扛不住心这么大的人,把自己的男人往销金窟里推,这算什么事?霍丞可奈何的瞧了她一眼,又包容的笑了笑,似是早认命了。最后还是把车开去了酒吧。担心她考后太压着,现在时间尚早,傍晚十分睡到明早上班?不可思议。

    新酒吧开业声势浩大,受邀的都是海市方方面面的人尖儿。霍丞两人到的时候,店门口早已经一字排满了重量级的超跑。排场浩瀚,令人咂舌。

    走进酒吧走廊,恰恰一股热甘蔗酒的味道。

    萧冉问起他这位开酒吧的朋友,她见过没。霍丞说没有,那是他高中时候的一个同学,毕业之后就很少见面了,偶尔靠电邮联系。同学家里是做连锁餐饮的,大学专业是计算机,开酒吧纯属娱乐。

    霍丞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他没有说酒吧他以萧冉的名义参股其中,没有说萧冉是没见过他的同学,但这同学却认识萧冉。因为这位同学不是旁人,正是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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