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然从遇见孙若雪她们开始就没再看过时间,估摸着现在已经很晚了,便扭头去找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的书包,准备回家。

    贺飞示意她站着别动,走过去帮她拿。

    她看着贺飞的背影,忽然道:“对了今天的事别让沈耽知道。”

    贺飞怔了一下,随即问她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麻烦多事的人,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好事,没必要告诉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无声的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李易然松了口气,笑嘻嘻道:“果然够义气。”

    贺飞帮她将书包拿过来,拍了拍上面的土,直接甩在了自己肩上。

    她要拿书包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同学这书包不卖。”

    “胡扯什么呢?”贺飞白了她一眼,朗声道:“我送你回去。”

    李易然刚想张嘴拒绝,就听见他说:“不然很快沈耽就知道了。”

    “”

    行,你小子够狠。

    她忍了忍想抽他的冲动,唇边勾起一抹和善的微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走。”

    贺飞让宋明他们先去电竞酒店里玩着,等他送完李易然回来就直接到酒店汇合。

    夜色浓郁,墨色的天空中隐约有星星点点的光在闪烁,街道上灯火通明,路过树丛或花园时,偶尔能听到几声断断续续的蝉鸣。

    贺飞和李易然一样,都属于十分能瞎侃的选手,两个人撞在一起简直就是大型互怼现场,抬起杠来谁也不服谁,并肩走了一路,嬉笑打闹几乎没断过。

    李易然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肚子也疼脸也疼,痛苦和快乐交织在一起,实在是有点受不住,喘着气道:“我怀疑你是想趁机谋害我,然后将我心爱的书包据为己有。”

    贺飞嘴角一抽,“你说的我都快信了。”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便走到了小区门口,李易然见前面没几步路了,伸手将书包从他身上扒拉下来,背在自己身上,冲他笑笑,“到这就行了,谢谢你。”

    贺飞看她一眼,“那我走了?”

    “嗯,走吧。”她挥挥手,“别让他们等太久。”

    贺飞点点头,转身往街边走,准备打车去目的地,忽然听见李易然喊了一声:“贺飞!”

    他回头望过去。

    她一只手挥舞着,另一只手放在唇边虚拢成弧形,扬声道:“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李易然回家的时候,向琴正准备给她打电话,余光见她回来了,才安心的把手机放下,随口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她边说边抬眼,看见她的模样后,惊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怎么弄成这样?你干嘛去了?”

    李易然摸摸鼻子,小声的说:“打打架。”

    “跟谁打架?”

    “同学。”

    向琴的火一下子就冒了上来,气冲冲的质问:“是不是你挑的事儿?”

    “哪能啊?妈,你女儿是那样的人吗?”李易然扯着嗓子喊冤,“是那女的主动找我麻烦,我纯属自卫。”

    “真的?”

    “真的!”她满脸诚挚,上前几步,可怜巴巴的伸出胳膊和脸卖惨,“你看看你闺女我都被打成什么样儿了,竟然还有空操心那些有的没的”

    向琴顺着她的胳膊看了一眼,一颗心登时软了下来,嘟嘟囔囔的拉着她进屋处理。

    十几分钟后,李易然扶着敷在脸颊上的冰袋,乖巧的坐在床边看向琴。

    她胳膊上的伤并不严重,养两天自己就消了,相比之下,脸上的才叫人头疼。

    孙若雪打的耳光大部分都集中在她左脸,导致左侧的脸肿得老高,而另一边却几乎没事,看起来十分怪异。

    见自己老妈心疼坏了,她开口安慰道:“没事儿,妈,那几个人也惨兮兮的,我没让她们好过。”

    “什么!?还好几个人?”

    李易然一哽,连忙改口:“不是不是,就一个,刚才说错了。”

    “臭丫头,别给你妈当傻子!”向琴在她头顶上打了一下,愤愤道:“你还怪有本事啊,一对多?”

    “”

    她沉默了一瞬,发现这题无解,利落的转移话题,“欸,我爸呢?怎么没看见他?”

    话音刚落,头上就又吃了一记爆栗,她痛的嗷了一声,满脸哀怨的看着向琴。

    “在外面挨打就算了回家还要挨打,这日子没法过了。”

    向琴忍住笑,板着脸道:“你好好给我讲清楚,不然今天别想睡了。”

    “啊?”

    “啊什么啊!快点儿。”

    于是几分钟后,李易然苦着脸,声情并茂的给老妈演了一遍。

    之后的两天是周末,李易然安安生生的在家养着,定时敷脸,只希望脸上能快点消肿。毕竟周一总不能顶着这副样子去学校上课吧…

    别人怎么看暂且不说,要是不小心碰见沈耽,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晚上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想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气。先有陆扬,后有孙若雪,要不是她不相信鬼神之说,真是要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不然为什么倒霉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光是兼顾学习和追人这两项任务就已经让她精疲力尽,哪有那么多闲心和时间再去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烂事儿。

    “这一天天的真是有够烦的。”她看着天花板感叹道。

    因为处理的适当,到了周一早上,李易然左边脸上的红肿已消了大半,离远看的话倒是没什么,可一旦距离很近,就能发现两边脸的差别,根本藏不住。

    鉴于这种情况,她上学的几天便尽可能的躲着沈耽,避免和他近距离接触。省的贺飞没说漏嘴,事情却从自己这跑风了。

    好在平时他们也不是经常能碰见,混过去倒也不难。

    等李易然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抽不出时间去烦沈耽了。如今已是六月中下旬,离期末考试的时间只剩下二十多天,学习任务越来越重,她做不到两边兼顾,只能认认真真的埋头备考。毕竟来联高不单是为了谈情说爱的。

    况且想要站在他身边,也得配得上才是。

    沈耽的成绩那么好,若她不努力,或许高三毕业就是结束,而她不想结束。不仅不想结束,还要堂堂正正的与他并肩。

    于是,每天晚上临睡前的一句晚安,成了这段时间里两个人之间唯一的联系。

    孙若雪自从周五和李易然打了一架之后便请假了,连着周末歇了五天,直到周三下午才又重新回到学校。

    晚上放学的时候,她坐在位置上收拾书包,旁边是那天晚上和她一起的两个女生,三个人说说笑笑,闭口不提那天的事情。

    孙若雪和这两个女生从初中起就是好朋友。三个人一路直升上高中,又一起选了文科,后来更是幸运的分在同一个班,每天都形影不离,算是她在这个学校里,唯二信得过的人。

    她们俩是真心待她好的,这点,孙若雪从没怀疑过。

    正说着话,忽然有人冲班里喊了一句:“孙若雪,有人找!”语气里都是挪揄和八卦,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这个时间,谁会找她?

    孙若雪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站在教室后门吊儿郎当的贺飞,吓得手上的书包差点脱了手。

    两个女生也看见了,站在她身旁,警惕道:“他来干什么。”

    “能有什么,肯定是替那女的来找我们算账的呗!”

    “那可不能去,谁知道他挖了什么陷阱呢”

    “对,若雪,你别理他,收拾好从前门直接跑,我俩帮你拦着他。”

    “躲不了的。”听见身旁两人的话,孙若雪摇了摇头,站起身,“我去看看,你们在这等我,”

    “不行!”

    “不行!”

    两个人都拦着她,低马尾的高个女生焦急道:“万一他发起疯来,动手打你怎么办。”

    “就是!非要去的话就一起,省的受欺负。”

    孙若雪无奈地笑笑,“放心吧,他可不敢在学校闹事。”说完,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径直走了过去,垂在身侧的手却因为紧张而攥在一起。

    虽不担心他动手,但要说一点都不害怕他,却是不可能的。

    贺飞见她出来,侧身往一旁的角落里走了几步,避开进出班级的人群。

    到了地方,他开门见山地问:“她怎么你了?”

    “女生之间的那点事,你别管,我自有我的道理。”她强装镇定,抱着手臂看他。

    贺飞听笑了,嘲讽的点了点头:“行,爱说不说,反正那玩意儿也不重要。”

    “以前的账,看在咱们两家认识,你又没怎么讨到便宜的份上,我不跟你算了,但以后”他嗓音清朗,话尾拖长了音,看着她的时候虽然在笑,笑意却并不达眼底,“最好别再动她。”

    他话里说的是“最好”,语气里却明显不是这个意思,反而蕴含着浓浓的威胁,让人心底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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