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寰没辙了,耷着脑袋没精打采地跟在后头。
舒梅想到陆一默和她说过的话,心头有些担心,悄悄地看他,又暗自琢磨。然后她状似无意地问,“你怎么不在大学里找女朋友?”
周宇寰没出声,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地答,“前两年没心情,后面有心情了,却没有看得上的。”
“你很挑剔啊。”
“算吧,但是这种是双向选择,好不容易看中一个,还被拒绝了。”周宇寰的声音有点幽怨,不过他懂道理,“你别怕,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也不会影响我对你的好感,咱们继续做好邻居好朋友。”
舒梅觉得他的心态很健康,没有陆一默说得那么吓人。
笑眯眯地看他,“好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跑步道。舒梅扭腰拉腿,做好准备动作,然后就开始跑步。周宇寰陪她跑一会儿,有邻居喊他打球,他便也过去了。
舒梅顿觉轻松。
初春的风很和缓,吹到皮肤上微凉。舒梅按过往的习惯,独自跑了三圈,又慢悠悠地走一会儿。
平复呼吸之后,她回家去了。
周宇寰可能是死心了,没再冒头。
……
晚上,秦媛媛又打电话过来,还是说相亲的事情。
舒梅早有准备,说她已经接了赵岩的电话,觉得他的声音挺好听的,答应明天一起吃晚餐,相互了解一下。
秦媛媛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声音狐疑,“你没忽悠我吧。”
舒梅淡定,“吃顿饭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嘛要忽悠你。”
秦媛媛人在美国虽然不过来,但也不是完全不关心她,从小到大,舒梅所有学校的电话她全都知道。算好时间,一个月会给她打一次电话。舒梅是同学当中最早拿手机的,就是她让舒晋茂买的。
她知道自己这个妈妈当得不称职,虽然性格强势,在哪里都是说一不二,唯一例外的是舒梅这儿,她只敢啰嗦,不敢强迫。
见女儿肯配合,她松一口气,叮嘱她,“那你明天穿漂亮点。”
“嗯嗯。”
舒梅随便应付下来。
……
对于这桩所谓的相亲,舒梅和赵岩用的是拖字诀。一会儿说吃饭,一会儿说看电影,各自想着应对亲妈的追问。
一个月很快过去。
某天上午,舒梅意外接到舒晋茂的电话,话说得客气,“我在省二医院住院,你能不能抽时间来看我?”
舒梅愣住,下意识地问,“你怎么了?”
“例行检查,发现肺上长了一颗瘤,做了穿刺切片,今天能出结果。”舒晋茂的声音很平静。
舒梅默了,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把病床号发给我,我下午过来。”
舒晋茂淡定,“好,一会儿给你发短信。”
电话挂断,舒梅垂着眼睛发了会儿呆。
今天是四月二十七日,去年,也是这一天,她接到匿名电话。
她记得当时连续下雨,城北有一个施工现场被水淹了,怀疑有人员伤亡。她紧急赶去现场采访,却被施工方找来的社会人士拦在外头。正恼火着,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跑去路边的屋檐下避雨,忙乱中也没看手机屏上显示,直接按了接听键。
那头是修饰过的声音,分不出男女。
“你老公在k市。”
“嗯?”
她莫名其妙,“你是谁?”
那头冷笑,“他同居的那个女人,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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