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舒晋茂刚刚醒来,视线略显模糊,闭一闭眼然后再睁开,他看清楚了,眼面前的正是女儿舒梅。
她眉眼稍显严肃,仔细地看他,“你嘴唇有点干裂,渴吧。”
舒晋茂顿时觉出喉口干涩,点头,“渴。”
边上有个年纪稍大的护工模样的女人,拿了棉花和水杯过来。她是专业的,棉花沾了水,小心地给他擦嘴唇,一边还解释:“刚刚动完手术,没有排气前不能喝水吃东西,只能湿润一下嘴唇。”
弄完了,护工就笑呵呵地走了。
舒梅一直看着,这时候问,“麻药已经过了,现在是不是很痛?”
舒晋茂呲一呲牙,“这点痛还忍得住。”
舒梅莞尔,“手术很成功,最多一个月,你又是一枚活龙活跳的好汉子。”
“老了。”
舒晋茂语气轻微,“折腾不动了。”
舒梅审视他,缓声问,“拿刀捅你的那个人,是赵琬的侄子,你知道他为什么铤而走险吗?”
舒晋茂微微皱眉,声音还是很轻,“赵琬说那套房子的抵押款在他手里,但他死活不肯拿出来,之前大家都认为他是想吞了这笔钱。现在看来,可能那笔钱已经没了,他自认走进了绝路,又不愿意面对家里人,干脆跑来捅我一刀。”
舒梅拧眉,思忖片刻后点头,“有道理。”
舒晋茂垂下眼皮,“秦媛媛有打电话过来吗?”
事情闹得大,h城的律师圈肯定传遍了,秦媛媛和这边的朋友有联系,应该得了消息。
他说曹操,曹操还真是到了,舒梅的手机铃适时地响了。
屏幕上是大大的三个字:秦媛媛。
舒梅无语,想一想,她不仅点了接听键,还点了免提。
秦媛媛的声音从扩音器里出来,咬牙切齿一般,“舒晋茂被人捅了一刀?”
“嗯。”
“赵琬的侄子?”
“嗯。”
秦媛媛不啰嗦的风格终于显示出来,直截了当地说,“把经过、原委说一下。”
舒梅是做文字工作的,概括能力很强,三言两语地说了要点。最后强调这一刀捅得不严重,一个月就能恢复自如。
秦媛媛的气息顺和了些,停顿片刻,她状似无意地问,“你去看过他了吗?”
舒梅平静地答,“我就在医院,他刚刚醒过来,你有什么话要和他讲吗?”
听筒里顿时安静,隔了好一会儿,秦媛媛淡定地答,“只有两个字:活该!”
……
电话很快挂断,舒梅的目光投到舒晋茂脸上,玩味地说,“听到了吧。”
舒晋茂若无其事,“她就是这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
舒梅不语,歪过头揣摩起他的心理。虽说是亲生父亲,她也是最近才和他熟络起来。
“你把赵琬弄去s市的疗养院,出这么大的事情,打算弄她回来吗?”
“弄回来添乱吗?”
舒晋茂不假思索地答,“她腰伤挺厉害的,医生说要养一个月,正好我也是一个月。大家互不干扰,一个月后见。”
这个化繁为简的说法,倒是对上了舒梅的胃口。
“她娘家人能找到她吗?”
“她自己不犯贱,他们找不到她。”
“秦媛媛远在美国都能听到的事情,她也能听说吧。”
“我给她换了新手机,不过,墙不透风,听说也正常,只要她别和家里人联系就行。”舒晋茂叹一声,“我想离婚,但又觉得对她不大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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