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默感觉不好,看舒梅往前走,他下意识地拽住她。
“干嘛?”舒梅回头看他。
陆一默的眉头微微拧着,声音很轻,“如果聊得不舒服,就结束交谈。”
舒梅的眸底掠起些疑惑,不过她应下来,“好,我知道了。”
左莹一直看着他们,唇角的笑容像是没心没肺,与之前阴沉晦涩的状况迥异。
看舒梅过来,她慢吞吞地站起来,边上有护工,见状连忙上来扶。她摆摆手,意思自己可以走。很多人看着她,而她看着舒梅。
“去我院里吧。”她的嗓音总归是哑。
舒梅觉得她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点头,“好啊。”
左莹笑着伸出手,“来,扶我一把。”
她虽然能走,速度却很慢,在舒梅的搀扶下,明显走得顺畅了。侧过头,她小声地说,“就算戴了口罩,你男朋友的帅气也是遮掩不住。”
舒梅回头看一眼,笑容也盛了,“他很有才,刚刚在国际顶极的医学期刊上发了论文。”
左莹啧啧,“这种男人可不多,你要抓紧了。”
舒梅羞涩地笑笑,“他向我求婚了,不过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嫁给他。”
左莹的眼睛明显地亮一亮,“想啥啊?赶紧答应啊。万一他反悔就来不及了。”
舒梅心头一个咯噔,他会反悔?
心念这么一动,她蓦然发现,自己的心态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已经发生了转变。竟然开始患得患失?这很危险啊,如果万一假设陆一默成了第二个庄文泽,她怕自己会情绪失控。
左莹感觉到她渐渐冷却下来的情绪,疑惑地转过头,“怎么了?”
舒梅连忙笑一笑,还开个玩笑,“没事,我在想你说的话,如果他反悔,我是拿他清蒸,还是水煮。”
左莹跟着笑,“你真会说话。”
……
二人边笑边聊着进了屋子。陆一默一直看着,眉头微微皱起,转过头,他问张勤琴,“左莹最近都是这种精神状态吗?”
张勤琴有点犹豫,“平时要沉默一些。”
听她这么讲,陆一默反而安定了些。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他踱去边上打电话。
那头是刘晏。
他自由职业,临近春节,提前给自己放假,这会儿正在家里管女儿。老爸管女儿都是随她自由发挥,所以这会儿他家的墙正在经受一轮暴力涂鸦。
刘晏乐哉哉地看着。
正好手机铃响,看到是陆一默,他点了接听键,声音哄亮,“喂。”
“问你一个专业问题,一个长期被拘禁,心理有严重创伤的人,接受心理治疗,多久可以恢复正常?”
刘晏下意识地问,“你这个长期是多长?”
陆一默简单介绍,“有十几年,被男人关在幽闭的空间,被性侵,之后生下两个儿子。”
刘晏倒抽一口冷气,“你说的是左啸明的姑姑吧。”
“你知道?”
“上礼拜左啸明有给我打过电话,他说他姑姑接受了三个月的心理治疗,恢复得非常好。但是原来的那位心理医生年后要去g省的医学院任职,问我能不能一周过去一次,继续治疗。”
刘晏狐疑地问,“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没有听到答案,陆一默不耐烦,“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刘晏脑子里倒带,停了半秒才想出他的提问。
又想一想,他谨慎作答,“我个人认为左啸明姑姑的心理问题还没有解决,她只是表面上看着好了,其实心里头有深坑,稍有不慎就会开倒车,甚至更严重。她的心理治疗要持续很多年,甚至是终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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