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现实问题。
金昊东身边还有两个儿子,如果他病得重了,左莹是不是需要过去照顾他们?
舒梅愈想愈觉得这是个一石二鸟之计,她要静静地看金昊东表演。
……
两天后,郑云霄打电话过来,声音带了点如释重负。
“我这回救了七个大学生。”
舒梅心里被他震撼了一下,“具体说说。”
郑云霄的这个故事在校园贷里算是普通。他应聘去了一家小额网贷公司,在里面看了好多在外人看来匪夷所思的日常操作。
“你知道吗?那些想要借钱的女同学,让她们在视频前脱光,她们真的会做。借来的钱,也不是干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买新款手机,品牌护肤品之类的。利息奇高,钱滚钱利滚利,还不出来,换一家公司继续借,挖东墙补西墙。最后实在还不起了,被小赁公司用极尽侮辱的方式追债,有些就精神崩溃了。事情闹大后,基本都是家长还。”
“那你怎么救了七个大学生?”
“在造成恶劣影响之前,通知他们的父母,把钱还了。”
舒梅听得无语,“我还以为你神龙附体,把那些小赁公司给收拾了呢。”
郑云霄先是呵呵,然后正色道,“暂时还没有这个本事,不过我收齐素材了,后面要闭关几天,好好写一篇报道文章。我和业内的几个大佬都打过招呼了,首发之后,他们都会转载,包括网上都会宣传。要搞大声势,引起上层的重视,坚决把这个毒瘤给拨了。”
舒梅听得热血沸腾,重重地吸一口气,她说,“好,等你的大作。”
郑云霄打电话过来不单单是为了说这些,“金昊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如果他真的是胃癌晚期,只能等他归天这一条路。最多再啐他一口,恶有恶报。”
“万一他是装的呢?”
“已经有人去查了,不过加国警方验证过的事情,一般是不会有错的。”
“万一呢?”
郑云霄忍不住笑,“我问过,胃癌晚期一般就是半年。如果半年后他还好好的活着,那就去捣他的老巢。”
“那边还有两个儿子,我感觉他会托人来找左莹。”
“有可能。”
“让她去?”
“那我哪知道,这个是左家的事情,轮不到我们考虑。”
舒梅想想也对,只能“诶”一声,“不能把坏人抓拿归案,接受人民审判,心里就觉得不得劲。”
郑云霄又是笑,“你也做过几年调查记者,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休息了两年,怎么变得期期艾艾了?人生之事只能求个差不多的结果,哪有事事如意的。”
舒梅忍不住笑,“师兄说得对,是我磨叽了。”
……
电话挂断,舒梅好一阵感慨。调查记者这个行业,随着纸质媒体的日薄西山,渐渐也没了声势。但是这个社会总归是需要一些理想主义的新闻实干者,有职业自豪感,追求真相,追求正义,全面平衡地去报道社会事实。
从这个层面讲,她是很佩服师兄的,他是真正担得上调查记者这个职业名号的人。
她一直想回去这个战场,但是现实好像不允许。
马上就要办婚宴,她年纪不小了,后面还有生小孩的问题,而调查记者其实是很危险的一个行业。早年她和师兄一起,有一回在南方的d市做调查,如果不是跑得快,被当地的黑社会逮住就完了。山区这趟就更加不要讲了。
舒梅是真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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