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晚饭前,林水瑶烧了一大锅水拎到净房,让林小乖去洗澡。
为了省水省时间,又让程三宝跟进去。
林小乖大喇喇地坐到浴桶里,将毛巾递给程三宝,“小屁孩儿,来给舅搓搓背。”
程三宝表示拒绝。
林小乖自动曲解了他的意思,“都是男人,你害羞个什么劲儿?大不了,你帮我搓了,待会儿我也帮你好好搓搓。”
程三宝想了想,“我可以帮你搓背,但你得想法子推了小叔叔给你安排的差事。”
差事自然就是给程三宝当伴读。
正好林小乖千百个不乐意,他宁愿下田干活儿。
“好,一言为定!”
程三宝便接过毛巾,给林小乖搓了起来。
林小乖舒服得眯着眼,“再使点劲儿,哎对对,舒服~”
轮到林小乖给程三宝搓,他拎兔子似的,将程三宝剥光拎进浴桶,从后背开始搓。
过了会儿,林小乖惊呼一声,“小屁孩儿,你屁股上怎么有俩胎记?”
还是红的,一边一个,跟猴儿屁股似的。
林小乖没憋住,放声笑了出来。
程三宝最讨厌有人拿他屁股上的胎记说事儿,趁着林小乖不注意,腮帮子一鼓,小拳头直接砸过去。
小半个时辰后,林小乖鼻青脸肿地从净房里出来,头发被挠成鸡窝。
程大郎问他咋弄的,他瞅了眼旁边气鼓鼓的程三宝一眼,说地太滑,摔的。
——
程婆子已经拍板,尽管林小乖不乐意,最终还是不得不应下每天陪着程三宝上学的差事,晚上跟程大郎和程三宝睡一屋。
关于程五郎有好转的事儿,晚饭时程婆子只字未提,毕竟还没准儿,她不想提前放出话来让大伙儿空欢喜一场。
隔天早饭后,程四郎仍旧带着几个小的去私塾。
只不过今天多了个林小乖。
昨天晚上说好的,林小乖不用跟着念书识字,只需要坐在程三宝旁边监督着他就行。
然而尽管如此,程三宝还是只坐了不到半堂课就开始打瞌睡。
林小乖见状,站起身走到讲台上,跟程四郎说了句什么。
程四郎担忧地看了程三宝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林小乖走回程三宝的位置上,一把将他拽起来就往外走。
“干什么?”程三宝很不待见这个半道上捡来的舅舅,小眉头皱着。
林小乖一直将他拖到私塾外的大柳树旁才撒开手,挑了挑眉,“爬树掏鸟蛋,下河摸鱼虾,打架犯混坑蒙拐骗,今儿但凡有一样你能赢过老子,从今往后你想怎么逃课,老子都睁只眼闭只眼,绝不告诉你奶奶和你小叔叔。”
程三宝总算来了点儿精神,“这可是你说的!”
林小乖抱着双臂,“来吧,想先比什么?”
程三宝看着他,突然笑得无比奸诈,“比背书。”
林小乖:“嘿你个臭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耍无赖呢你?”
“不敢比就算了。”
林小乖从小就跟人争食抢地盘,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更何况程三宝才五岁,跟个十来岁的怎么比?他有自知之明。
其实程三宝之所以会这么懒怠,并非真的是不学无术,而是太过无聊。
他天资聪颖,程四郎给孩子们开蒙的课程又简单,他稍稍一学就会,哪怕隔三差五旷课,到了测考仍旧能拿第一。
那种找不到对手的无敌寂寞,让他没了竞争力,自然也就没了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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