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瑶很喜欢苏容钦为她挑的那瓶香水,她昨天晚上想试试程五郎能不能承受住,都没敢大量往身上招呼,只轻轻倒了点儿出来在帕子上往他跟前扬了扬。
结果,程五郎当场就被刺激得直接晕过去。
林水瑶:“……”
这体质,果然是一丁点儿脂粉味都不能闻呀!
林水瑶只能遗憾地将小琉璃瓶送去跟之前的两盒胭脂一块儿压箱底。
好不容易请汪太医来把相公弄醒,林水瑶也累得够呛,一觉睡到大天明。
清河书院实行旬休制,一个月休三天,另外逢节日也会休假。
不过乞巧节并不在此列。
所以乞巧节这天,程五郎还是得去书院。
程五郎起床的时候,林水瑶隐约能感觉到,但她没能睁开眼,实在是太困了。
程五郎洗漱完,回到内室望着还在熟睡的小媳妇儿,半晌没动静。
林水瑶以为他走了,顺势抱着他的枕头翻个身,将一只脚伸出被子外。
很快,脚上被人盖了被子。
林水瑶这才意识到什么,缓缓睁开眼。
然后便对上程五郎染了笑意的一双眼。
林水瑶当即窘得想钻被窝,她一把扔了枕头坐起来,“相公……你不是走了吗?”
程五郎顺势在床沿边坐下,伸手理了理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声线轻柔,“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林水瑶当然知道,昨天哥哥才说了。
但她故意装傻,一脸懵懂地望着他,“什么日子呀?”
程五郎说:“乞巧节。”
林水瑶眨眨眼,“乞巧节是干什么的?”
“一两句话解释不清,总而言之,今天晚上县里会很热闹。”程五郎道:“晚上我带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林水瑶顿时来了精神,笑嘻嘻地望着他,“既然是节日,那我有礼物收吗?”
“有。”程五郎顿了一下,忽然问她,“除了银子,你还有别的喜好没?”
“不是……你等会儿。”林水瑶这下是真懵了,“谁告诉你我的喜好是银子了?”
程五郎一脸笃定,“我之前问过你想做什么,你说想赚很多很多的钱。”
林水瑶:“……”我想赚钱,那全是为了给你治病好吧?
“知道你喜欢,所以太爷说要给谢礼的时候,我直接讨要了银钱。”程五郎还在说。
“合着那一千两黄金,你是为了我要的?”林水瑶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程五郎供认不讳,点头嗯了一声。
林水瑶简直服了。
她一直以为,喜欢银子的是他!因为每次坑人,他都喜欢坑银子。
一个魏林,一个陈路,哪怕是面对刚认识的苏容钦,一听人家说以后多少家产都是她的,他什么文人风骨顷刻间就都见鬼去了。
还有,这个人衣裳要绣小金元宝,荷包要绣小金元宝,就连那什么亵裤,都让她绣了一个上去。
这不是财奴是什么?
可是现在听他说来,他竟是因为觉得她喜欢银子,所以才跟着她的喜好走的?
林水瑶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被人珍视但又哭笑不得的情绪。
她一头倒下去,拉被子蒙住脑袋。
程五郎伸手,将被子扯开,挑眉望着她,“你昨天晚上做梦喊帝君,帝君是谁?”
“啊?”林水瑶一脸茫然,“不能吧?”
这人是不是想着法儿地套她话呢?
程五郎说:“你喊他的时候,抱的是我。”
林水瑶心里咯噔一声,难不成还真喊了?
“我说我不认识,你信吗?”她隐约觉得昨天晚上是做了梦的,但具体梦到什么,一醒就全忘了。
程五郎没吭声,双眸凝视着她,似乎在等她拿出点儿诚意来。
“相公……”林水瑶重新坐起来,挪到他旁边,抱着他的胳膊晃啊晃,“我敢对天发誓,除了你,我没有、也没可能对别的男子有什么心思,我这么笨,字都认不全,除了你,还有谁肯要我呀!”
程五郎忽然挺直了身子,坐得板正,一脸严肃道:“还是不够诚意。”
“那我……”
林水瑶还没说完,见他特地侧了侧脸,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凑过去在他面儿上亲了一口,然后小声问:“这样够不够了?”
程五郎伸手碰了碰她亲过的位置,俊脸这才恢复了正常。
“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不许再喊别的男人,做梦也不行。”
林水瑶心说做梦我也控制不了啊,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说知道了。
程五郎走后,林水瑶彻底没了睡意,起床洗漱过后去厨房给四嫂和小四宝做早饭。
——
程四郎程五郎兄弟俩到饭堂的时候,朱八斗几人已经帮他们打好了早饭。
扫了几人一圈儿,朱八斗问:“兄弟们,今儿七夕,晚上有什么安排?”
顾崇不咸不淡地来了句,“除了程砚兄和程彬兄,我们仨都是光棍,能有什么安排?”
“那总不能大过节的还待在寝舍里吧?”朱八斗说:“晚上县里可热闹了,你们就不想出去看看?没准儿出去溜达一圈,桃花运就来了呢?”
魏林道:“我无所谓,去不去都行,关键在你们。”
朱八斗便将目光落到程五郎身上,“小五郎,你怎么说?”
程五郎淡淡道:“我已经答应了带瑶瑶出去。”
程四郎忙跟上,“那我也带月娘出去。”
朱八斗用筷子敲了敲碗,“哎我说你们俩,能不能照顾一下光棍儿的感受?”
程四郎笑道:“朱兄先前不还说了,出去溜达一圈儿,没准就能走桃花运,你年纪也老大不小,该成家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朱八斗十分赞同地点点头,“你们就等着瞧吧,哥们儿今天晚上一准儿桃花旺盛!”
“祝你好运。”魏林道:“我反正已经定亲了,不跟你凑热闹。”
“啥?”朱八斗懵了,“你小子定亲了,啥时候的事儿?”
魏林如实道:“上巳节被你们坑的时候,我大病一场告了半个多月的假,就是那次,我爹娘觉得我花钱大手大脚的没个定性,便为我定了亲,想让我收收心。”
“嚯!”朱八斗道:“你这是生病定亲两不误啊!哪家姑娘?”
“说了你们也不认识。”
“那你这亲都定了,什么时候办喜酒?”朱八斗又问。
魏林道:“乡试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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