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你那个大哥死?”
梁千奕听了影风和十七的汇报知道风轻轻放了风政一马。
说实话,他觉得很不满。
但他没有干预的立场,只能在吃饭的时候故作无意地提一句。
“嗯?怎么可能?”
风轻轻咬着花椰菜,含糊不清地说:
“但是我也没理由要他死啊?”
事实上,风政对她来说除了是个不配做哥哥的哥哥外,其他什么也不是。
论害她,他排不上号,确确实实不到该死的地步。
风轻轻说着,往梁千奕的碗里夹了一个大虾,看似殷勤亲近,实则她郁闷啊!
为什么这个男人现在要求她和他一起吃饭?
他不知道自己看见他吃的东西会被馋死吗?
快快快!
把这些大鱼大肉大虾吃了行吗?
馋的她口水都要流两吨了!
看着碗里的虾,梁千奕手上动作停住。
这个,不是公筷夹的……
十七在一边看着,犹豫了下,凑到梁千奕身边小声问:
“王爷要不要我给你换一碗饭?”王爷洁癖严重,王妃用自己用的筷子给他夹菜,他一定很抵触。
可惜了这么好的虾。
可惜了王妃这么亲昵温柔的心思。
“不用。”
十七乱七八糟的伤感还没结束就得到了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回答,瞬间僵住,然后就看到梁千奕面色如常的把虾剥开,然后把肉含进嘴里。
靠靠靠!
王爷你变了!
风轻轻却不知道这俩在悄咪咪说什么玩意儿,她伸手夹了一大筷子苦菊,痛快地吞咽下去,觉得自己真像头牛。
“你那盲盒店铺装修好了吗?”
对面的小丫头吃草也吃的津津有味,腮帮子鼓鼓的像只仓鼠,梁千奕挑眉,竟也夹了一筷子苦菊慢条斯理温文尔雅的品尝。
意外的,入口味道不算坏,甚至还不错。
梁千奕的口味本来就偏向清淡,这些反而入了他的眼。
于是,风轻轻只能纳闷地看着自己做的蔬菜沙拉硬是被梁千奕吃了一小半。
日,有必要吗?
馋我就算了,还抢我口粮,要不是看在你借钱给我盘店铺的面子上,我,我!
算了!
下次多做一盆吧!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啊!
“好了,谢谢王爷给我安排那么好的工人,等盲盒和帆布包都做好,就能开门了。”
不得不说,梁千奕介绍来的工匠确实都很了不起,把风轻轻设计的店铺装修图稿可以说是完美还原,除了要价高了点,其他没毛病。
呜呜呜!只可惜她最缺的就是钱!
包括他替她垫付的盲盒制作款,店铺租赁费和工人工资,她已经欠他快一万两银子了。
好多好多钱啊!
她这样和现代的房奴车奴有什么差别?
她是店奴!
“嗯。你看着办。”
对于做生意这方面,梁千奕倒是不担心风轻轻会吃亏。
这女人出书卖版权就挣了很多人一辈子赚不到的银子,智商绝对是够用的。
至于情商……谁知道呢?
——
“政儿,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你妹妹知道吗?她是你唯一的妹妹啊!”
“好,娘亲!政儿知道了!”
“哥哥!娘,娘她死了!”
“怎么可能?风衍,你别开玩笑!”
“没有,呜呜呜,他们说,说因为娘亲为了生妹妹得了很严重的病,救不了了。”
“你闭嘴!”
“哥哥,都是风轻轻把娘亲害死的!我讨厌她!为什么死的不是她?她不是我妹妹!”
是啊,为什么呢?
“哥,哥你没事儿吧?”
捕捉到在眼前挥来挥去的手,风政回过神,看到一手端着药汤,担忧地看着他的风衍,有些失神地摇了摇头:
“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
久到以至于觉得很梦幻,很不可思议,没有什么真实感。
他以前,真情实感地很想风轻轻代替娘亲去死。
到了现在,他也不觉得这个想法有什么问题呢!
“哥,你要快点好起来啊!”
风衍坐在风政床边,把汤药递给他:
“茉茉也已经可以走路了,就只剩下你还伤的这么严重。”
说到这里,风衍忍不住义愤:
“他摄政王凭什么?先帝口谕又怎么了?现在皇帝看不上他针对他,视他为眼中钉,他不知道缩起脑袋做人吗?他觉得自己比皇上厉害还是怎么着?还有那个傻子!她是不是故意告状的?”
听到与风轻轻有关的事情,风政比刚才注意力集中不少,但微微皱了眉。
他第一次觉得“傻子”这个字眼让他这么不舒服。
“有什么话在丞相府的时候不能说?告状让人替她讨公道算什么意思?果然当时就不该轻饶了她!说她脑子跟四岁小孩差不多,四岁小孩确实能告状了!她觉得跟着摄政王以后就能过好日子了吗?谁能看上她那个死肥猪?摄政王还不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才帮她的!等着吧!等她被休了,我第一个揍死她!”
“够了!”
听风衍说这么难听的话,风政脑子疼的嗡嗡作响,不太高兴的打断。
风衍他到底有没有自己是风轻轻哥哥的意识?
就算不是哥哥,这么理所当然义正言辞的欺负一个脑袋出了问题的人,他不觉得不太好吗?
“不是轻轻的问题,她说的也没有错。”
风政没有把药碗递给风衍,而是选择轻轻放在一边的柜子上,他有些疲乏地捏了捏眉心:
“这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娘亲吗?”
“嗯,”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好像在生气,风衍也不想让他更难受,遂放缓了语气:
“茉茉也哭着说她其实后悔了,她为小时候不懂事伤害了那个傻子感到抱歉,她想弥补。为什么要弥补,那个女人配吗?要不是她,娘她也不会!”
“娘,她自愿如此的。”
风政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那里梧桐树上已经有了些秋色,树叶微微泛黄:
“如果她当时怀的是我们,她也会毫不犹豫这么做的。”
风衍闻言,脸色瞬间变白了几分,似是在体味这句话,很快又红着眼睛勃然大怒地把桌上的碗挥到地上,碎裂一地狼藉: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维护那个贱人吗?这种假设有必要吗?事实上就是没有她,娘亲就不会死!我说的有问题吗?啊?!你现在觉得后悔,会不会太晚了!”
风政的脸色也白了。
是啊,挺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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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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