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抱着衣服回到清心园时,梁千奕还坐在合欢树下看书。
他的身边燃着驱蚊虫的香炉,苦艾的味道鲜明浓烈,白烟袅袅间衬得他一身仙风道骨,遗世独立高雅模样,风轻轻看了一眼,没出声。
她巴不得这人今晚别睡了!
洗完澡,风轻轻躺在床上考虑了一会儿盲盒新品的事情,想了想,虽然星座题材也不错,但这个时代可没人懂那些。
不如出个祝福系列:“平安”“发财”“姻缘”“学成”之类的~
这么一想,风轻轻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
她本来以为自己到了梁千奕这边可能会因为不习惯睡不着,结果是她高估自己了。
闻着床上淡淡的冷香味,感受着那份顺滑干爽洁净的气息,她睡得比猪还快。
不怪她!
要怪就怪床太舒服了!
梁千奕洗完澡回屋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原本平坦整齐的床上突出了一个小鼓包……
她倒是接受能力很强。
反倒是梁千奕不自在了。
事实上,他现在有些后悔。
他想和这个女人一起睡吗?
不想。
就算想也是想睡她的床,因为可以睡好觉。
可自己却因为心烦不悦,生这个女人的闷气,说了冲动的话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他什么时候变成那么容易被影响的人了?
那自己该怎么办?
要睡吗?
还睡吗?
梁千奕站在床边,目光沉沉地看着睡得十分张狂,身子七扭八歪像条蛇一样,只露个脑袋在外面的女人,心底的不适与后悔感愈演愈烈。
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唔!烈风你住手!我不要!”
梁千奕正打算拿了被子去隔壁书房睡,突然听见床上的女人嘴里喃喃着什么。细听,她居然说了一个男人的名字???
还是他不知道的男人!
烈风是谁?
住手?住什么手?
不要?不要什么?
这种虎狼之词梁千奕真的很难不想歪!
“风轻轻!”
梁千奕脸色黑到极点上前一步,俯身隔着被子抓住女人的手腕。
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算两个人之间是没有男女感情的,但自己还什么都没做呢!
她凭什么一直在外招蜂引蝶,拈花惹草?
“王爷……”
风轻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来人后,突然激动地扑向他,抱住他的脖颈儿,声音微微发颤:
“王爷,你来救我了对不对?”
风轻轻睡迷住了,也分不清楚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怎么样。
她只知道刚才那个可恶的风烈居然要给自己传第二个超能力!
她需要吗?
那些超能力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这个变动物的能力就一点卵用没用,还害她赚的第一桶金被狗男人收走了!
他们这些人分明就是把她当垃圾桶了!
“我……”
梁千奕身形有些僵硬,不自在地张开胳膊,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个女人是做噩梦了?
那个“烈风”是她梦里的坏人?
梁千奕脑子里有过一瞬间的混乱,等想明白以后,耳侧有点微微泛红。
情绪又不受控制了……
“没事了?那就放开本王。”
怀里人反应平稳了许多,梁千奕却有些不平静,声音格外冷清不说,还伸手想要挣开风轻轻的魔爪。
女子身体本就柔软,现在穿的单薄,他也只穿了睡衣,两个人紧紧相拥,他甚至能感觉到那突兀的绵软,还,有一点点弹……
成,成何体统!
“不行!”
风轻轻就像是掉进水里还不会游泳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漂来的木头怎么可能愿意松手!
“呜呜呜,王爷,你不能这么负心啊!”
“负心……?”梁千奕眉头微皱,看着女人红着眼睛,像个委屈巴巴的小兔子一样控诉自己。
“就是负心,是你说让我和你一起睡的,现在又让我走!就算我不好看,你也不能这么抛弃我吧?而且,我,我睡你这里还做噩梦了,你要负责!”
说罢,风轻轻还靠上梁千奕的肩膀用额头蹭了蹭,跟个依靠大人的孩子一般。
“那你说,要怎么负责?”
梁千奕也看出这女人还在梦魇中了,不想太折腾她,虽然头疼的厉害还是顺着她的意思问,还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要你陪我睡。”
风轻轻嘟嘴说,还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蹂躏了几下梁千奕漂亮白皙的天鹅颈。
反正现在肯定是在做梦!
要不是做梦,自己离那个冰山那么近,还这么缠着他,他会隐忍不发吗?
既然是做梦,那她就要做最任性的崽!
让美男陪睡很过分吗?
又没有要他跟自己ooxx!
嘿嘿,也不是不能!
“……”
梁千奕心里纵有千百般不愿意,可这样耽误时间也不是办法。
也不是不能强制推开她,但要是她梦魇的更厉害,疯了怎么办?
最主要,垂眸看到她幽怨的盯着自己的双眸,像是含了两汪泉水般水灵清亮,他心里竟生出了一丝不忍心。
所以,思虑再三,他还是淡淡应了声:“好。”
“不过你要睡在里面,不许随便靠近本王。”
“啊?”风轻轻遗憾地怪叫,又自顾自地嘟囔起来:
“怎么梦里还这么不近人情啊?我还想和你春风一度呢!当了几十年的老处/女了,就不能给我开个荤的机会吗?”
“风轻轻!?”
闻言,梁千奕额角再度凸起,咬牙切齿间就想把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小丫头捏死!
年纪不大,居然,居然说如此不知羞耻的话?
十几岁说自己几十岁!
还要拿他开荤?
就算要开荤,也是他拿她开!
不对!
伸手轻按眉心,对于自己如此轻易就被这个女人影响的情况,梁千奕只觉得头疼。
“别再惹本王生气了,不然下次,一定割了你的舌头。”
待脸色稍微缓和,梁千奕伸手捏住风轻轻喋喋不休的小嘴,让她噤声,又将她推进床里,自己睡在床边缘。
他忍不住伸手遮住眼前,月光下,指尖或明或暗,绰约不清,一如他的心绪。
“唔,好香。”
“风轻轻!”
“啊!”
抱着被敲肿的脑袋,风轻轻心虚地盘腿坐在床上,舔舔唇瓣,艰难地朝正在屏风后换衣服的男人唤去:
“王爷,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因为你太香了,我忍不住就舔了,舔了一口……”
“是舔吗?!”
梁千奕怒喝,透过铜镜看向自己脖间遮都遮不住的红痕,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女人的嘴巴缝起来!
自己今天还要上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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