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时,许霄繁已经出去晨跑,带早餐回来了。
吴梦梦坐在沙发上喝水,穿着白色的睡裙,长发随意凌乱,早晨的光洒在她身上,像是镀上了层金边。
她回头:“回来了?”
许霄繁将早餐放在桌上,走到她身前,单膝跪下握住了她的手。
“干嘛这么看着我?昨晚睡着了,衣服也没换,妆也没卸,刚刚洗完澡,很憔悴吗?”
许霄繁摇头,坚持了半晌,才开口道:“在车上……弄疼你了,对不起。”
吴梦梦抚上他的脸,手上戴着他送的戒指。
本打算分手后还回去的,不过吴梦梦改变主意了。
“傻瓜,我怎么会怪你呢?”她笑着:“是我不好,不该气你的。”
“你真的这么想?”许霄繁眼里一亮。
吴梦梦仍在笑,她笑起来很美,但许霄繁觉得有些奇怪,却说不出哪里怪。
“当然了,霄繁抱抱我。”她将许霄繁拉坐在沙发上,而后钻进了他怀里,道:“我也很爱你,真的。”
她听见他胸腔内的鼓噪,这种速度,应该能称为‘动心’。
吴梦梦想:我当然相信你喜欢我,毕竟有些人每一段感情都很投入,许总投入了多少段?许总的喜欢有多泛滥?许总有多少颗真心?呵~
“这件衣服……从前没见你穿过。”
她穿了件白蕾丝吊带睡裙,披着同色的丝质泡泡袖外套,原本外套是盖着的,但靠着拥抱的姿势,外套松散,吊带向下延伸的深v一览无余。
领口的蕾丝,似乎是生长在她皮肤上的一般,即纯洁又妖冶。
“好看吗?”她问。
没得到回答,她抬头,见许霄繁红着脸别过了头。
吴梦梦笑了笑:“你也会害羞啊,不是还特地拍给我看过?”
“那是我……不……不一样的。”
吴梦梦用手探去:“那今天,狗狗有没有发/情啊?”
她主动得让许霄繁猝不及防,无力招架。
“八点半了……”
“许总,翘班儿吧~”
许霄繁这才知道,梦梦妖起来,还真没人比得上。
“梦梦,不用……”
她脱去外衫:“我不太会,疼了告诉我。”
“小妖精儿……”
她本以为这会是件很可耻的事儿,可在感受到许霄繁难耐的震颤后,反而体会到了将他死死拿捏住,掌控压制的快慰。
她笑笑,攀上他的脖颈。
许霄繁慌张地去抽茶几上的纸巾:“对不起……对不起,快吐出来。”
吴梦梦顺着他托着纸巾的手吐了一半,咽了一半。
许霄繁脸上越是歉意,她的唇角越是笑得邪魅:“二月二十四,初六我过生日,陪我吧。”
“好……想要什么?”
“说出来多没意思,我想要——惊喜。”
情人节许霄繁送了辆敞篷车,被吴梦梦以有许总当司机为由拒绝了。
那枚蓝宝石,她当时买来不过二十万,即使现在有升值,但还是没到那辆车的零头。
但现在她的想法不同了,反正已经做了,不如做的更彻底些,得到的更多些。
你混蛋滥情我绝情绝义,咱们俩彼此彼此。
小年当天,吴梦梦陪着江织,回了趟家,简思邈说什么都要跟去,却被江织执意留在了车里。
两人去到小店门口,江织连门都不敢进,吴梦梦拉拉她,江织可怜巴巴道:“梦梦,帮我进去看看吧。”
“你也是的,娘俩哪有隔夜仇,大过年的,阿姨肯定想你了。”
吴梦梦推门,小年夜不比平时,下午四点半,店里就已经空了。
她喊了声:“大姨。”
江妈妈掀开后厨的帘子,见是吴梦梦,起初笑了笑,马上意识到江织肯定也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吴梦梦把手上拎的东西放在柜台上:“忙吗?”
“都回家过小年了,我正打算关门呢。”随后又朝门口望了望。
吴梦梦小声道:“在外边儿呢,不敢进来,说惹您生气了。”
江妈妈叹了口气:“麻烦你了,小年还跑这一趟,想吃什么大姨给你做。”
“不麻烦,大姨您别忙了,我把小织叫进来?”
“腿长她身上,不愿意回来,我能怎么办。”
吴梦梦拉起江妈妈的手劝道:“大姨,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什么都不去尝试,就什么都不会改变。没人能知道以后什么样儿,但现在有个人愿意对小织好,小织过得幸福,就是最重要的呀。”
江妈妈红了眼眶:“这孩子命不好,是我害了她。”
“这关您什么事儿呀。”
“她和苏志安结婚,是我撺掇的。”
吴梦梦帮她擦了眼泪:“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你们俩都别再怄气就成。等会儿我让小织跟您坦白她和简思邈是怎么认识的。”
“梦梦啊,你认识那人吗?怎么……怎么样啊?”
“不好说,但比苏志安强。生意做得可大了。”吴梦梦拆着桌上的盒子:“您看,这都是简思邈买给您的,他今天也来了,小织不好意思,硬把他留着看车。”
吴梦梦拿出一套护肤品:“看,大牌。您擦了之后啊,马上十八岁。哟,燕窝诶,大姨这可是好东西,让小织教您炖,每天吃。”
“这些东西我不稀罕,我不是卖女儿,我真心想她过得好。”她说着眼眶又红了:“再说了,对方条件那么好,家里能愿意他娶个二婚的?”
“那……就得看简思邈能不能把他爸妈工作做通了啊。”吴梦梦道:“再说了,他愿意娶,小织还不一定愿意嫁呢。大姨,时代不同了,咱们女人有女人自个儿的活法。这些年她说是结婚了,可跟单身也没什么区别,苏志安没给她一分钱,倒是小织还给他家洗衣做饭呢。成天就知道嚷着,彩礼、新房、三金。那房子也没写小织名字,光凭着彩礼三金那几个破铜板儿,耗了小织七年的青春。小织和简思邈,即使真的分开了,至少他们是相爱过的,这段时光是充实的。在小织最难受的时候,是简思邈陪着她,帮了她。”
吴梦梦笑道:“您不知道,俩人可腻歪了。今天中午喊我去吃饭,一个切菜,一个炖肉,配合的特别好。”
江妈妈终于笑了出来。
“笑了?笑了就是好了。”吴梦梦冲着门口喊道:“小织,快进来。”
江织别扭地推门关门,小步挪着,抬头与母亲四目对视后,立马泪水决堤。
江妈妈抱住江织:“是妈不好,你别怪妈……”
江织刚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在此时,店门响了。
是个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的男人,带着羽绒服帽子,盖住了上半边脸,下半边脸因他低着头,同样明暗不辨认。
因为不是熟客,装扮又奇怪,江妈妈说了句:“不好意思,我们打烊了,您明儿请早吧。”
吴梦梦也同时警惕,果然那人从袖中取出一瓶液体,大步上前,朝江织泼去。
吴梦梦一把将江织拉去身后,而江妈妈则挺身上前,用前臂一挡。
她本在屋里,捞着袖子干活,那液体全撒在了她的手臂上,灼烧后冒着白烟,表皮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
“啊!”这吓得吴梦梦和江织都尖叫了起来。
那男人紧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朝江织扎去,吴梦梦冲上前,撞着他的腰,将他顶出,反抗时,被小刀喇破了右脸。
她也顾不得疼,眼看着第二刀对准了她的脖子,却在半空中,被人握着刀刃接住了。
血滴在吴梦梦脸上,握住那刀刃的,是简思邈。
简思邈一拳砸向那男人,扣住他的手腕,砸向墙,男人手腕吃痛,刀子掉落。
吴梦梦赶紧跑上前,收起了刀子:“小织!快报警!”
打斗中,男人的帽子掉落。
“是你!苏志安!”
简思邈个高力气大,苏志安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还没过两分钟,就被按倒在了地上。
吴梦梦从后厨找来了一截绳子丢给简思邈,把人捆了起来。
江织则带着江妈妈,用冷水冲洗着伤口。
即使有绳子捆着,简思邈依旧没有放松警惕,死死盯着苏志安。
吴梦梦抽了一堆纸巾让他压住手上正淌血的伤,被简思邈拒绝了:“我没事儿,等警察来了再说。他就是江织的老公?”
吴梦梦道:“我差点儿没认出来,之前没这么瘦。”
他可以说是瘦到了皮包骨头的地步。
“你的脸……”简思邈道。
吴梦梦这才发觉脸上湿湿热热的,一抹,全是血,她心里是害怕的,但仍道:“没事儿,和你的手比,我这不叫伤。”
“小江!”简思邈喊了声。
后厨传来江织的声音:“我没事儿!你看好他,护着梦梦。”
警察赶来后,吴梦梦他们被警车拉去就近的急诊处理了伤口。
简思邈的手缝了八针,吴梦梦脸上的道子,也缝了三针。
江妈妈的手臂最严重,整个小臂都被硫酸灼烂了,需要植皮。
江织陪江妈妈去了烧伤科。
缝合好伤口的吴梦梦两人,坐在急诊的走廊上,她用手机摄像头,反复看着自己的脸。
简思邈坐在她旁边,问了句:“不会留疤吧?”
“说是看体质。”
简思邈道:“口子大吗?”
“不算大,还行吧,就算有疤可以激光做掉。”吴梦梦道:“人都没事儿就好,幸好你跟来了,来的也巧。”
“我在车里等着着急,就出来看看。”简思邈道:“运气好吧,就看那小子在店门口鬼鬼祟祟的,要不,我打电话叫许霄繁来接你?”
“等会儿吧,等小织来咱们还得坐警车再回去做笔录呢。”吴梦梦道。
简思邈跟吴梦梦独处时,有些内疚。他刚开始还撺掇过许霄繁玩玩就算。
可谁能料到,他自己对江织先动了真心,他俩算是正在修成正果,可吴梦梦和许霄繁俩人,还在扑朔迷离阶段。
简思邈想着,今儿这事儿一闹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吴梦梦是自家媳妇儿的好闺蜜,帮江织挡了刀子,他该去帮她探探许霄繁的口风,看看他那个小兄弟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再帮着撮合撮合,算是功德一桩。
案件在大年三十儿当天出了通报结果。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