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回到府上,当即在密室召见了自己的心腹。
刚刚将事情办妥的心腹恭敬地站在李恪面前。
拱手对李恪说道:“王爷,小人已经抹去了痕迹,就算是万年、长安两县联合起来稽查,也不会查到小人头上。”
李恪闻言轻笑着点点头。
随后看着面前为自己演了一出行刺好戏的心腹,当即开口说道:“崔豹,此事你办的漂亮,本王先赏你五十条小金鱼,你自行安排用处。”
“至于明面上的身份,我王府之中还少一个”
没等李恪把话说完,便听到晴儿再拍打房门。
因为自己事先打过招呼,谎称自己在屋中休息,有事情只得敲门,谁管闯入直接格杀无论。
现在听到晴儿拍打房门的动静,李恪对着面前的崔豹抬起手示意他在密室中等待自己。
随后李恪从密室中出来,打着哈欠推门而出。
“晴儿,什么事情?莫非是母亲那边有事情找本王?”
晴儿当即上前拉住李恪的手臂说道:“王爷,房相和翼国公来了!”
李恪一愣,自己刚刚从皇宫离开,莫非怎么快李世民就找好了能够在关键时刻背锅的“重臣”?
然而等到李恪到前厅会见两人时,却发觉坐在椅子上的两人面色阴沉,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焦虑。
李恪见状上前拱手说道:“房相、秦伯父,你们怎么来了?”
房玄龄和秦琼对视一眼。
最后房玄龄深吸一口气起身说道:“吴王,方才接到的消息,你自己看吧!”
言毕,房玄龄将手中的急报交给李恪。
李恪此时其实有些紧张,担心是自己指使崔豹行刺自己的事情败露。
自己一打开书信便会从周围窜出三百刀斧手直接给自己拿下。
而且崔豹还在密室之中,若是两人搜查全府,可就是人赃并获。
但是李恪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人,发觉两人并没有杀气,反而更显忧虑和焦急。
李恪也深吸一口气,将书信打开,随后便看到了那一行字。
“郑州大疫,现今失控,亡者万计,百姓惶恐,纷纷出逃,求朝廷速速救援!”
李恪看完后放下书信,目光看向房玄龄和秦琼。
秦琼此时有意避开李恪的目光,显然是心中有所不忍。
而房玄龄只能当这个坏人了。
“吴王,陛下让我二人前来向吴王说明情况,吴王暂代郑州刺史的旨意不变,还请吴王早做准备。”
啪!
瓷器碎裂的清脆之声传到前厅的三人耳中。
三人寻声望去,只见晴儿手中的托盘倾斜,托盘上的茶碗掉在地上,茶汤洒落了一地。
听到响动的仆从们也纷纷前来,管事见状连忙示意仆从清扫,并吩咐其他仆从再去端上茶汤。
彼时大唐茶文化还没有完善,尚且没有送客茶一说。
房玄龄一看就明白了晴儿失态的原因,接着叹了口气看向李恪。
“吴王,值此危难之际,还望吴王”
没等房玄龄把话说完,秦琼便开口说道:“陛下这不是把自己的亲儿子往火坑了退吗?”
“若是水灾、饥荒还好说,疏通河道,放粮赈灾即可。”
“可是如今郑州大疫,这”
李恪见状神色也颇为肃穆,拱手对秦琼说道:“秦伯父不必说了,我既然生于皇室,自当一心奉于国朝,九死不悔。”
听到李恪的回应,房玄龄当即整理了一番衣冠,对着李恪郑重地拱手行礼。
“吴王忠义,实乃国朝之大幸。”
言毕,房玄龄当即起身离开,前去宫中向李世民复命。
秦琼则一拍座椅,叹了口气看向李恪。
“吴王,非我秦琼怯懦,实在是大疫之害胜于兵戈。”
“方才来送信的郑州衙门里的书吏,都感染疫病,在马上打摆子,硬是靠着意念,挺到了长安城外,最后坠马而亡。”
什么?!
李恪闻言顿时愣住,打摆子?
打摆子不就对疟疾的俗称吗?
郑州爆发的疫病是疟疾?
想到此处,李恪顿时为之振奋,若真是疟疾,那李世民派自己去郑州,那可真是找对人了。
“秦伯父,那书吏的尸体处理了吗?”
秦琼闻言以为李恪也感慨书吏的尽忠职守,于是点头说道:“我已经派人去安葬了!”
“还让人选了一个好地方。”
李恪闻言当即起身说道:“秦伯父,速速派人将其尸体烧掉,焚烧时尽量避免蚊虫叮咬!”
秦琼对李恪忽然要烧掉尸体有些不解,就算是染上疫病,也不至于焚烧掉吧?
“吴王,你要烧掉他的尸体?”
秦琼开口再度确认了一遍,李恪见状明白此事不能托付给别人,必须自己亲自去办才行。
若是一具尸体没处理好,引发长安城爆发疟疾,那可就坏了。
而且自己要提取青蒿素需要时间,若是长安猛地爆发疟疾只怕自己一时间也难以控制下来。
看来两年后长安爆发疟疾应该和此次郑州大疫有些关系。
魏王府。
“什么?郑州大疫?”
李泰说出此话时,脸上满是笑意,丝毫没有一丝担忧之色。
“好,好,李恪你不是都督十州军事吗?”
“你不是暂领郑州刺史一职吗?”
“我倒要看看,如今郑州大疫你敢不敢去?”
言毕,李泰笑着拿出一把金豆,前来报信的门客顿时眼睛发直。
李泰笑着伸出手,感受着金豆从手中流下,落入到门客捧着的双手中。
“有什么新的消息,第一时间汇报,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门客闻言连忙点头,随后将一半金豆放入自己的钱袋中,剩下的一半则另装入一袋。
东宫。
正在学习典籍的李承乾看到属官慌慌张张地跑来,不由眉头一皱说道:“怎么了?竟然如此慌张?”
属官闻言连忙在李承乾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承乾瞬间双眼圆睁,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属官。
“你所言非虚?”
属官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神情。
“太子,如今下官哪敢胡说,这是武德殿轮值下来的卫士私下告知下官的。”
李承乾昂着头,将目光从典籍上移开。
如今郑州这等可怖,若是吴王前去,怕是有去无回,一旦有去无回,那自己似乎少了一个能够打压李泰的潜在盟友。
想到此处李承乾眉头紧皱,咬着下唇思索着自己要如何族李恪度过这次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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