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吏听完李恪的话,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后还是没人主动上前。
李恪见状也不在浪费时间,当即对崔豹说道:“你代本王去看看池忠,随便将崔九郎带过来。”
言毕,李恪转身便想着囚禁了卢德的房间走去。
刚刚靠近房间,李恪便听到卢德在房中嘶吼。
门外的兵士看到李恪前来,当即打开房门,让李恪进入。
屋中的卢德看到李恪当即便扑来上来,却被兵士们一把制服,按在地上摩擦。
“李恪,你究竟要如何?”
“郑州遭逢水灾和大疫,你急切想要追回被盗的官粮,这一点无可厚丰。”
“若是你好言好语,我汴州倒也是能够援助郑州一二,可是你如今这般”
李恪没给卢德把话说完的机会。
“不必多言了!”
被打断的卢德看向李恪,眼中露出几分羞怒。
“卢德,你以为自己的安排天衣无缝?”
“将一个替死鬼推到本王面前就行了?”
“崔忻自缢之事,真当本王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若是你能够老实交代情况,也许只会得一个罢官归乡的下场。”
“但是你选择了自作聪明,那你就没有什么退路了!”
言毕,李恪看向值守的兵士说道:“审出线索,本王给你们记功!”
兵士们顿时神色一震,将被按在地上的卢德提起。
“卢刺史,若是你现在向王爷交代,还能免收皮肉之苦。”
卢德看向李恪和周围的兵士。
最后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卢德出身范阳卢氏,岂能被你们这般折辱?”
说话间,卢德目光扫过周围的兵士,想要借助范阳卢氏的名号震慑住他们。
然而这些出身关内的兵士根本不鸟关东的世家。
卢德搬出范阳卢氏的名头并没有压住他们,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
兵士们对着卢德便是一记老拳。
卢德的脸颊瞬间肿起来。
李恪见状背过身,兵士们直接一拥而上将卢德绑在椅子上。
“卢刺史,得罪了!”
兵士们冷笑着看向卢德,将腰间的马鞭抽出来。
“啪!”
一声清脆的鞭声过后,卢德肿起的脸上又多出一道血痕。
卢德咬牙忍住疼痛,恶狠狠地盯着背过身的李恪。
接着兵士们又上前猛地抽打了他几鞭。
卢德忍住了前几鞭,随后便惨叫了起来。
正在班房办公的官吏们听到响动,心中不免有些恐惧。
几个佐贰官默默抬头看向惨叫传出的地方。
几人眼神交流,但是没有人主动上前劝说李恪停下。
此时,崔豹押着崔九郎出现在了府衙之中。
听到府衙中卢德的惨叫声,崔九郎当即大笑起来。
“卢德,你也有今天!”
崔豹见状皱起眉头,轻咳一声说道:“人犯不得放肆!”
崔九郎闻言看了一眼崔豹,随后默默点头。
崔豹押着崔九郎一路直奔关押卢德的班房。
两人一进房中,便看到卢德的脸已经肿成了猪头。
而李恪就坐在一旁,看着卢德询问问题。
“卢刺史,某非真的软硬不吃?”
“要把崔忻倒卖官粮的秘密烂在肚子里?”
“可你和崔忻非亲非故,你范阳卢氏又不逊清河崔氏,你就这样甘愿当狗?”
卢德瞥了一眼李恪。
猛地对李恪吐出一口。
但是被兵士们用身体遮住。
“狗贼还敢放肆!”
兵士们一拳打在卢德的嘴巴上,卢德顿时吐出几颗碎裂的牙齿。
崔豹见状上前对着李恪拱手行礼。
“王爷,小人已经将人犯崔九郎带到!”
李恪闻言看向一旁的崔九郎。
只见崔九郎穿着不太合身的戎服。
虽然洗过了脸,但是留下的伤疤证明了在牢狱中的遭遇。
“小民,崔九郎拜见吴王殿下!”
李恪点点头,挥手让崔九郎上前。
崔九郎上前两步,再度拱手行礼。
“王爷,小民参与了崔忻倒卖官吏之事,在其中负责将粮食从中牟转运到浚仪!”
“崔忻不分粮食种类,全部以一担粮食一贯(一千钱)的价格出手!”
“获得赃款三千余万钱!”
李恪闻言愣住,这一下就获得了三千余万钱?
这可是初唐铜钱尚未贬值的情况下啊!
这三千余万钱可真不是个小数目了!
接着李恪便想到三千余万钱,那重量可是惊人,崔忻把赃款怎么处理了?
“崔九郎,那钱呢?”
崔九郎当即又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三千余万钱被崔忻换成了布匹,运往了其他地方。”
李恪点点头,布匹也是硬通货,不仅方便运输,而且还能直接将赃款洗白。
“崔忻把布匹运往了什么地方?”
面对李恪的追问,崔九郎摇摇头说道:“小民只知道,崔忻带着百匹扬锦返回郑州,剩下的布匹不知运往了何处。”
“不过小民虽然不知,但是卢刺史应该知道!”
李恪瞬间将目光看向卢德,卢德见崔九郎已经交代,于是冷笑一声。
“崔九郎,你这个野种!”
“死到临头还想着断臂求生,李恪为了郑州灾情,只会将你们这些商贾当成肥猪杀掉,你还想着”
崔九郎闻言二话不说上去便是一脚踹在卢德身上。
“卢德,你把我推出去做替死鬼的时候,可没有为我考虑这么多啊!”
“我崔九郎已经知道了你的手段,难道还会在上当吗?”
“如今我也是看明白了,既然家产已经被你们抄没,我除了家人,还有什么值得在乎的?”
“只要吴王能保住我的性命,我在乎什么家产吗?”
言毕,崔九郎对着李恪拱手说道:“殿下,我崔九郎家产已经被充公,殿下何不用其救济郑州。”
“也算是我崔九郎一报还一报,向郑州百姓谢罪了!”
李恪看了一眼崔九郎,随后将目光看向卢德。
“崔豹,将卢德押到府衙外,布告城中百姓,本王明日杀卢德正乾坤!”
什么!?
崔豹、崔九郎和卢德皆是一愣。
卢德身上明显是有线索的,为何李恪却要将卢德斩杀?
这完全不合常理啊?
难道这就是吴王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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