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府上。
杨兴坐在前厅之中,看着面前的吴王妃轻笑称赞自己。
他一时间身体有些僵硬,话也说不利索了。
倒不是他没有见过大世面。
身为金吾卫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陛下出行时,他也参加过护卫和清场工作,
甚至还在几丈外目睹过天颜。
让他紧张的是,吴王妃不仅仅在称赞自己。
而且在询问吐谷浑战事时,还出言点出吴王的不足之处。
这让他惶恐。
他也曾听闻吴王妃是小户出身,可是这也太大胆了吧。
而且虽然是都称她为吴王妃,可她只是侧妃。
吴王现在尚无正妃。
可是这也不能在外人面前点出自己夫君的不是啊!
这让吴王的脸面往哪搁。
也让自己不好办啊!
这万一吴王殿下得知此事发怒,那自己岂不是无端被牵连。
就在杨兴担忧之际。
李恪轻笑着走进前厅。
“杨都尉,恭喜你啊!”
杨兴闻言连忙起身。
“拜见吴王殿下!”
“末将、末将”
李恪见杨兴罕见地有些紧张。
于是看了一眼共馨说道:“你说了什么,让杨都尉如此紧张?”
共馨轻笑着说道:“点出了你的不足之处呗。”
“杨都尉此番一人力敌十余贼人,救你于水火。”
“以你的性格,定会重用他。”
“我将你的不足点出,以后你再有类似的情况,他也好助你改正。”
李恪皱了一下眉头。
共馨哪都好,就是有点太聪明了。
也罢,聪明总比骄纵要好。
“好了,不说闲话了!”
“杨都尉,此番父皇对你的封赏下来了!”
“左金吾卫中郎将,勋转上轻车都尉,封宁西伯。”
“其余金银布匹,刀剑马匹就不细说了!”
“不日,父皇的诏书圣旨就会送到你府上!”
李恪笑着将封赏告知了杨兴。
杨兴先是一愣,随后当即拱手说道:“末将定当为殿下效死!”
李恪点点头,看着杨兴说道:“杨兴,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你也听王妃说了,我向来不会亏待自己人。”
“但是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叛徒!”
杨兴连忙半跪在地上。
“杨兴绝不背叛殿下!”
“若他日背叛殿下,还请殿下手刃杨兴,将杨兴之首人弃于街道,任人唾弃。”
李恪上前将杨兴扶起。
“好!”
“对了,活捉的贼人在何处?”
共馨上前一步说道:“我将贼人关押在自省院之中。”
李恪闻言挥手说道:“随本王前往自省院。”
“王妃你留下来继续主持府中事务。”
“母亲那边让晴儿照看着。”
“若有人再来拜访,除去秦伯父、牛伯父他们,其他全部不见!”
言毕,李恪带着人向直奔自省院。
此处本是王府中用来关犯错的随从和亲卫的禁闭室。
有时也是李恪静心独自思索问题或研究东西的房间。
如今被共馨用来关押贼人。
守在自省院前的亲卫看到李恪后连忙行礼。
李恪颔首回应,随后带着人进入院中。
院中共有五个独立的房间。
都是李恪按照后世禁闭室来设计的。
小屋中有床榻一张,桌椅一双。
院中还有一个共用的茅房。
李恪随即进入让亲卫打开一个房间。
房中的贼人瞬间从床榻上起身。
“不必白费功夫了,我什么也不会说!”
“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李恪一进屋便听到贼人强硬的话语。
“好!”
“很有好,是个合格的死士!”
“那我也不给你多说了!”
“二弟,给我取来一摞草纸,在打来一盆清水!”
共仁连忙吩咐仆从去取纸和水。
贼人则愣了一下,随后眼神恢复坚定。
很快,仆从便送过来草纸和清水。
李恪看了一眼昂着头的贼人。
扭头对看守的亲卫说道:“把另一个贼人也带过来。”
“崔豹、杨兴,你们将床榻抬出来!”
两名贼人在院中见到了对方。
两人眼神交换之下,是相互之间的鼓励。
杨兴见状轻叹一声。
这样的死士若是自己的手下该多好!
可惜他们并不是。
对敌人,自己不会手软。
“你们把他按在床榻之上!”
听到李恪的话,亲卫们上前按住贼人。
随后李恪拿起一张草纸用清水打湿。
被按在床榻上的贼人有些疑惑。
一旁被拉出来观看的贼人也是不解。
李恪在贼人的疑惑的眼神中,轻轻将第一张草纸贴在他的脸上。
一张!
两张!
十五张!
此刻床榻上的贼人已经有些喘不过起来。
呼吸显得相当地急促且困难。
没有经过针对练习的贼人很快就顶不住了。
但是李恪没有向他发问,而是走到一旁被拉出来观看的之人身旁。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或者有什么想要替他说的?”
李恪指了指床榻上的贼人。
“这是你和他最后的机会,他若是就此身死。”
“下一个就是你!”
“可是没有人会替你说话!”
“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李恪给共仁使了个眼色。
共仁当即弄来半柱香点燃,插在贼人的面前。
“你记住了,你一个人担负着两个人命。”
李恪留下一句话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我们若是交代,你能保全我们吗?”
“我们不想留在长安,想要南下到江南道或淮南道。”
听到贼人开口,李恪转过身看向他。
“那要看你交代的东西有没有价值了!”
贼人闻言连忙开口说道:“好,我交代。”
“你先停下对他的刑罚!”
李恪抬手向崔豹示意。
崔豹当即上前撕开湿漉且黏在一起的草纸。
“我们是河南道的灾民,去年河南道遭受大灾,我们逃往洛阳。”
“在洛阳,我们被人买下。”
“不久之后,我们被带到山中训练。”
“我们并不是唯一的人。”
“在我们之前还有人在山中训练,他们留下了一批人来训练我们。”
“十多日前,我们被带到了长安。”
“停!”
李恪打断了贼人的交代。
“你们这批人都是河南道的灾民?”
“是哪一家买下了你们?”
“这些你应该知道吧?”
贼人点点头。
“我们都是河南道的灾民。”
“是洛阳王氏买下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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