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度过高的馥郁花香直接落在腺体周围,朝宛吐息发烫,身子软得有些站不起来。
“朝宛。”季檀月指尖摩挲着那片微红脆弱的肌肤,垂着眼,声线微喑。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信息素气味,很特别?”
朝宛睁着泪水迷蒙的眸子,肩头在细微颤抖。
“我、我不知道……”
alpha与oga本身是嗅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的,她也不例外。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季檀月会问这个,下一秒,她忽然察觉到女人稍显热意的吐息拂在颈侧。
“很好闻。”季檀月开口。
抑制贴被随手扔在地板上,两个人就这样相依着偎在一起。
季檀月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用纤细手臂环住她的腰身。
可不知为何,朝宛的身子却僵住了,连呼吸声都显得小心翼翼。
oga之间是会彼此排斥的,可朝宛竟然对女人那种清纯又翩跹的花香产生了类似依恋的情绪。
她悄悄咬着唇,在心里否定。
才不想oo恋。
“今晚的解围,准备付给我报酬了吗。”季檀月的话音擦耳而过。
耳廓几乎是瞬间就烧了起来。
朝宛垂头看着自己的家居鞋尖,睫毛微颤,嘴唇张了张,还是没能说出一句推拒的话。
胸中又开始急促跳动。
她害怕背后那个本该没有任何牵连的oga女人。
因为,她知道自己唯一的秘密,伪装成alpha的秘密。
何况……今晚是季檀月带她脱离窘境的,这里也是季檀月的地方。
只因为这一点,她就无法拒绝季檀月的任何要求。
似乎是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取悦了身后的女人,慌乱踌躇间,朝宛只听见耳边一道清淡笑音。
空气中的花香浓度逐渐攀升,腰间环住的臂弯也越收越紧。
倏然,后颈贴上一道微凉柔软的触感。
防备不及,朝宛脚踝发软,踉跄了一下,却被女人紧搂在怀里。
身子危机感般发起抖来,眼泪也难以抑制地溢出眼眶。
季檀月没有动,唇只静静触及她后颈,就已经无法反抗。
很痒,又酥麻难忍。
整个身子都像被点燃的薪柴,温吞火苗不急不缓地蔓延,脸颊烫到能烧起来,再也没有力气去推女人环在自己腰身上的手。
朝宛话音哽咽,小声推拒:“……可以了吗?”
明明还没有答应的。
可她却不敢躲开。
背后的人没有回复,阖上眼,长睫划过朝宛本就敏感的后颈肌肤,触感微痒。
或许,还有一声微不可查的满足喟叹。
良久,热度缓缓抽离。
季檀月松开了环住她的手,“可以了。”
她后退几步,踩着与朝宛款式相同的家具鞋。
可目光依旧没有从朝宛身上离开。
朝宛颤着身子,跌坐在床下已经铺好的羊毛地毯里,呼吸都是热的。
抬头看季檀月时,眸中漾着一片水光,嘴唇咬得泛红。
季檀月不易察觉地捏住指尖,垂眼望地面上的人,神色平静,又仿佛蕴着惊涛骇浪。
今晚好好休息。”嗓音沙哑柔和。
她调整了房间的空气净化旋钮,告知朝宛日用品与抑制贴剂所在的方位,这才离开。
朝宛坐在地毯上,怔怔看那道墨黑长裙背影消失在门外,垂下头。
眼泪无声砸落,晕进毯子里,很快没了踪迹。
都是oga,为什么季檀月就可以欺负人。
仔细听门外脚步声远去,她委屈抽噎着,跌撞起身,去找抑制贴。
贴好后,身体里涌动的热流总算平息。
靠在墙上发呆一阵,朝宛脚步放轻,尝试去旋房间的门把手。
一声沉重闷响。
门没有应声而开,似乎是被从外面锁住了。
朝宛指尖蜷缩着,六神无主地回到床上坐好。
她就知道,季檀月既然想着把她带到这个冷清的别墅里,就一定藏着些不可告人的打算。
“好好休息”原来是这个意思。
房间里设施一应俱全,推开透明隔断门,洗漱台摆放着种类齐全的日用品,有些甚至就是朝宛日常用的牌子。
经过刚才的一系列事,时间已经很晚,她只好失神地洗漱完,熄灯,钻进充斥陌生气息的被褥里。
鸭绒被子很软很舒服,可周身冷意却始终未散。
朝宛阖着眼,把身子蜷成一团,仿佛这样才能有安全感。
实在失眠,她拿出已经满电的手机翻看。
划过叔母语气恶劣的那些质问,来自傅奚的消息很显眼。
[祖宗,你去哪里了?]
[试镜失败没事啊,明天带你去吃点好的,散散心。]
朝宛眼圈一热,埋进被子里,指尖敲击屏幕。
可想了又想,她还是把已经打出的一大段话删掉了,只说在朋友家。
已经很晚,她不想让傅奚担心。
没想到,新消息几乎立刻就跳了出来。
[哪个朋友?]
[算了,明天我去接你吧,发个定位。]
朝宛抿着唇想了想,思及已经上锁的房间,突然有种逃离生天的隐秘心慌感。
她发了定位。
傅奚感叹一句“你这朋友比我有钱”,又安慰了几句试镜的事,这才互道晚安结束了对话。
朝宛怔然看了手机好一会,才迟迟关机,安静埋进被子里。
她已经不知道季檀月的真实意图了。
把她锁在房间里,却没有强迫她的意愿,还柔声细语告知她各种设施的使用方式。
限制她的自由,却留给她一部可以与外界交流的手机。
季檀月的为人,就像她眸中始终沉淀的晦暗光晕一样。
表面上,女人的确是在微笑,嗓音也柔和非常,可心里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朝宛无声合上眼。
思绪被睡意侵袭,很快就断了线。
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醒来时,朝宛双眼很酸,手脚也是凉的。
她局促地从被子里坐起来,捻了捻触感陌生的丝绸睡袍,忽然发觉锁着的门已经开了。
落地窗方向,女人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正在挽窗帘。
“醒了?”
季檀月没有转身,声线也听不出什么特别情绪。
“现在可以下楼吃早餐。”
助理在门外静候着,与无措的朝宛对上视线,礼貌颔首。
她翻看手里的小记事本,声音平缓有条理,告知季檀月今天一整天的行程安排。
季檀月答一声知道了,转过身,理了理风衣领子。
视线触及朝宛,她嗓音微顿,唇边浮现一抹淡淡笑意。
“有什么事,都可以和这里的管家说。”
朝宛垂着眸子,轻嗯一声。
“另外,我希望在今晚得知你的答复。”女人走到她面前。
微凉指尖捋过朝宛颊侧睡乱的发丝。
“关于那件事。”
朝宛身子微僵。
季檀月收回手,目光扫过她睡袍下带着粉意的肌肤,微抿着唇,很快收敛视线。
随后,她与助理一起出了房间。
房间里再也没了响声。
在床边怔坐了一会,昨晚没有吃饭,胃有些难受。
别无他法,朝宛只好按季檀月的话出了房间。
走下旋转楼梯,一楼的长餐桌上有几样还冒着热气的早餐,装盘精致。
旁边还有一个手机,手机下压了张纸条。
写着,“联系管家用”。
食不知味地吞下一碗虾仁小馄饨,朝宛内心隐有期待,跑到玄关处去拧把手。
心情再度沉入谷底。
依旧上锁,拧不开。
不知所措地坐回沙发上,丝丝凉意渗透周身。
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了。
别墅里肯定是有监控的,她什么都不敢触碰,只好又回到了昨晚的卧室里。
只有这里,她尚且还有一点熟悉感。
别墅群绿化做得很好,正午日头透过翠叶枝头,将房间映得充斥生机感。
可朝宛却提不起来半点兴致。
距离傅奚来接她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还打不开门,她该怎么解释昨晚说出的“朋友”关系?
想着,朝宛忽然睁大眼睛。
或许是需要吃早餐的缘故,今天,季檀月没有把她锁在卧室里。
说不定,可以在这间过于空旷的屋子里,找到出去的方法。
朝宛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思忖良久,她把目光投向同楼层相对的房间。
昨晚季檀月睡下的卧室。
那里,会不会有备用钥匙呢?
仿佛做贼似的绕到房间外,朝宛细微吞咽一声,悄悄推开并未上锁的门。
打量片刻,屋内布局一如她昨夜所在的那间卧室。
只不过,季檀月的住处,显得尤其冷清。
房间背阴,没有朝宛那里光线明媚,因此尽管装修奢华,却带不给朝宛半点暖意。
像蒙上了一层灰纱,压抑得人喘不上来气。
朝宛怔怔走进。
房间整体都是明度很暗的灰白色,床铺叠得整齐,墙边倚靠着一个黑色琴盒。
旁边的楠木小桌子上摆着些日用化妆品,还有一个白瓷杯。
茶杯旁,放着几个白色的药瓶,没有标签。
季檀月最近生病了吗?
朝宛不自知地抿紧唇。
可惜,看了很久,也不清楚这些药究竟是治什么的。
时间紧迫,她忽然想起,是来找房间里的备用钥匙的。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可朝宛还是蹲下来,小心地拉开抽屉。
抽屉有三层,可惜,下面的两层都上了锁。
朝宛只好尝试着拉开第一层。
里面有几张白纸文件,上面的条款她看不太懂。
除此之外,一枚崭新的钥匙就静静躺在最上面。
心几乎要跳出来。
朝宛把钥匙够出来,小心翼翼握在手心,做贼心虚地恢复作案现场,然后溜出房间。
到一楼,试探地把钥匙插进锁眼。
本来不抱什么希望的,可咔嚓一声——
门应声而开。
朝宛仍旧怔然,不敢置信这么轻易就能逃出去。
难道季檀月并不想关她?
还是……女人只是色厉内荏,昨晚那些不动声色的强势都是假的?
不管怎么说,人身自由算是恢复了。
自从重来一世后还没有这么开心过,朝宛眸子发亮,抑制不住唇角弧度,上楼收拾好所有随身用品,从大门悄然溜出去。
监控无声记录下一切。
屋外空气清凉舒适,昨晚与季檀月一同前来的阴霾感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消散。
就连试镜失败和秦斯羽的事,似乎也随着走出别墅而逐渐淡出脑海了。
朝宛甚至一时兴致,取出手机,对着别墅外冒着汩汩清流的石雕喷泉拍了张照。
随手一拍,构图倒是很好看。
她给傅奚发过去。
不久,回复就来了。
[我不想努力了。]
[你这个富婆朋友,能不能引荐给我认识一下?]
朝宛捧着手机,唇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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