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玉薇此刻恢复了神志,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后怕。



    若是真杀了南洛倾,她的命也得搭上了。



    众人的目光落在南德海身上,似乎是在等他给出一个说法。



    “刺杀王妃可是大罪,少说也得去大理寺走一趟。”顾锦书板着脸,打算公事公办。



    南德海头疼得很,虽说他不赞成南玉薇的所作所为,但是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天牢里去,他是百般舍不得的。



    “顾大夫先别急,这总归只是家事,我教训一下他们就好了。”



    南洛倾没有说话,只是从始至终的垂眸望向某处,瞧着倒像是对元安侯的所作所为失望至极的表现。



    尚书大人有些看不下去,出声为南洛倾帮腔。



    “动刀还只是家事的话,还要大理寺做什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么简单的道理应该不用老夫告诉侯爷吧?”



    尚书发话,压力瞬间给到了南德海身上。



    “尚书大人放心,本侯定然会秉公办理,不会亏待了倾儿。”南德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竟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



    尚书大人向南洛倾打招呼,“御王妃娘娘,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还好大人来得及时,要不然本王妃小命就得交代在这儿了。”南洛倾对待尚书大人是一派的和颜悦色。



    尚书大人忐忑的心情瞬间消失不见。



    毕竟之前听闻南洛倾是个不太好相处的性子,如今一看,便知她温婉似水,除了性子有些清冷以外,倒是比被誉为上京第一美人儿的南玉薇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当时南洛倾是听见了脚步声才没有躲,就是为了让这几位名震朝野的大人看看南玉薇是什么下作的货色。



    这样一来,也好洗刷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污名。



    也让无知的百姓看看,号称冰清玉洁的南玉薇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御王妃娘娘不必客气,其实要谢的是老夫才是。如果没有你带来的顾大夫,我这隐疾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



    “那就不耽误时间了,让顾大夫给几位大人看诊如何?”



    “如此甚好。”



    南洛倾跟着他们离开,前厅留下赵氏、南玉薇还有南德海三人。



    南德海倒是想跟在尚书大人身后去拍拍马屁,可这儿有一堆的烂摊子留给他。



    “老爷,你可一定得为妾身做主,南洛倾那女人实在是狡猾。你都不知道她面对我们的时候是如何的嚣张跋扈。等你们回来以后就那副可怜柔弱的模样。她和她娘一样爱装,老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赵氏迫切的想要证明自己的无辜。



    “你与你女儿能有几分无辜?你们的所作所为不止是我看在眼里,就连尚书大人都瞧见了。难不成你要怪尚书大人诬赖你们?”



    南德海怒极反笑,他倒是不知道从赵氏的嘴里还能够说出多少离谱的话来。



    就她这幅德行,南德海怀疑起自己的眼光,毕竟她一直以为赵氏聪慧机敏,是个解语花。



    如今看来,赵氏就是个胡搅蛮缠的泼妇。



    “怎么没可能?老爷难道没瞧见刚才南洛倾与尚书大人那熟悉的模样?他们两人既然相熟,尚书大人自然会为了南洛倾说话。他的话肯定是不算数的。”



    南德海看了赵氏一眼,心道这个女人当真是疯了,就连尚书大人都敢诋毁。



    “尚书大人岂是你一个妇人能够随便说道?”南德海对其忍无可忍,命人把她们两人关押起来,饿上三天看看。



    果然是吃得太饱,才会整出这么多的幺蛾子。



    南玉薇目光呆滞的被人带走,而赵氏一路上哭嚎不停。



    因两人所住的朝露院已经归南洛倾所有,她们没有地方安置,管家来问应该送到哪个院里去。



    “做了这么多错事,还妄想住到院里去?随便找个柴房关进去。”



    南德海还想着给南洛倾一个交代,可是一点儿都不敢含糊。



    赵氏哭哭啼啼又骂骂咧咧的,终究是没有让南德海回心转意。



    另外一边,南洛倾看着顾锦书给尚书大人诊治。



    顾锦书问道病情,尚书大人支支吾吾,看了南洛倾与棠悦好几眼,始终说不出口。



    南洛倾心领神会的起身,找了个借口回避。



    过了一刻钟,顾锦书把他基本的病情告知于她。



    “是个什么样的病症?”



    “是……”顾锦书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同样是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口。



    棠悦急不可耐道:“到底是什么事儿,顾大夫怎么藏着掖着?娘娘什么病症没有瞧见过?你这么藏着可不够意思了。”



    “我……”顾锦书挣扎了一会儿,逐渐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把那几个字说出口。



    他焦急之下拿出一张纸,在纸上简洁的写明了尚书大人的病症。



    棠悦好奇的凑上去,越看越脸红,“这尚书大人已经五六十了,怎么还对那方面那般执着啊?”



    在棠悦的印象之中,这个年纪不应该颐享天年了么?怎么还喜欢那鱼水之欢呢?



    这倒让顾锦书一个还未娶妻的男子害羞不已。



    他见尚书大人那般着急,还以为是什么要命的病症,没想到就是在御女这件事上有些力不从心。



    尚书大人为了这件事苦恼了许久,总是找不到好的办法。



    但他又执着于此。



    不论是花多少银两,能解决这个麻烦就好了。



    南洛倾但笑不语,“知道了,我来开药方,保证他三个月以内药到病除。”



    顾锦书脸红得滴血,“麻烦东家了。”



    “不麻烦,你有些觉得棘手的病症就告诉我,或者是你没有把握的。你有把握的你就自己处理。”



    南洛倾请顾锦书来帮忙,就是这个时候用的。



    很多事情她顾不上,而顾锦书能处理的,就不需要她出手。



    这样一来,她有更多的时间来做事儿。



    “多谢东家的提携。”顾锦书对南洛倾是无比感恩的。



    跟在南洛倾身边的这段日子里,碰见的疑难杂症越多,他能学习的地方就越多。



    东家又是一个慷慨的人,只要是会的都愿意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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