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风正式任职武德堂堂主,撼天虎得知此事也未多言,毕竟太子的安排,他也不好说什么。倒是赵德海凑到他跟前嘀咕了两句。

    “柳爷,看样子,紫风公子是要另立门户了呀?”

    撼天虎大咧咧一挥手:“什么另立门户,那武德堂是太子殿下的,又不是他紫风的。到什么时候,紫风也是我撼天虎柳凡生的弟子,太子这一点不是不清楚。”

    赵德海道:“话是这么说,可最近太子把紫风喊去的次数可越来越多,我看恐怕是要重用他了。”

    撼天虎道:“紫风是我的弟子,我的人里能出两个让太子看得上眼的,也是我撼天虎的功劳,有本事哪天你入了太子的眼,也能给老子长长脸啊,你也少说点有的没的,紫风这人眼里最容不得沙子,若让他知道你在背后嘀咕他,出了什么事,老子可不帮你。”

    一句话说的赵德海立马闭了嘴。

    紫风从武德堂回来告诉撼天虎他要去一趟昙州,送一个朋友回家办点事,顺便,他想回辛州探望柳青芸,撼天虎对他倒也十分信任,并未多问便应允了。

    紫风骑马,飞燕坐马车,二人回了昙州。他将飞燕送到妈妈家中,便先行离开,去了辛州,并嘱咐飞燕等他回来。

    香月楼的妈妈得的是肺痨,久治不愈,此次飞燕不仅为她带来了银两,还有紫风送来的一些名贵的药材,妈妈自是感动得涕泪横流。

    她拉着飞燕的手,说道:“飞燕啊,若这位公子真心对你,也是你的福分,你可要珍惜啊。”

    飞燕却一脸茫然地道:“妈妈,您是不知道,他不过就见了我一面,就对我这般照应,我原是不愿接受的,我看他对我也总是冷冷的,话也不多,也未必是喜欢我,我也曾问过他,可是,他却说他在报恩,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何时有帮过他。”

    妈妈瞠目:“报恩?这就奇怪了呀,你平素足不出户地,咱们除了香月楼的客人,也不曾见过其他人,即便你忘记帮过谁了,可他如此大手笔地帮你,又是为的哪般?”

    飞燕摇头:“飞燕不知。”

    妈妈看着飞燕,一脸疼爱地道:“飞燕啊,你也二十好几了,本来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如今,我病成这样,你还得为我四处奔波,筹钱看病,叫我于心何忍啊。”

    飞燕安慰道:“妈妈,您不用为我担心。”

    妈妈问道:“飞燕,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还要跟他回京城吗?”

    飞燕垂首半晌不语,突然就落下泪来, “妈妈,我不知道这事是对是错,我见了他的确有种熟悉的感觉,尤其那双眼睛,可是我实在记不得在哪里见过,如今他就是不说,我也不好问,让我糊里糊涂地接受他的‘报恩’,我当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妈妈道:“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他必然存良善之心,孩子,你可以与他好好相处,若他真心对你,也是你的一个归宿,若他与你无缘,反正他也说了,你是自由之身,去留都由得你,你便自己看着办吧,啊。”

    飞燕额首,应了声:“是。”

    ……

    紫风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了辛州柳府。

    一下马,家丁便迎了上来,施礼道:“公子回来了。”

    紫风“嗯”了一声,将马匹交给他,便走进了府门。他径直去了柳青芸的闺房,敲了敲门。片刻后,门轻轻打开,露出了柳青芸那张绝美而冰冷的脸。

    这位冷若冰霜的女子,面对同样面寒如冰的紫风,眼中却瞬间闪烁出温润的光泽。

    “你来了?”

    紫风冲她抱拳施礼:“紫风见过小……”

    柳青芸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拽了进来,随即关了门,霸道地将他推到门后,紫风的后背重重撞在门上,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仰头看着比她高出近一个头的紫风,柳青芸陡然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脸颊贴紧他胸膛。

    紫风顿时身子一僵,整个人都懵了,贴着她温暖的身体,心跳顿时加速,白皙的面颊瞬间升上两团晕红,一双手垂在两侧,不知所措。这也是十年来,他与柳青芸第一次最近距离的接触,是猝不及防的接触,令他慌乱不已。

    他想推开她,可是她的手臂死死地抱着他,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跑了似的。

    似乎感受到了他狂热的心跳,和微微地颤抖,柳青芸的双臂越收越紧。

    “紫风,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我是因为我爹,可是,他是他,我是我,我喜欢你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你不知道吗?!”

    紫风的脖子根已经变成了粉色。二十一岁的年轻,正是血气方刚时,哪怕他冷漠至此,也终究是个血肉之躯。面对柳青芸如此霸道的攻势,直令他血冲头顶,他终于抬起那双无措的手臂,难以自持地紧紧拥住了她……

    仿佛房中的空气瞬间燃烧起来,紫风的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他拥着怀中柔软的躯体,炙热的吻如暴风骤雨般倾泻而下,他浑身战栗……

    他霸道地任由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肆意喷发,发泄着原始的欲念,这一刻,他仿佛化身成了紫魔旋风,粗暴地将一切吞噬。

    燥热的空气,躁动的心,两个年轻人忘我地沉浸在情感的漩涡中难以自拔,紫风一把抱起柳青芸,走向内室,扔在了床上,柳青芸闷哼一声,。

    紫风的双眼被心头的火烧成赤红色,紧攥的双拳上青筋暴突,看着、柳青芸,他在努力克制,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当年,若非她爹抽了自己一鞭,若非她把自己带走,他又怎能失去了弟弟,他对他们的恨,与日俱增,可是,这十年来,柳青芸又成为了他唯一的陪伴。他承认自己是记仇的,可是如今的他已经陷入了一个怪圈,令他时刻痛恨着的,同时又难以割舍的怪圈。

    满腔的火焰终于还是无法抑制地喷涌而出,仿佛内心强压着一头野兽,十年来的怒火,仇恨,焦虑,在这一刻爆发了……

    暴风骤雨总会过去,待一切平静下来之后,房中出奇的安静,二人斜靠在床头,默然无语。

    柳青芸,那个终日板着脸,冷冰冰的女子,这一刻小鸟依人般依偎在紫风健硕的怀中,抚摸着他凸起的腹肌,柔声道:

    “紫风,你娶了我吧。”

    紫风心头一紧,闭上了双眼。

    等不到答案的柳青芸渐渐变了脸色,低声道:“你讨厌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紫风,府里所有人都知道我在等你,你又怎会不知道?你还要我等多久?”柳青芸直起身子看着他的眼睛。

    “我知道。”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开口?我已经二十二岁了。”

    紫风心中暗想:我要是杀了你爹,你还会愿意嫁给我吗?与其到时候夫妻反目,不如现在就不要在一起。可是,我刚才都做了什么?他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犯了大错。

    看着他的眼睛,柳青芸低声道:“紫风,我跟你在一起十年了,你想干什么,你以为瞒得了我吗?”

    “是吗?那你说说看,你看出什么了?” 紫风语出淡然。

    “杀气!”

    紫风静静地看着她,嗤笑一声,默然无语。

    柳青芸脸上神色黯然,轻声道:“我说了,他是他,我是我,当初是我要我爹把你带走的,我不知道你有弟弟,我是想救你,你知道的,我没有恶意……”

    “我答应你,我会娶你。” 紫风冷声打断了她。

    尽管这“娶你”二字从他口中说出来,带着一丝凉薄的味道,柳青芸还是露出了喜悦之色:“什么时候?”

    紫风道:“如今太子刚让我接手了武德堂,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咱们的事先缓一缓。”

    柳青芸点头:“好,你办大事我不拦你,但是,你别忘记你今天答应我的话。”

    紫风道:“不会,到了合适的机会我自会提亲,如果那时你还愿意嫁给我的话,我自不会食言。”

    柳青芸道:“你记住就行,你胆敢始乱终弃,我会杀了你!”

    “始乱终弃?”

    紫风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他嗤笑一声,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柳青芸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眸中含情脉脉,说道:“我把你当我的男人!”

    紫风心中一动,他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在她唇上狠狠一吻,随即翻身而起,拿了衣服就穿。

    “你要去哪里?”柳青芸问。

    “我今日本是去昙州办点事,顺便回来看看。”

    “这么说,你是专程回来看我的?”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欣喜。

    “嗯。”

    柳青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现在就要走?”

    紫风回道:“是,有人在昙州等我,然后就返京。”

    柳青芸道:“那,我跟你走。”

    紫风一边束腰带,一边头也不回地道:“不方便,下回吧。”

    柳青芸:“好,如今你跟爹都在京城,那我自己去找你便是。”

    紫风:“随便。”

    他穿戴整齐,扭头对她道:“我走了。“

    柳青芸坐在榻上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突然她掀开被子翻身下穿,连衣服都来不及披一件,就奔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口中却语出冷冽:

    “记住,你要是敢找第二个女人,我会杀了你!”

    紫风回拥着她的身子,指尖滑过她光洁的肌肤,冷冷地道:“有你已经够让我烦的了。”言罢,他伸手将她打横抱起,扔回床上,盖上了被子,继而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返身将门轻轻关闭。

    被他粗暴地“扔”来“扔”去,柳青芸丝毫没有生气,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唇边滑过一丝笑意,喃喃道:“居然还知道来看我……”

    紫风驱马赶往昙州,返回到香月楼妈妈家宅子时却见飞燕正站在门前向路上张望,一见紫风策马而来,脸上露出了笑容。

    “公子。”

    紫风也不下马,俯首看着她,语声清冷地道:“考虑好了?还回京城吗?”

    飞燕脸一红,点了点头:“我想回去,只是又要叨扰公子了。”

    紫风面无表情,“上车。”

    稍后,一匹马,一辆马车,向京城方向奔驰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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