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吞下了微苦的药丸,若雨早已习惯吃这些丹药的感觉了,柏行在她幼时就让她服食一些强生健体和解除毒素的药丸,若雨的体内可以说是有一定的抗体的,而若雨一直吃蔬菜和清淡的东西,也有一半的原因不是为了减肥,而是现今的食物有很多都有一定的毒素,那会渐渐侵蚀若雨体内丹丸的效果,所以久而久之这小姑娘就不怎么爱吃垃圾食品了。

    “爷爷,六畜发生什么了?”在说到六畜这两个字之后,若雨又在想,六畜、六尊,他们之间有何联系?六畜通俗的解释只是六种牲畜,自古以来为人所饲养,也是人们不可缺少的东西。而六尊则是个名号,出现时间一定比六畜晚。想了一下,若雨又觉得他们其实根本没什么联系了。

    老人在椅子上正了正身,其实这样的事情连身为尊者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决定,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道界没人可以承担,也有人不想老李一个人承担,便把他们都叫来了。

    “是关于道术被曝光的事情,你的同道中的一位,在施术对妖时被人拍摄了下来,而今社会的舆论纷纷,已经到了一个不是蒙混就能过关的地步了。”老人也只是简略的说明了一下,其实具体事件他也知道的不清明,但是经过这样的解释,若雨也是明白了几分。

    想当初锦翔仅仅被一个女人拍摄了一张照片,就让院长和六畜的导师们慌张成那种程度。如果这次不止是一张照片而已,那必定不是小事了,道术的曝光对谁都不是好事,如今的社会系统是无法接纳在体能上超出常人的人的。

    “爷爷,我的伤怎么样了?”若雨虽然也学会了炼丹,但是她不会诊人,她现在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对劲,额头上不断的冒出冷汗,虽然感觉很热,但手脚却是冰凉的,她知道自己的魂魄一定移位的非常严重,要不是黑猫的帮助,自己可能就死在半路上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伤了魂,可就不止了,小雨,这半年,你不能再使用行术了。”柏行有些心疼的看着若雨越来越失望的脸,半年可不短,而一旦离开了六畜,没有人会不辞辛苦的到处奔走寻找妖物。六畜的信息网也是一流的,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渺小,而柏家的道观根本没有什么弟子什么规模,若雨之后也只能跟随自己学习炼丹之术和一些基本的道术了。

    “符纸还是可以使用的,但是爷爷不建议你接乙级以上包括乙级的任务。在灵魂还未归位完好之时,绝对不要轻易结印,用尽自己的气力。”柏行又解释了一下要注意的地方,其实要是下地行走的话,不出一周就可以了,但是若雨可能还是时常会觉得头晕目眩,手脚不听使唤,单单是这样的症状可能会持续一两月,为了让她完全康复,柏行把三个月的时间加了个倍。

    随后的一周,锦翔他们陆续来看望若雨的情况,也在她可以往外面蹦跶的时候,六尊大会终于开始了。

    这个会议,不仅仅是六位尊者的会议,相应的道观中的权势之人,有名望的道长,席下的弟子均会到场,而召开会议的场所就在六畜的大殿之中。

    之所以要一周的时间,是因为要整改大殿的规模,其实道长们在事发三天都陆续抵达了六畜,并暂住在宿舍内空出的几间房间内。大殿本是光秃秃没什么摆设的地方,却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多了一张十米长的椭圆形桌子,桌子是木质的,通体棕红,桌面覆盖了一层jing美的雕刻,不是龙也不是凤,而是高雅的梅花刻纹。而桌沿之下则被设计成了梅花的枝干,延伸成了无数桌脚扭曲的抓在了地上,这十米长的桌子才得以被支撑住。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由极其高超的木行术所制作出来的桌子,而且不会因为施术人的解术而消失,这简直可以与魔法所媲美了,不过这桌子也用去了敖岸山上的好几颗老树罢了。

    因为本次的事件,六畜所有的道生现在都回到了寺内,包括在外任务的学生们都在一周内陆续回来了。那些喜爱看热闹的人都围聚在大殿之外,不顾冬ri的寒冷,站在台阶上往里看去,看这金碧辉煌的殿内一下变成了一堂高雅华丽的会议厅。

    搭配着华丽的梅花木桌周围摆了一圈梅花雕琢的圆椅,这桌子是zhong yāng宽两边窄,不算是圆桌,入座的人也是面对面的,桌子粗看下可以容纳十五个甚至二十个人,的确是一个非常华丽又庞大的桌子了。

    在桌面之上摆着几台笔记本电脑,一些纸质文件,陶瓷茶杯,钢笔一类的必需品。大殿门口有几个高年级的道生把守着,现在这里面谁也不能进去,除了那些前来参加会议的道人,锦翔听闻这桌子的离谱,也像小市民似的挤在人堆里凑热闹,不过看久了也就厌了,他看了一会后就退出了人群找到在一旁等他的范纹一行人。

    “真的很夸张啊,那桌子。”男孩边走边把手插进了大红sè羽绒背心的口袋里,山上的温度越来越低了,到了十二月,这里简直就是一片寒天雪地可以形容的。

    范纹、若雨和弗栾都与他一起出来了,弗生对于桌子的事情没兴趣,而浩霖则和他爷爷在一起,他也会参与这次的会议,毕竟是当事人。

    “我对桌子是没什么兴趣,不过我真想知道当今的六尊,另外四尊是谁?”听过了若雨的解释,范纹也猜到她的爷爷是六尊之一,加上院长李道仁,另外四个,又是什么来头?也是与他们一样年迈的老人吗?他们各自的看家本领又是什么?师承何处?

    银头发的男孩在这冬ri显得很苍白,范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护理一下自己的头发,锦翔时常想这家伙是不是因为黑头发看起来更像小孩子才那么做?不过范纹有范纹的个xing,他的ri常兴趣就是音乐和比较街头的夸张打扮,他一度想去学街舞来着,但是因为道术学习为首要,所以暂时没拿起这个念头。

    “我还知道一个,这也是我在书上看来的,阵术尊者。”拥有金sè眼眸的古典女子弗栾,此时穿着一件深蓝sè的长款大衣,锦翔也看出弗栾时常会穿着蓝sè系的衣服,无论是水蓝还是深蓝等等。高挑的褐sè长靴修饰出了弗栾好看的身材,她双手交叉微低着头又说道:“那个传人,是姜家,这么说,你们也知道是谁了吧?”

    若雨恍然大悟的‘噢~~~’了一声,范纹也跟着点点头,唯有锦翔那傻小伙还在那里想个半天不知所然的。范纹提醒了他我们的阵术导师以及姓氏,锦翔则发出了更大的‘噢噢~~~’声,完全一副知道了的模样。

    不过这样一来,单单是在六畜就有两位尊者的存在,可见这里是当今最为繁荣和高超的学道之所了。如今外面的小道观,也只是学一些皮毛,行术的踪影是完全看不到的。有些道长也只会传给自己的后人或亲信的弟子,不会大肆的传教,让所有前来学道之人学习真实的本领。

    现在是早上九点,道院中不知名的角落里又发出了广播的声响:各位道生请注意,六尊大会将在十点于大殿举行,请无关的道生回宿舍休息,谢谢配合。

    那个礼貌的声音不知是杰克还是普克发出的,随着广播的第二遍播放,聚集在门前的道生纷纷离开了大殿,三三两两的朝着后面的宿舍大楼走去了。

    “看来我们也不会知道其他几位尊者是谁了。”摇摇头,范纹的语气中充满了可惜。

    虽然前来的道人们都能看到,但是谁也不知道哪个是尊哪个又只是普通的道长,范纹也不过想见识一下当今最厉害的道人的面容,不过今ri怕是没这机会了。

    “反正都是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锦翔撇撇嘴,没有一丝兴趣。

    在他们跟随人群往回走的时候,锦翔看见在另外一边和李院长缓缓走来的浩霖,他面sè平淡,没有一点紧张感,但是处于当事人,浩霖一定避免不了谴责,特别是这群来开会的人,都不会对一个普通道生客气,李院长的压力也不小。

    李道仁在对过的人堆里看到了一个红sè的点,他拍了拍自己孙儿的肩膀,说道:“把锦翔叫过来。”

    浩霖表示出自己的疑惑,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看着爷爷急急忙忙的姿势,他也不再多问,就径直走了过去。

    “跟我过来。”浩霖也没叫对方的名字,就这么开口。

    锦翔指指自己,瞪大了眼,意思是‘我?’

    浩霖点点头,接着就转身走回了爷爷的身边,锦翔跟范纹他们匆匆道了别,也跟了过去。

    “喂,找我干嘛啊?”锦翔可不知道浩霖有什么意图,因为这家伙才不会主动找自己呢。

    “锦翔,此次的会议,你就陪同浩霖一起。”说话的是身着一身蓝紫sè丝质道袍的李道长,老者的语气稳重深沉,肯定的话语让锦翔拒绝不起。

    而到现在他才发现,浩霖这家伙也穿着一身道袍,不过没有老爷子那么华丽。内里是浅灰sè的麻布,外面有一层浅蓝sè的沙质外袍,搭配浩霖那冷峻的脸和稍长的头发,分明就是一武侠电影里走出的男主角啊!

    没有再说什么,锦翔与浩霖默默跟随在院长身后,边走进大殿他边想着,老头这个举动,可能是为了浩霖着想。这样的大事件让浩霖一个年轻人被围聚在一群资格最老的道人中,即使他表面不表现出来,心里一定也是非常惧怕的,锦翔的陪同,应该可以给他多一份分担,好让他不必如此紧张。

    浩霖也在不觉之间,慢慢放松了自己,道袍的袖子中藏着手机和psp,那也是他的定心丸,这次声势浩大,与打鬼怪可不同。他知道灵隐的事件他也有责任,他应该在与胡郎对峙的同时阻止潘江的,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道生已经全部散去,大殿里现在只有锦翔、浩霖、李院长、凌依、关渺夜和姜知意这几人,都是六畜里的人。而现在那些看门的高年级生都离开了,他们陆续把其他道观的道人带进了大殿。

    锦翔大致数了下这梅花桌周围的椅子,一共是二九十八把,除去六尊,还可以坐十二个人,加上凌导师、关导师,那么还可以坐十个人,自己是不是也能坐着呢?浩霖应该也是坐着的,那自己总不能站在他后面当保镖吧?

    “李道长,幸会、幸会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对着老头微微弯腰寒暄着,他有着一头灰黑的短发,却穿了一身金sè的道袍,与那满是疙瘩的红脸十分不相配,而老头则笑着叫他张道长。

    “那是天师宗,别看他表面客气,其实暗地里十分看不起我们六畜。”凌依在不知不觉中跑到了锦翔的身后,并且帮他们介绍着来人。

    锦翔转头看到,凌导师今天一如既往的穿着一身黑sè职业套装,黑框眼镜擦的十分透亮,不同的是她今天还画了不淡不浓的装束,稍稍涂了唇膏,比平常看起来更冷艳一些。

    那个中年人身后跟着两个亲信,其中一个是穿着金sè道袍的长发女子,她是张沁。

    “老李!多ri不见又瘦了啊,现在天冷,可要多补补啊!”这时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并且笑的非常自如,与院长的关系也非常好的样子,与刚刚张道长之间的对话完全不同。

    “诶,惭愧惭愧,老郭,大忙之下还劳烦您,真是惭愧啊。”大概是碍于人多的关系,李院长说话还是毕恭毕敬的,不过连锦翔都看出这男的进来后老头子的脸一下松弛了很多。

    “他是冯老郭,名字是有点俗气,大家也都叫他老郭。别看他年纪比院长小很多,他不但是六尊之一,还是zhèng fu里的人,具体职位我就不便透露了。”这个老郭也就五十出头,而且还有些秃顶,穿的西装一定是名牌,啤酒肚也说明了他平ri的生活不清淡。但是这人的脸sè却不像那些成ri酒肉的人那样青灰,也是红光满面的,恐怕是长期练道术的关系。

    接着进来一个年迈的老者,穿着非常朴素的羽绒衫和棉裤,白sè的头发遮住了的脑袋,面sè蜡黄但是双眼非常有神。

    “这是柏行,就是柏若雨的爷爷,他也是六尊之一。还有一个就是我们的姜导师,想必你们也知道了。”锦翔和浩霖同时微微点头,接着进来了一些在当今还算有名的道观的道长,以及一些会道术并在zhèng fu机关工作的人。

    还在入座之时,此刻又进来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带着一张京剧脸谱,身穿一席白sè道袍,长而黑的头发散乱的披在后头,让人分不清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而凌依则不带一丝疑惑的继续解释道:“他是六尊之一的异术尊者,掌握各种五行之外的怪术,特别是蛊毒之术,都是他们擅长的领域。当时的六尊涉及所有奇异的术法,就像柏道长是炼丹,姜导师是阵术,院长突出的并不是水系行术,而是式神。”

    每个尊者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锦翔则奇怪的是那个高傲的天师一族怎么不被封个什么尊的。现在五尊已经就坐,座位与身份没有什么搭界,特地做了圆桌就是为了不让身份等级过于突出。

    “熟悉道界的人都知道异术尊者是不露相貌的,所以大家都不奇怪。一些人说他们因为长年触碰异术使得他们的脸部和身体都遭受了变形。一些人也说他们练就了比天眼更高级的生死之眼,不能随意与人对视。”凌依说话很轻,大殿比较空旷,很容易将声音扩散出去。也就在这十分钟的功夫,锦翔的知识层一下被刷新了不少,原来在道界还有这么多能人存在,还都是些奇怪的人。

    五个尊、三个道长、两位导师加上天师宗的两位门徒、面具男的一位门徒、柏道长的一位门徒还有两个凌依说是zhèng fu的人。加起来一共是十六个人,加上浩霖的话还缺一个,还有一位尊者在哪?

    此时锦翔围观着入座的众人,他看见那个异术身旁坐着一个十分年轻的小伙子,他穿着一身民族服饰,并不是道袍。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男孩突然回头看着门口,那从未关闭过的大殿殿门,今天居然在李院长的气力之下,缓缓的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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