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舟伸手示意:“订票的费用,自己出。”
话音一落,刘延诧异地抬起头。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池少为这点小钱出口。
云锦更是感到可笑,不是她想占便宜,这明明是他们池家要求她去的,又不是她自愿去的,凭什么要自己出?
她打下一行字,但准备给池砚舟看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又想起许庭深的声音。
至少,要和他关系缓和。
如果她要计较,池砚舟肯定会和她纠结起来,两人的关系别说缓和了,不进一步闹僵就不错。
想到这,云锦只好忍下不满的情绪,删掉那些话后点点头。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贵宾区门口。
见她认栽,池砚舟眉眼微动,倒出乎他的意料。
此时刘延忍不住挪到池砚舟身边,轻咳两声,小声问道:“那个……池少,这钱真要云小姐出吗?”
池砚舟径直转身,盯着他反问:“你要是想给她出,我不介意。”
刘延:“……”
云锦痛失两千块,在飞机上心情很糟糕。
她本以为他们是去出席一个慈善活动,想必场地什么的都是顶尖配置,自己过去露个脸就好。
但没想到的是,落地机场后他们又坐车前往了郊区。
下了高速后,车子在一条又窄又绕弯的无名小道上行驶,他们坐的商务车车型过大,司机开的时候明显放慢了速度。
车窗外是绵延起伏的山群,云锦愕然,不知不觉他们竟然开到了山区里面。
见到周围的环境,她不禁多留了一个心眼。
如果池砚舟对自己动了杀心,在这种四下无人的地方对她动手,然后再暴尸荒野,估计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她生出警惕,迅速瞄了一眼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男人。
最终云锦忍不住地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递给副驾驶上的刘延面前,问道。
【我们这是要去哪?你不是说要参加什么慈善活动吗?】
刘延回头看了一眼池砚舟,压低声音对云锦解释说。
“云小姐,这个活动是集团下半年重点项目,所以媒体们都已经提前到场了,需要池少露脸,当然,还有现在身为池太太的你,这个项目是乡……”
刘延话还没说完,池砚舟缓缓睁开眼睛,如刀锋般的目光直射过来,刘延意会后立马闭嘴,不再多言。
池砚舟斜睨她一眼,言语冰冷。
“不该问的少打听。”
今天的他比起以前来,敌意还要多几分。
云锦明显感觉出来了。
她估计就是自己打碎了他珍视的瓶子,所以记恨上自己了。
这种情况,还真有点糟糕。
他们的车不知道盘旋了多少个弯道,云锦坐在后面只觉得胃里腾云倒海,难受到不行。
她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地将车窗全开,感受到山里的凉风吹来,她才好了那么一点。
但偏偏引来池砚舟的不满:“关上。”
山风太大,将他精心打理过的发型都吹的凌乱,车内的纸巾还有其他文件也被吹的四处都是,刘延赶紧捡起来压好。
但云锦感觉那股呕吐之意就要冲上头顶,晕车的她立刻伸手对池砚舟摇了摇,正想着跟他打字解释下自己晕车,可池砚舟并不给机会。
他突然倾身而上,伸手越过云锦将车窗关好。
没想到他的身子压在云锦上方,云锦欲想阻拦之际,刚起身突然没有忍住,哇了一下吐到了池砚舟的高定西装上。
顷刻间,整个车厢内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司机更是踩下刹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云锦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但刚刚她真是控制不住,此刻对上池砚舟要杀人的眼神,她恍然过来,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下好了,别说关系缓和,他可能真要将自己在这大卸八块。
云锦立马反应,转身拿来纸巾,疯狂抽了不少帮他擦拭。
可池砚舟一把推开她,紧绷着脸色将外套脱下,毫不犹豫地扔到窗外。
然后长腿一迈下了车。
云锦不解,难道不应该是他把自己赶下车吗?
她一脸疑惑地拍了拍刘延的肩膀,感到很诧异地在手机上打字。刘延似乎猜到她要问什么,遂开口解释说。
“云小姐,池少有点洁癖,你这么一吐,车里满是味道,他估计要走路了。”
说完便赶紧下车去往池砚舟身边。
云锦此时真有些发怵了,因为池砚舟连吼都不带吼自己的,脸黑的就像一块陈年板砖,如果可以的话,云锦恨不得让司机也下车,她开车跑路。
但显然她没有离开的机会。
没过一会,刘延快速走来,往车内探头,但被这味道熏地差点睁不开眼睛。
他说:“云小姐,司机先送你去项目部等着,我和池少走路过去,也不远了。”
云锦一听,赶紧打字问他。
【项目部?你们走去那吗?你不是说还有媒体在那边等着,我先去的话会不会不妥?】
她可不想独自一人面对媒体。
刘延连忙摇头:“不是的,我们直接去采访的地方,池少说……你用不着出镜了。”
这话听的云锦有些云里雾里。
一开始叫她过来肯定是她这个池家太太的身份需要出镜,但现在又说不要了,难道……他直接生气要和自己离婚,遗产也不要了,然后就要把她赶出去?!
云锦汗颜,但此时车子已经启动,刘延示意司机离开。
她连忙拍了拍司机的座位示意他停下,可不能因为这事闹离婚啊,池砚舟万一真急眼了,离婚后她什么计划都白搭了。
该死的。
但司机就跟一头牛似的,完全无视她的诉求,一脚油门又在弯道处丝滑的开起。
云锦眼睁睁地看着池砚舟消失在视野。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处活动板房门口,司机递给她一串钥匙,指着第一个板房说道。
“云小姐,你在这里面等池少就好。”
云锦不解,但这车她是坐不下去了,打开车门迫不及待地跑下去,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身体才恢复过来。
板房里只有一张凳子,其他什么都没有,她也不知道池砚舟要多长时间。
等来等去,屁股都坐麻了也不见个人影。
她起身走出了板房,不远处有一条正在修建的公路,周围寥寥有几栋老房子。
就在她查看四周的时候,后背突然被什么东西狠狠打了下!
她吃疼地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后,看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怒气冲冲地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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