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云锦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顾不上去看许庭深的信息,小心地拉开房门。
乌黑的走廊上,只有隔壁房间透出来的一点亮光。
云锦的隔壁是书房,按理说这个时间池砚舟应该早睡了,难道是他在书房里吗?
云锦不禁往前走了几步,靠近门口后透过那个缝隙看过去,发现池砚舟正趴在书桌上,而书桌上摆满了酒瓶子。
她秀眉微蹙,不解地看着这一切。
他这是在借酒浇愁?
云锦尝试性地敲了敲门,但里面的人毫无反应。
这个时候她本应该转身离开,就当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可她却鬼使神差地走进屋子,随着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她攥紧手心,好奇地来到书桌旁。
池砚舟似乎喝上头了,趴在书桌上一动不动。
云锦看了看他,反应片刻后将酒瓶子放到地上,免得他又闹出什么动静,影响自己睡觉。
但就在俯身之际,无意间看到了池砚舟的小拇指竟然是弯曲的。
并不像正常人的手,而且指节还是断裂的状态。
此前她都没有注意过,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些出乎意料。
像他这么完美的人,手指头是怎么回事?
云锦凑近看了看,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没到几秒钟的时间,池砚舟忽然睁开眼睛,吓得她呼吸一滞,僵在原地。
但他只是翻了个身,又接着睡。
估计他已经喝醉了,这会还没知觉呢。云锦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没想到池砚舟忽然开口。
“知道这伤怎么来的吗?”
说话条理清晰,带着股冷漠之意,简直和他平日说话一模一样。
云锦猛然回头,还以为他根本没醉。
但他又眯了眯眼睛,神情有些恍惚,眼底带着苦笑说起来。
“我的手指,是池天成踩断的,是你那个情人,池天成踩断的。”
闻言,云锦心中一惊,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怔愣之际,池砚舟慢吞吞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冲云锦走去,然后一把掐住云锦的下巴,带着一股酒香味,讽刺的说道。
“我不信你没有伤,给我看看,池天成在你身上做过什么。”
他呼吸灼热,无限贴近,直到整个身子都贴在云锦身上他才停下脚步。
他的下巴搁在云锦肩膀上,自言自语:“说,他是踩断了你的肋骨,还是打断了你的鼻梁?又或者……摘掉你的子/宫?”
他的话让云锦感到触目惊心,想起小库房里那些照片,一股锥心之痛狠狠刺向云锦。
她无法想象,姐姐跟在池天成身边的这些年,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那个人,就连他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放过。
池砚舟的小拇指若是池天成干的,那他也太不是人了!!
云锦能清晰的听到池砚舟心跳的声音,他苦涩的发泄后,语气瞬间又软下来,呼吸的气息痒痒的扫过云锦耳廓。
他告诉云锦:“离池天成远一点,他会要你命的。”
不似平日的尖锐,难得的温和却让云锦的心狠狠咯噔了一下。
难道……自己把池砚舟想的太坏了吗?他和姐姐一样是生活在池天成阴影里的人?
这不合理!
不管怎么说,池砚舟都是池天成的独子,他不可能像对待外人那样对待池砚舟。
更无法和自己姐姐的悲惨境遇去比!
想到这,云锦将他推到沙发上,准备离开时,池砚舟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云锦眉头微蹙,没想到下一秒他突然起身,半个身子一弓,一副要吐的架势。
看到这,云锦立刻往后躲远一些,池砚舟身子踉跄地想往卫生间跑去,双脚突然绊到沙发腿上,轰的一声撞倒在地!
云锦吓了一跳,赶紧走到他面前,偏偏这时他没有忍住,喝下去的那些酒全部吐到了云锦身上!
云锦:……
王八蛋!他该不是故意的吧?!上次自己吐了他一身,他好借着酒意报复吗!
看着眼前的狼藉,云锦简直欲哭无泪。
她一把推开池砚舟,怒气冲冲地想走,可到了门口,又想起刚刚他说的那些话。
此时书房没关窗户,外面大风吹进来,带着凉意。
这几天一直下雨,天气微凉。
书房这满地的狼藉云锦到底看不下去。
挣扎了一会后,她深吸一口气,又走了回去。
这一晚上,她把书房打扫干净,又将池砚舟拖到沙发上安置下来。
还没休息,他又闹着口渴要喝水,云锦本不想搭理,但看他起身,生怕又闹出什么动静,只好帮他送水。
折腾到后半夜她才得以休息。
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次日。
云锦的闹钟准时响起,她脑袋沉重,双眼几乎都睁不开,浑身像被车碾压过一般。
如果不是学校里还有课要上,她今天可能会躺尸一整天。
在三遍闹铃声响后,她艰难的爬起来,脑子晕乎乎的,四肢都没什么力气。嗓子好像要烧起来,干渴的厉害,就连鼻子都堵的无法呼吸。
就像脑袋上被人套了塑料袋,难受到不行。
云锦给自己探了探额头,感觉微微发热。
竟然感冒了。
想到昨晚自己被折腾了一宿,云锦在心里怒骂起池砚舟,还真是拜他所赐!
云锦压下不爽,路过书房时,里面已经没了池砚舟的人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难道这么早就起来了吗?
云锦狐疑地看了楼下一眼,桂姨正好在楼下喊她:“云小姐,你起了吗?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云锦也没时间去管池砚舟的事,为了不迟到,她快速收拾好下楼。
刚到楼梯上,便忍不住地咳嗽起来,她连忙清了清嗓子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水。桂姨看到她这样,问了一声:“云小姐你感冒了吗?”
云锦微微一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没想到桂姨从一个柜子里拿出药箱对她说道。
“云小姐,这里面有一些药品,你看看有能用上的吗?”
云锦很感激,但池家的东西,她还真不敢随便动,尤其是吃的喝的。
她打了手语,冲桂姨挥挥手后婉拒她的好意。
殊不知在三楼的卧室,池砚舟站在那扇落地窗前,看着云锦消失在大门口。
昨晚零碎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她忙前忙后,似是照顾自己。
为什么?明明之前在火场里都要丢下自己,现在为什么愿意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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