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有过想要追随的人吗?”
次日云图醒的略微早一些,就听爱德蒙略微低沉的声音这般问道。
追随?
“啊,是和今天的审判者有关吗?”
看着爱德蒙微不可见的颔首,云图盘腿坐在床上侧着脑袋盯着他的侧脸,带着欧洲人特有的白皙以及不常能见的金色眸子,爱德蒙很英俊,比小说中描写的更加英俊,那生人勿进的气场让他在人群中越加难以忽视。
而且声音也好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天赋予了他出色的外在条件,以至于遭到同类的不公对待。
话说,现在应该不仅仅是把目光放在下一场战斗的时候吧。
这是她进来的第三天。
知道这里的资料真的是少之又少,最重要的是,她此时唯一能依靠的底牌,也就是伯爵对她的态度……简直就是把反派和不值得信任放在了脸上。
得在分析一下才行。
第一点倒是已经发现了,伯爵能知道下一个审判人员的身份。
见她许久不出声,爱德蒙挑了挑眉。
“啊,追随的人吗?我想想啊。”
这还真的很难,特别是对于生活在现代,在温暖幸福的保护下长大的她,什么都不缺甚至什么都富足的情况下,讨论追随对象反倒是她自己更像是被追随的人,即使是后面遇到了很多英雄,也还是佩服、敬仰。
云图思考了一下对爱德蒙笑道。
“还没有遇到这种人,有些时候也特别想遇到值得追随的人,然后无论对错,不分善恶,哪怕是要毁灭世界,也用全部力量去追随……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以我的性格来说,果然还是不会出现这种对象吧,总觉得有点遗憾。”
爱德蒙低头看了她片刻,声带震动发出带有磁性的声音:“啊,这辈子你看来是遇不到了。”
这种耀眼夺目的人,天生就是举起旗帜的领导者。
哪怕是他这种沉溺在黑暗中的人,也忍不住想要去推她一把。
多可怕的影响力。
“出发了,即使是对手,也别让对方久等。”
看见爱德蒙转身,云图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对梅尔塞苔丝招呼道:“早上好,梅尔塞苔丝,今天也一起吗?”
说起资料,这个人才是最神秘的吧。
“恩,”梅尔塞苔丝颔首,“如果不会造成麻烦的话,请允许我跟随,一个人呆在这里有点……”
“了解。”把她一个人放在这里也确实让人放心不下,毕竟游走的怨灵还是很多的,云图估摸着梅尔塞苔丝可能存在魔力,但是可能因为失忆而忘了使用方法。
也有可能恢复魔力的时候就是对战的时候。
不过还是先估计眼下比较好。
这次站在审判门之后的,穿着银白铠甲的剑士她还记得,在第一特异点的时候曾并肩作战的骑士,贞德的追随者。
“吉尔·德·雷。”
“是曾经相识之人么?也罢,我在此,是要阻止将人引入罪恶的发生,我会用正义之剑给予制裁。”
正义的剑……
原来她现在是不正义的那方吗?
“好好看你的敌人,”几乎无视吉尔德雷的存在,爱德蒙昂了昂下巴,“看那个人的后方,才是这次的审判者,愤怒的化身。”
以旗为武器的人走到男人面前。
逐渐在烛光中暴露的身姿,是云图完全没想到的人。
之前对战的都是魅影、黑胡子这些以反派角色出场的人,而此次的审判者是当之无愧的人物。
“贞德。”
贞德会是愤怒?
“法兰西曾经带领军队奋战的圣女,最后被国民当做魔女烧死,”爱德蒙周身的火焰已经燃烧起来,“不正是愤怒的化身吗?”
对于她的兴奋,贞德的反应很平静。
只是她一直没有笑容。
“我不曾愤怒。”
圣女抬起头:“我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审判,我也不会审判云图,相反,我会拼尽全力守护她,我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阻止你在错误的道路上继续前进,我要把错误的道路修正,我正是为此而战。”
爱德蒙露出不满的神情……不不不,与其说不满,应该是非常生气的表情。
简直是炸毛了啊。
云图找到一个生动形象的形容词之后满意的案子点头。
突然平复表情,爱德蒙背对着云图问道:“怎么样,ster,对面那个口出狂言的圣女以及那个追随者,要投降吗?”
“对手是贞德的话还真的有点……”云图向前一步站在爱德蒙身侧,“我要胜利,无论对手是谁,我都要胜利在我这里。”
“哈哈哈哈哈,可以,我的共犯,胜利罢了,它只会属于你,我向你保证。”
云图将视线投向对面,贞德的表情依旧圣洁,双目温柔而宽容,只是染上了一层悲伤。
“您的复仇是错误的,就由我来阻止!”
高洁的圣女扬起雪白的旗帜。
身边跟随的是跨越了千年百年还依旧追随的信徒。
啊啊,弄的她像是反派一样了呢……
“大小姐,让我看看你这个ster的作用吧。”
“是!”
对伯爵进行强化,之后云图上了好几层防御,伯爵前几场战斗来看他防御比较弱,特别是魔防。
魅影的歌声差点让伯爵昏眩。
战局最终以黑色的火焰烧毁了白色的旗帜为结局。
这场战斗赢的不容易,毕竟对战两个servant,伯爵也收了不少伤。
云图看见伯爵回来,连忙对他进行治疗。
“唔,一对比,伯爵好像和我一样白呢…唉……”正捧着爱德蒙的手感叹着,然后自然而然的翻过手将自己的叠加上,“比我大好多,还有好多老茧……”
爱德蒙低着头看着小姑娘两只手捧着他的手,时不时仰起头给予他一个笑脸,突的他收紧五指将她的左手包裹进手心。
“走了。”
“嗯。”
梅尔赛苔丝无声的跟在二人身后。
青年行走间摆动的斗篷几乎将少女完全笼罩。
“伯爵,能不能透露一下明天的对手是什么?”
“不能。”
“诶……”就算拒绝,就不能多说两个字么,云图瘪瘪嘴,蹭蹭蹭的跑到爱德蒙身前,“算啦,不知道也无所谓,有伯爵在的话,无论什么样的对手我都能打败。”
“哦?”爱德蒙不紧不慢的和她保持一定距离,“自大的话,也是罪孽哟,大小姐。”
“如果我过于自大的话,伯爵还在我身边,”云图侧头,从之前贞德的话里听起来,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我将信任交付给你,阻止ster太过冲动也是servant的工作。”
也是啊,伯爵之前也曾经说过,让她提前告诉迦勒底的servant,不过她没按照伯爵的说法做……
不过,从这里也可以引导出,伯爵是可以信任的。
那么,为什么是七天?
因为是七宗罪吗?
那可不可以认为,不是对她的审判,而是对人类的审判,结合第四特异点“所罗门”说的话,他想要将罪恶都呈现在她面前,也就是她和所罗门见面为媒介,她此时才能来到这里。
就像伯爵之前一直说的,因为没到时间,她只是算是探监。
进来的原因差不多已经知道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在剩下的三天收集信息,在第四天进行最后的对决。
“最后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恩?”
呢喃的声音因为是脱口而出的思绪,自然而然就是以中文的形式说出,爱德蒙侧头看着她,并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啊,没什么,”云图抬头笑道,“我是说,我会一直信任伯爵的。”
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
“差不多也该摆脱你的天真了,小孩子。”
好了,可以确认,完全值得信任。
不过即是值得信任,这个反应应该也是指,之后会为敌?
或许其实是她的脑洞开大了?
好怀念能联系上医生的时候啊,那样就不用自己动脑子了。
另一头的云图已经保持着一个姿势很久了。
为了担心她身体不舒服,几位医疗人员特地的对她的身体进行辅助性活动,并且换上了舒适的常服,打算在等待几日,如果还是没有醒过来就会先放在培育皿中保持她身体的活性。
贞德在她边上坐下,只是轻微的触碰,云图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倒进她怀里,即使如此,一双黑色的眸子还是大张着,也不知在看着什么。
“如果是您的话,再艰难的风险也没有问题。”
贞德将她的头枕着膝盖上,轻抚着她的头发。
“我与迦勒底的所有人,等候您的归来。”
云图也不是完全没有记挂迦勒底,她最记挂的还是担心自己回到迦勒底之后,迦勒底有没有因为内讧炸了。
要炸也请坚持到世界拯救完之后,炸成烟花也就当庆祝世界重生了。
爱德蒙照例去巡视了,这让云图有些无聊,她眼巴巴的望着铁门,一听见那已经很熟悉的脚步声就立即蹦到门口。
“伯爵伯爵。”
“啧。”爱德蒙推着她蹭过来的脑子,“我只是在巡逻而已,不用每次都等在门口。”
“可是伯爵又不带我去。”
经常外面绕绕也能根据地形研究一下这里的情况来着。
“有这个力气你还不如好好休息,准备应对明天的战斗。”爱德蒙低头看着小姑娘似乎有些委屈的小眼神被磨的没了脾气,“待在安全的地方不好吗?”
短暂的安全没有真实感啊。
云图撇了撇嘴。
“到底还是小孩子。”
第二次了吧,直接说她是小孩子的。
云图侧头看着他:“那你就宠宠我嘛。”
完全没脸没皮。
爱德蒙低头看了她一会儿,嗤笑一声:“哦?你倒是说说想让我怎么宠你?”
“比如明天带我一起去巡逻。”
“为达成自己的欲/望而特意甜言蜜语吗?”
被这样有些尖锐的问题质问,云图也无所谓的偏了偏头,在“梅尔塞苔丝”突然紧张起来的眼神中,直白的问道。
“这样会让伯爵不满吗?”
“我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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