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要看看我正不正常的么?”郁景和在她的上方问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
男人的声音清澈中又带着一种磁性和多情, 带着挑逗的意味,尾音意味深长的上挑。
宁桃简直想掀开被子一路跑回自己的房间。可是她又不能,只能使劲往被子堆砌而成的, 黑暗的角落里面躲,将脸埋在里面。
她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所以干脆就一句话都没有说,只顾着把头埋在被子里。
“你是兔子么?喜欢往角落里钻?”
宁桃听着郁景和的声音, 手腕忽然被人拉住。与此同时,她的心好像也被人一下子抓住了一样,不自觉屏住呼吸。
她有点想要躲。
主要原因是真的觉得很害羞, 不好意思, 还没有做好那个心理准备, 也怕自己出什么洋相。
可不得不说,心里好像又有小小的一部分,好像又有些莫名的好奇和期待。很难说这两种想法哪个更占据上风一些, 但当郁景和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
她好像有一种直觉, 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还是由着他去了。
他先是抓住她的手腕,而后很快的,手心包裹住她的手掌,然后便一直引导着,带着她。
宁桃不敢回头去看,一直紧紧闭着眼。
虽然刚刚已经碰到过一次, 知道大概是什么样的感觉。但再一次触碰到时,却还是呼吸凝滞住, 身体也僵硬得像一块板子, 一动也不能动。
但那一瞬间, 她又突然意识到与刚刚的不同。
这次没有了外面那层棉质的睡裤, 自己手指摸到的就是他的本体。抓不下,但能感觉到直愣愣的硬挺着,滚烫的温度,甚至能感觉到上面一突一突正在随心跳搏动的青筋。
宁桃的脑子被一下子炸开,变得空白一片。
完全不能思考。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桃只感觉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到最后那只手都好像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他倒是看上去挺游刃有余。引导着她的同时,还不忘俯下身来亲一亲她的脸蛋和嘴唇。
他的声音一直在离她极近的耳侧。
带着低低的喘息,以及不时发出的,某种满足的喟叹与喉音。
宁桃想,自己以后应该再也不会质疑郁景和这个问题了。
每次当她以为快要结束了的时候,却总是发现根本没有。
一开始还好,到后面真的就会觉得有些委屈。
这场特别行动直到近一个小时后才结束。
这大概率还是因为宁桃有点儿委屈,所以加快进度收尾的。
宁桃也确实有点不高兴。
时间好漫长,感觉自己就像是他的工具人一样。他倒是舒服了,自己却完全没有。
甚至感觉自己的手麻木得像脱了一层皮。
估计郁景和自己也知道宁桃不高兴了。
所以结束后便哄着她,半抱半拉的去了卫生间。他从后面拥着她,微微垂着头,仔仔细细的帮她洗手,动作轻柔。
宁桃一点儿也不想搭理他。
或许郁景和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他给她弄了一点摆在台子上的男士洗手液。有种幽凉的雪松林和睡莲的气味,很好闻,仿佛薄暮晨霜般冷淡,清凉过后又有种浅淡的麝香尾调。
郁景和垂着头,眼尾处微红的余韵还未完全散去,额前沾染了些汗水。
洗手台的灯光偏柔和,在他的睫毛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平时的野性与锋芒在此刻被尽数收敛。
像一只攻击性很强的豹子,但此时却全然卸下防备,意外变得温和顺从。
甚至带着某种歉意和愧疚。
他抓着她的手,在掌心中微微摩擦了下,很快有一些泡沫在手指间被打了出来。然后又放水冲掉。
宁桃的头一直晕乎乎的。
任由着她抓着他的手摆弄这些。
郁景和的手长得很漂亮,皮肤白,手指修长而指节分明。手掌也比她要大很多,可以完完全全包裹住她的手。无论是拿着什么东西,或仅仅是简简单单的在那里,就已经足够赏心悦目。
但宁桃觉得,自己以后可能再也没办法直视这双手了。
一想到这双漂亮、瘦长白皙的手居然做过刚刚那种事情时,她就整个人感觉都不太好。
哦。
现在自己的手也不干净了,两个人半斤八两。
郁景和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给她擦了擦手,把多余的水珠弄干。手指的末端还有着男士洗手液的香气。
“我困了。”
一片寂静中,她忽然出声说了句。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开口,以至于嗓音软软的,但带着一点点哑,听上去很可怜。
虽然不知道具体几点,但肯定已经是后半夜。她此时就是很委屈,很困,想一沾枕头便倒头不起,谁也别想耽误她睡觉。
“嗯,马上就去睡。”
郁景和说着,关了洗手台的灯。
房间内又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
刚刚光线还很强烈,现在一下子关了灯。宁桃眼睛有些花,看不清楚东西。还在摸索着,便只觉得脚下一轻,被人拦腰抱起。
此时窗外的雨还在下,听声音还下得很大。但所幸已经不打雷了,也没有闪电,只是单纯的在下雨。
淅淅沥沥的,不时有雨打窗棂的声音。
好在屋内是干燥的,没有潮湿的感觉。他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因为刚刚离开了一阵儿。
被掀开的被子里已经逐渐转凉没有了热气。宁桃重新钻到里面去的时候还觉得有些凉。不禁缩了缩肩膀和小腿,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直到他从后面上来。
床面因为重量微微沉了一下,随后紧跟着,后背和手臂周围便贴附了一片暖源。微微冷的感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郁景和关了空调,轻吻了吻她的耳垂。
“睡吧。”他说。
其实这个时候她几乎已经听不到郁景和在说什么了。她就是很困,什么都不想管,只想找一个温暖又舒服的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像一只急需冬眠的睡鼠。
她确实也是这么做的。一沾枕头便觉得头晕目眩,很快便在他怀里的温暖中沉睡过去。
再起床时,还是因为感觉到了身后的人在动。
宁桃本身性格就有些赖床,再加上昨天睡得又晚,根本还没有休息够,就有了些起床气。
主要是窝在郁景和怀里确实很舒服,就像一个会发热的大暖炉。她就不想让他走。
而且郁景和不都已经因为要养伤所以在休息期吗?起那么早干嘛?
但此时窗外已经天亮。
昨晚的雨似乎已经下了个彻底,此时的窗外正放着晴。
不管宁桃愿不愿意,那人都已经起来了。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某种温暖在离开的感觉。
她闭着眼睛,不乐意的踢了踢被子,以示抗议。
谁知那人却又很耐心的转过身来,又给她把被子盖上了。
宁桃处于一种半梦半醒之间的状态,眼睛睁不开,脑子还想睡,但触觉听觉嗅觉却又在迟缓的工作。
枕头上有种干燥而温暖的清新。
她能听到对方起床穿衣服的声音,窸窸窣窣
的。
宁桃哼唧了一声,转了个身,将脸放到没有阳光直射的那一面。
想睁开眼,但眼皮实在沉得打架。
她能感觉到那人捏了捏她的脸。本来还想挣扎一下,但床实在是太舒服了。以至于她最终没有支撑住,再次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梢头。
睡饱了之后,她的脑子才渐渐清明过来,终于得以顺畅的思考。
此时屋子里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
外面的阳光很充足,虽然窗帘被关着,但依然能看出来外面是个好天气。
思绪回炉。
宁桃稍微回忆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就瞬间感觉脑子要炸开。
人真是情绪型的动物,理性和感性谁也不受谁的控制。一想到昨晚自己跟郁景和做的事,她就脸红得不行,好想从窗户跳出去。
非常后悔当时居然没有拒绝!
一会儿该怎么面对他啊……
宁桃感觉自己都不干净了,也不想要自己的右手了。感觉很怪,总是不由自主想起来昨天摸到他时候的那种触感。忍不住使劲在床单上蹭了蹭。
啊啊啊。要疯了。
但一直这样憋在郁景和的房间也不是办法。更重要的是自己确实也有点儿饿了。
她揉了揉头发,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做好了心理准备下了床。
悄悄打开房门,然后蹑手蹑脚的,偷偷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换了一件衣服。
本来还有些不想出去,但她又实在肚子饿。也不知道郁景和跑到哪里去了。
宁桃用手机给郁景和发了微信,打了几个感叹号。
“!!!”
说起来,两个人上一条微信消息都已经是一年前了。
时间过得好快……
但就在她正想着的时候,收到了郁景和回的消息:
“在楼下。”他说。
宁桃抿了抿唇,小心地推开房间门。到了二楼楼梯边扶手的地方往下张望了一眼,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她穿着拖鞋下去,终于在厨房找到了郁景和。
他在做烤牛奶。
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果冻一样的芝士牛奶,切好了,刷上黄灿灿的鸡蛋液,放在烤盘上。
说来也挺矛盾的。
宁桃一方面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但另一方面却又有些横冲直撞,想要见到他。该怎么面对的事就先抛在脑后。
很显然,第二种冲动占据了上风。
郁父郁母不在。她飞奔一样过去,很自然地抱住了郁景和的腰。
那人应该是听到了她走过来的声音,所以也不会有过多的惊讶。只是右手稍稍抬起来了一些,恰好让她灵活的小脑袋像猫儿一样顺势钻了进来。
“你还会做这个呐?”宁桃觉得很神奇。
但郁景和没搭理她这个问题。
“心情好点了吗?”他问她。
宁桃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是随口一问。所以她也就随口一答:“还可以?”
谁知道那人把下巴放到她头上蹭了蹭,清澈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那我们去把证领了吧。”
她忽然听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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