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能感觉到, 自己的心脏在越发不受控制的加快。
“你要干什么?”
她紧张兮兮的看着他问,声音有些微微的抖,更显得委屈又可怜。
郁景和却只是笑, 像是捕猎前早已势在必得, 但却一定要随着性情先将猎物玩弄一番的野蛮动物。配上他那张冷峻且锋利的脸, 倒是格外匹配。
“你觉得我要干什么?”
他问, 像是故意的一样。
宁桃感觉自己知道,但又不敢完全确定。
她脸颊热得发烫,感觉脸自己身下的床单都在发热,只得轻微摇了摇头道:
“我, 我不知道……”
郁景和由上而下看着她,那双沉黑色的眼睛里有种专注而疏懒的精光,神情落拓且不羁。
宁桃感觉自己像是石化了一般, 浑身上下只剩眼睛还可以转动。
她躺在那里看着郁景和伸出手, 修长而漂亮的长指落在身前睡衣的排扣前, 然后一粒粒解开,最终露出白净漂亮而又精壮有线条感的胸膛。
他浑身干干净净, 只剩下脖子上仍然带着的挂坠, 显得格外突兀。
线是纯黑色的, 下面缀着银质的莫比乌斯环。
是她之前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桃子长大了。”
他一边说着, 一边俯身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声线清澈, 年轻, 却又多了一丝平日中少见的嘶哑与颗粒感。
宁桃微微睁大了眼, 只觉得很痒,不太舒服。
因此, 不由得缩了一下被他亲吻过的那半边。
抬眼时, 又看着他直起身来, 视线落回在她的身上,然后就此停留。
那双精致而深邃的黑色眸子,已经没有了她刚回来时在医院见到的那般郁沉,而是多了些澄明且莫测的情绪。
这样的郁景和对于她来说,与其说是陌生。
更像是从未认识。
他低头看着她,幽深的视线划过女孩儿纤细裸露的脖颈。
她皮肤很白,脸上还带着少女般羞怯的情绪。
薄款吊带型的睡/衣,其实只有两片很薄很薄的布料托在身前,露出大片大片的细/腻顺、滑。睡裙是偏粉的豆沙色,衬得更加香软可口。
她是一颗刚刚熟透的桃子。
水蜜桃。
香味似乎已经萦绕到了鼻尖,一点点向四周蔓延。
假使他再左右犹豫着不摘,也早晚会被其他人摘了去。
郁景和想,好在此时此刻,在这里的人是自己。
因为他不想再让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看到眼前这副场景。
他比别人更清楚,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而眼前就是一切妄念的源头。
从入警校的第一天起,导师就告诉他。
无论何时,心都要静。
要理智,要逻辑,要清醒。
思考和推理演化的过程,更要别无杂念,不能被任何外界的因素所打乱;拿枪的时候要稳,心要沉下来。
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静不下来了。
只剩心乱。
但宁桃躺在那里,仍未知道对方心里所想。
她只是呆呆看着,欣赏着男人漂亮又白净的肌肉线条。
她伸手摸了摸,又忍不住用指甲轻刮了一下。
指腹滑过他胸口处隆起的肌肉。看起来很硬很硬,但摸起来却意外的可以戳动。
宁桃眼睛好奇地睁得大了大,指尖不自觉向下,蜻蜓点水般,滑过他壁垒分明的下腹。
可到一半时,手腕却蓦地被人抓住。
她的视
线还未及时反应过来看向他,眼前便已经被俯下身的他所笼罩。
她还以为他要吻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可那人却只是又倾身吻了她的耳后。只不过这一次,他嘴唇上的温热一直从耳后濡、湿到颈前。
她心口颤了颤,有一种浑然的颤/:栗感。
郁景和没有说话,但是她能感觉到他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她本来是无比迟钝的人,可此时却变得比任何人都要机敏且警惕。即便这种警惕并不会带来任何结果的改变。
周围光线很暗。
但温度却是色卡上冷调的另一个反极。
五感在此时被放大。她能听到自己的,以及对方的呼吸声。
在黑暗且宁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突兀。
风过杨柳堤,心驰明月关。荫庇从关山被勾下,穿云破雾,指挑月露白。
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总是被保护裹藏住的地方一下子接触到空气,还让人有些不太适应,以至于宁桃呜咽了一声。
“别紧张。”
她听到他说,声音就在她耳侧不远处,很缓慢。
却也让人安心。
他的声音像是恢复到了之前平静温和的样子,磁性低哑,甚至于有些过于冷静。
宁桃听话的点了点头。
但实际上,他的安慰和抚慰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她的紧张和害怕只会越来越甚。但这种害怕不一样的是,怕是怕的,但又某些事情却不会因害怕而停止。
剥开护着果肉的那层保护。
当指尖直接触碰到桃肉时,甚至都不用怎么碾压便已经出了桃汁。
“不舒服……”
她脸蛋热的快燃烧起来,小声抗议。
郁景和像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不怎么说话,但行事算是绅士得体,张弛有度,没有过于粗鲁的举动。总得来说都还算是在意着对方的感受。
他适时停了下来,也没再有下一步动作。
宁桃却觉得丢脸。
甚至有一瞬间感觉空荡荡的,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东西。
她不敢看别人,也不敢被别人看。手掌捂住脸,自觉地挡住视线。几乎也是无意间的,喉咙中发出几声细柔的哼唧声。
但更像是撒娇。
“蚊子叫?”
男人笑了一声,喉音低沉沉的,却意外有种张狂的性感。
她一边蒙着脸,一边紧闭着眼睛。
能感受到他俯下身靠近过来。银质的项链落在她心口,凉凉的,让她身体紧了一下。
但那人长而有力的手臂却径直越过了她,径直伸向了她旁边的床头柜上。
随后是耳边窸窸窣窣的,塑料薄膜被拆开的声音。
宁桃也不傻,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脑海中只要一想到这个词,便好像有电流浑身滑过。
直到,他真实的抵住了她。
“我害怕……”
临了临了,她终于有了脱逃的念想,恨不得现在就推开他离开这个房间。跑到外面去被风好好吹一吹,冷静冷静。
以至于连声音里都带了一种哭腔。
或许一大部分的可能是,她见识过那家伙的厉害。
但之前毕竟不需要她怎么样,现在却是真真切切成了案板上的那条鱼。
郁景和倒是听她的话,还真就在一半处停了下来,然后一动都不动了。
“别怕。”
他出声安慰着她,声音冷静温和的仿佛他只是一个局外人,而并不是参与者。
“怕什么?”
他问她,声线清冽。
她的思绪仿佛一下子回
到了很长时间以前。
他高中毕业旅行时,带着她一起去了。景区有一座很高很古老的吊桥,都是用木板和粗绳搭建而成,下面便是湍急的河流。
但木板与木板之间并不严密,摇摇晃晃间,便可以透过缝隙看到下面纵深的峡谷和河流。
宁桃本身就有些恐高,一直在桥边不敢往前走。
而他却走了几步,看她没有跟上所以又重新折返回来,站在离她一臂远的地方向她伸出手来。
那时,他说的也是这样的话。甚至连语气语调都相同。
也是这样一种略微调侃,但又温和且引导般的语气。
只是,这两件事的本质却根本不同……
“没事的。”他安慰她说。
宁桃微微呼了一口气,还在努力的调整心态。她在做什么事情前都一定要做足心理准备才行。否则心里就没有底。
就像每次临考前,测试前。
等待发卷子的那一点时间,总是紧张得人心脏都要跳出来。
可是这个念头才刚刚在脑海中出现。
她根本还没有做好准备,那人却忽然抓住了她。
一切发生得极快。
只在一呼一吸之间。
那种感觉极为陌生,但她在那时也只能忍住,脑子里只剩下偌大的空白,甚至连一丁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宁桃是根本说不出话。
但不知道为什么,郁景和也不再说话。
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床板和床头晃晃悠悠的嘎吱声。
宁桃房间的床是最普通的木板,铁艺床头,质量还不错。
至少,她从前自己住的时候从来没有响过。
可今天她却觉得格外丢人。
这个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吱扭吱扭响个不停。其实声音也不大,只是在这种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惹人注意。
刚刚郁景和话那么多,现在倒是一句话都没有了。
裸露的肌/肤相""贴,连感官都被放得无限大。
愈暗的房间内只剩下蒸藤而浓重的热,以及某种暧-昧的气味,整个人都变得湿、软。
她一开始抓紧床单。
后来连腿都有些痉挛,但却来不及说出口,就被他从床上半抱起来。她一时没有了重心,又只能张牙舞爪地抓向那人的后背。
她体重轻,连连被他抓着一抛一落。
反正倒霉的只有她。
宁桃觉得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是怎么样的不舒服。
她就很想哭,眼泪都卡在眼角的地方但是又哭不出来。几乎失语,连思绪和情绪都被节节打断,直至涣散。
根本无暇分神出去。
她将头埋在他滚热的脖颈处。
但他会时不时怜悯或宽慰似的,用嘴唇轻碰一下她的眼角,唇瓣。
耳边是男人克制却又渐渐压不住的低/息,粗粝的手指正掌控性地按着她的脊骨。
宁桃觉得自己怕不是要死了。
她越到后面越呜咽,想停但主动权又不是在她手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
一想到若是像上次那般漫长,她就从心底里有种退缩的恐惧。
想要求饶。
“呜,哥……”
终于,她还是下意识的,埋在他颈侧呜咽了一声。
话音落地,那人忽然顿住。
似乎要暂时放过她。
宁桃小心地呼吸,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想着这一切总算是结束。
可蓦地,她却听到他低低地骂了一句操——
郁景和从来都不会骂人。至少宁桃从来没有听过或是见过郁景和骂人。
他在她心里一直是干干净净,清冷正直的。
他是个好学生。
不打架,不抽烟;尊重女性,教养很好;也从来不跟二流子鬼混。
他在她心里一直是如此。
可她刚刚却明显听到郁景和骂了人,而且字眼清晰,连让她怀疑自己听错的机会都没给。
吓得她一下子动都不敢动,连呼吸也顿住。
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他整个儿放在床面上,又整个儿翻了过去,背面朝上。
宁桃觉得不舒服,刚想用手撑起来。
却不料两支胳膊都被他抽了过去,用手反绞住。
动也动不了。
她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兔子,正被他用力按在草地上,完全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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