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红了红, 小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郁景和叹了口气,睁开眼睛时,漆黑的眸子已然十分清明。
“今天休假。”他解释说。
“哦……”宁桃睁圆了眼睛,点了点头。
她心里想着, 郁景和这回休假得倒是挺巧。而且昨天也是休假, 他最后不还是中途就走了;上次在动物园也是。
休假不休假对郁景和来说好像没什么区别。
而此时, 那人重新闭上眼,将她搂至怀里, 鼻尖在她的乌发旁嗅了嗅。
宁桃喜欢各种香香的东西,无论是洗发露、护发素还是沐浴露、身体乳,亦或是脸上的那一套一套,都是香香的。
平时宁桃还喜欢买各种香氛香皂,甚至喜欢在枕头上喷一点香水。
洗衣服的时候也爱放香珠。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她身上好像都有一种香香软软的味道,发间也是一样。
有种淡淡的香气。
郁景和身体动了动,即使仍闭着眼,却还是吻了一下她的耳垂。却没想到刚亲了一下,便被宁桃推开。
“以后你要先说爱我才能亲我。”她很正经的说。
郁景和睁开眼,皱了皱眉:
“什么?”
“嗯……我是说你以后要是想亲我的话, 必须要先说爱我才可以。”
宁桃忽然心血来潮,这样说。
郁景和的神情看起来有些无奈,又有些无语。
“别闹。”
郁景和说着便将她整个人搂过来, 直到她身体已经紧靠在他怀里。男人侧了侧头, 凑过去想要亲她。
可他的脸刚过去,就被宁桃灵巧的躲开了。
葱白纤弱的手指推了推郁景和的胸肌, 然后整个人便趁他松懈不解之时往后退了一点儿。
“我就要听你说。”
“你要是不说以后就都不给你亲了。”
这样羞耻的话却被宁桃说得很正经, 仿佛这件事成了某种任务。
郁景和总说自己不会说好听的话, 宁桃觉得那也不能他什么都不做改变,就等着自己适应他吧。
而且,说一句又不会掉块肉。
他之前不是也说过类似好听的话吗?说明并不是完全不会说,兴许多锻炼锻炼就好了呢。
宁桃心里想。
她自己在这边想的很好,可郁景和那边却又陷入了沉默。
“你不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宁桃见对方没说话,立马嘴巴一抿,委委屈屈的语气,一副要哭了的样子。
郁景和这才没有办法的叹了一口气,拿她没办法。
“好好好。”他说。
“我爱你。这样可以了吗?”
“嘿嘿嘿,这还差不多。”宁桃立马换了一副表情,很快笑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但却并没有主动或是等着郁景和来亲她,反而眼疾手快地掀开被子下了床。
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郁景和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这姑娘给耍了一通。倒也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宁桃还像个小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不过他喜欢她身上那种天真的孩子气,让人总觉得朝气蓬勃。
——
选婚纱定妆拍婚纱照,再到跟父母协商婚礼地点,宾客。
两个人整整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宁桃以前都不知道原来办婚礼是这么麻烦的一件事。郁景和问她有没有想要请过来参加婚礼的人,宁桃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
说实话她自己都没有随过结婚方面的礼。
顶多就是学校和网络上认识的朋
友结婚,她能在朋友圈刷到。其余同学之类的,还真没有这么快就结婚了的。
但婚礼肯定是人多一点才热闹。
最后宁桃就开始从初中起回忆自己的同学和朋友,又在列表里面好一阵翻。
本来不翻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没有朋友呢,可稍微捋一捋下来却发现自己可以请的人似乎还挺多。
只是当视线滑到谢钦淮头像的时候,宁桃脑子里稍微凝滞了一下。
自己应该给他请柬吗?
其实按理说是应该给他的。毕竟他们应该算是朋友关系,而且之前谢钦淮还帮过她很多。不请他也不太好。
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自己每次跟谢钦淮有交集,就意味着要跟郁景和闹一次矛盾。
就是这么倒霉,这么巧。
而且……谢钦淮能愿意来吗?
因为宁桃上次跟他见面提到自己领证,今年就准备办婚礼的时候,感觉谢钦淮好像就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那自己请他,他应该也不高兴吧?
宁桃坐在桌子前,一边咬着中性笔一边想着。
旁边的台灯开着,她左手旁边还放了一碗红枣枸杞姜茶。
宁桃今天来了月事,小肚子有些着凉,微微有点疼。所以郁景和晚上就给她煮了姜茶让她喝了再睡。
自己手上这边的宾客名单都写了三天了,还没写完,一直是断断续续。
有些人很久都不联系了,她也不太好意思叫;就只能叫一叫这几年还有联系的,或者是上学或者工作时打过交道,关系也很好的。
宁桃觉得用手机备忘录会记就很影响思路。
她还是喜欢在纸质的本子上勾勾画画,这样逻辑也比较清晰。
而此时,郁景和刚去楼下扔了垃圾回来,一进卧室,一眼就看到桌子上那碗红枣枸杞姜茶才被喝了一点点。
他好像就有些生气似的。
“不是跟你说要热的时候喝么?”
“都快半个小时了,再不喝就凉了。”郁景和走过来对她说。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喝啦。”
宁桃皱了皱眉,一耳朵进一耳朵出,根本没把郁景和说的话当回事。
主要是郁景和真的会管很多。
宁桃之前每次来月经的第一天也会腰疼肚子疼,但也不会很当回事。
“你说我要不要给谢钦淮一份请柬啊?”
她也不管郁景和是不是真的在生气,反正就是扭头问了这样一句。
郁景和却像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宁桃的没心没肺,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认真回复她。
“你想要请的话可以请。”他说。
郁景和这句话说了好像跟没说一样。
宁桃琢磨了几秒钟也没有听明白对方到底介不介意。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请他来你会介意吗?“她诚恳地问。
”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就只是很单纯的朋友,因为之前兼职当模特的时候认识的。但比较倒霉的是每次我跟他有点联系的时候,好像总是被你撞到。而且你还不高兴。”
宁桃坐在那里,仰头看着郁景和说。
“你可以请,我不会生气。”
郁景和回复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很平静,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这是你和我的婚礼。是你嫁给我,又不是嫁给他。我为什么要生气?”他反问。
宁桃愣了愣,稍微反应了几秒。
就感觉,郁景和说的好有道理啊……
“那我就给他一份咯。因为之前留学的时候他也帮过蛮多忙的。还请我吃饭什么的。我们每次出去都是他花钱。”宁桃说。
一边说着,一边在名单上写下了谢钦淮的名字。
“写归写,人家来不来还不一定呢。他好像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
宁桃写完之后又嘀咕道。
“是么。你还知道对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郁景和在旁边幽幽的来了一句,“看来挺了解他的。”
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句话,语气也很平静没有什么问题。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就是怪怪的……
“先别写了,把姜茶先喝了。”
“一会儿洗一洗早点休息吧。月经期间体质弱,早点睡觉比较好。”
郁景和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嗯。”
宁桃听话的放下笔,拿过旁边彼得兔的搪瓷碗咕嘟咕嘟把姜茶一口气都喝完了。
其实她不喜欢姜的味道,总觉得有些辛辣。
她就连喝姜撞奶的时候都会浑身发抖。
但郁景和知道这一点,所以给她做的时候就会把姜放得少一些,红枣和枸杞多一些,再加上冰糖。
会始终在宁桃可接受的范围内。
而且她之所以这么听话,是因为宁桃知道自己如果现在不赶紧喝完,郁景和肯定就会一直说一直说,然后还站着不走。
毕竟他总是这样。
“我喝完了!”
她像展示战利品一样把空碗举起来给郁景和看了看。
“嗯。洗一洗准备上床吧。”
郁景和很自然的将她手里的空碗接过,对她说了句之后便转身去了厨房。
宁桃关了台灯,伸了伸懒腰,然后起身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睡衣便钻到了被窝里。
她将手机拿了过来,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给谢钦淮发:
“我快结婚了,婚礼日子定的是下个月的六号,你有时间过来吗?”
因为涉及到婚姻大事,郁父郁母前段时间还专门上山去算了卦。
本来一听说郁母去算卦,宁桃还挺害怕的。生怕她算两个人八字的话,自己跟郁景和要是不合怎么办?
好在对方根本就没有测这个,只是问了最近结婚的黄道吉日,然后上香去抽了个签。
因为是上签,所以郁母回来的时候还挺高兴的,很快就把日子按人家大师说得给定了下来。
其实给谢钦淮发的时候,宁桃有些紧张。
不过她觉得谢钦淮来不来是一回事,但自己这边不能不请。
这属于最基本的礼节问题。
而这时,正好赶上郁景和放完碗从厨房那边过来。
“明天是你生日,有什么想吃的么?”
他问。
“啊?”
宁桃的视线这才从手机上面挪开。她躺着看了一眼郁景和,然后说:“没诶。要不就吃上次那家新加坡菜吧。我感觉还挺好吃的。”
“不过我要吃蛋糕!”她补充说。
“嗯,已经订了。”郁景和淡淡回道。
这两个月因为主要在忙婚礼的事,连宁桃自己都没怎么注意过自己的生日。好像不知不觉就到了似的。
前几天郁景和问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快过生日了。
而这时,谢钦淮那边也正好回了微信消息过来,但语气有些冷淡。
“可能没有时间。”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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