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别墅。
即墨琼这两天没少往季家跑,为的自然是让即墨奚跟季家修复关系。
她找的是吴美晴,两人关系算不上多友好,但也不是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吴姐,我知道你也是疼奚奚那丫头的,这次的事她做的确实过分,我已经狠狠骂过她了。
吴姐,你就跟季先生说说好话,让他再给奚奚一次机会好吗?她真的已经知道错了。”
即墨琼说着,眼角就落下几滴泪水,“她这次伤的很重,后背皮开肉绽,定会记住这个教训的。”
吴美晴听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对即墨奚,她自然还是有母女情分的,毕竟从小看着她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长大成人,那种感情不是说扔就扔的。
“她还好不好?”听说即墨奚后背皮开肉绽,吴美晴也很心疼。
可季金龙很生气,吴美晴也不敢去探望,而且还得顾及季柔的情绪。
即墨琼看了她一眼,抹着眼泪说,“这两天倒是好了不少,前些天疼的都睡不着觉。”
吴美晴蹙眉,虽然跟即墨琼接触并不多,却很清楚她的性格。
这女人说这么多,一方面是想让季家将即墨奚接回来,另一方面则是不愿意养女儿。
这也是吴美晴对即墨奚还疼惜的原因。
怎么说也是她养了16年的女儿,摊上这样一个母亲她怎么放心?
“吴姐,奚奚真的已经知错了,说要请你们吃饭亲自给柔柔赔礼道歉,你就帮帮忙吧!”
吴美晴迟疑着,还是点了头,“我会想办法的。”
即墨琼高兴的走了,没两天就接到吴美晴电话说季金龙已经答应,将吃饭的地方都订好了。
即墨琼画着精致的妆容去了医院,却被护士告知即墨奚几天前就已经办理出院手续。
对上护士狐疑的眼神她努力压抑着情绪,“谢谢。”
等她走远,那些护士凑在一起八卦,“这是那女孩的母亲吧,自己女儿出院都不知道,什么人啊!”
“那天刚好我在,这女人进去没一会就骂骂咧咧的出来,我听着都心寒。”
“那女孩后背明显就是被打的,看着真叫人心疼。”
……
即墨琼抱着满腔怒火拨通即墨奚电话,一接通不等她开口就怒道:
“即墨奚,你死哪去了?出院为什么不跟我说?连电话都不打一个,这几天你都在哪儿鬼混?
因为你,我低三下四去季家求人,你倒好半点都不知道心疼我,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
即墨琼嗓门尖锐,几乎将所有怨气都一股脑撒在她身上。
即墨奚不小心开了手机免提,将藤椅上的宋百里吓了一跳,差点没跳起来。
哪来的疯婆娘,嗓门这么大。
“我没良心。”她说。
即墨琼被她这句话噎的火气更旺,“你还引以为豪了是吧?你自己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我还不能说你两句了?
你要有柔柔一半贴心,我何至于这么辛苦,从小到大柔柔样样都好,什么都不用我操心,你为什么就不能跟她学学?”
宋百里听着,虽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可这女人的态度实在不敢恭维。
相处这两天,即墨奚不是个事多的孩子,她大多时候话很少,一修炼就是好几个小时。
不麻烦不矫情,甚至不懂人情世故。
这样的孩子,怎么会是她嘴里让人操心的存在?
“即墨奚,我不管你在哪鬼混,今晚八点来玉食坊二楼给季先生、季柔赔礼道歉,否则我就再也不管你,你就是喝西北风我也不再管你死活!”即墨琼这话有威胁成分,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即墨奚盘膝而坐,脸上没什么表情。
宋百里叹气,沉默片刻才问道,“你要去吗?”
不用猜都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去了指不定得受多大委屈。
即墨奚点头,“要去。”
宋百里刚要劝她,就听即墨奚接着道,“报仇。”
季金龙抽了她那么多下即墨奚可一直记着呢,必须得讨回来。
“没错,这才是我宋百里的弟子。”宋百里立马变了种态度,嘿嘿笑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师傅给你撑腰!”
即墨奚一口回绝,语气鄙夷,“小孩,才要撑腰。”
宋百里:“……”
他失望的撇撇嘴,这小徒弟真不可爱。
“行了你继续吧。”宋百里将蒲扇盖在脸上,打算睡觉。
下一秒,脸上的蒲扇忽然被拿开,即墨奚眨着黑眸看他,“师傅,不想睡大街。”
“什么睡大街?”宋百里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拿蒲扇拍了她一下,没好气道,“瞧你说的,有师傅在还能让你睡大街?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师傅跟师兄就是你的家人。”
宋百里也挺心疼这刚收的小徒弟。
大徒弟东方笑从小是孤儿,8岁被他捡回去当成亲生儿子疼爱,从前也心疼他小小年纪失去父母。
可即墨奚呢,虽有父母还不如没有。
闻言,即墨奚那漆黑的瞳仁亮了亮,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谢谢,师傅。”
宋百里捂着胸口,被她吓的头皮发麻,“你别笑的这么渗人,老头子我一把年纪受不了。”
太惊悚了,跟电视里妖怪要吃小孩似的。
即墨奚歪头,她记得末世里那些人就这样笑,为什么会吓人?
她不懂。
*
玉食坊是盛京很有名的一家酒楼,坐落在盛京最繁华的商业街。
酒楼装修雅致,虽处于闹市却有种独特的魅力。
据说玉食坊的老板很精于研究美食,所以才开了这家酒楼。
但老板很神秘,能有幸吃到他手艺的人那是少之又少。
但吃过的,无一不夸赞他的厨艺,甚至成了玉食坊的常客,为的就是哪天老板高兴就能尝到他做的菜。
八点刚过,季柔一家三口相携走进包厢,看到独自一人的即墨琼问,“姐姐还没有来吗?”
季金龙冷笑,“不是说给柔柔赔礼道歉,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来,我看她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这顿饭压根没必要吃。”
即墨琼连忙站起来,柔声说道,“季先生,不是这样的奚奚已经到了,她刚去洗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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