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皮优进门,老爸爸听到动静走出房间查看。

    我把皮优放在沙发上,皮优睡眼惺忪,脸却红如火炭,我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热。

    老爸爸担忧地说:“小姐,您这是怎么搞的。”

    皮优:“呵呵,老爸爸,没事,就是不小心掉水里了。”

    我告诉皮优:“皮优,你先换身衣服,不要睡觉,你有些发热,应该是着凉了。我给你煮碗姜汤喝了再睡。”

    老爸爸的搀扶着皮优上楼,我则走进厨房,四下翻找出一块生姜,将生姜切片后放在锅中给皮优煮一碗姜汤祛寒。

    担心她难以下咽,又找到一些红糖,放入锅中。

    不多时,一碗姜汤煮好后,我端到客厅。

    皮优已经换了一身睡衣,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又要睡着。

    我把姜汤端到她的面前,皮优闻了闻,皱着眉头,嘀咕着:“好喝吗?”

    “呵呵,好喝,我给你加了些糖。”

    皮优喝了一口,便急忙摆手,“虫子,你骗我,一点也不好喝。”

    “不好喝也得喝完,你着凉了,不喝很容易感冒的。”

    “那你喂我喝。”皮优像个小女孩撒着娇,弄得我也不好意思,况且老爸爸还在一旁看着。

    老爸爸很是知趣,“小姐,喝完药早些休息,我先去睡了。”说完回到自己的房中。

    我苦笑了一下,从厨房找到一个勺子,一口一口的将姜汤喂给皮优。

    皮优乖了许多,安静地将姜汤喝完,又顺势倒在沙发上。

    我犯了难,总不能让皮优睡在客厅吧,只好重新抱着她上了二楼。

    老爸爸曾说过,二楼是皮优的私人领域,其他人不能上楼的,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只好破例。

    我来到一间卧室,卧室中央一张宽大的床铺,整个屋子是蓝色调,满是少女的情怀。

    我把皮优放到床铺上,皮优身体着床,但双臂环抱着我的脖子不肯松手。

    她迷迷糊糊地说:“虫子,你真好!今天我很开心。你记得吗,你说过要把我抢回家做新娘,天天供着。别人都会觉得你轻浮,油嘴滑舌,可以偏偏就是喜欢。呵呵。湖心真漂亮,我感觉自己像一片云,飘在空中了。真好……”

    我看着她明净的脸、薄薄的唇,还有透着一丝倔强的鼻子,心中涌起一丝爱怜。

    我可以亲吻她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我自己便吓了一跳,暗骂:“虫子,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轻浮?天天还自诩正人君子呢,我看连尼莫都比不上。”

    算了,就亲一小口吧。

    我的嘴巴慢慢地靠近皮优,小鸡啄米似地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

    我不敢再放肆,把她的双手从我的脖子上拿下来,塞进被窝。

    环顾卧室,很是整洁,桌子上放着一本相册,我拿起来翻看,里面是皮优的照片,她的照片可真多,有的是她骑马照的,有的是她在海滨照的,有的是在轮船上照的,还有许多她小时候的照片,极是可爱。

    翻到最后,我险些惊掉了下巴,我看到一张照片,竟是我站在楼下的客厅里,赤身裸体,双手用毛巾遮羞,表情极是忸怩。没想到,皮优真给我拍了裸照。

    我回头看了看皮优,她已酣然睡去。

    于是我快速的把自己的那张裸照抽出来装进口袋,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刚从楼梯上下来,老爸爸正站在客厅等候。

    我向他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老爸爸叹了口气:“沈,小姐自从认识了你,她很开心,但你最好不要跟她走得太近。这样对小姐不好,对你也不好。”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老爸爸神情满是无奈:“小姐应该跟你说了,她是跑出来的。但鸟儿总是要归巢的。一只鸟儿如果离巢漂泊,最终的结果……,唉,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老爸爸回到自己的房间。

    我走进昨晚自己住过的房间,寻思着老爸爸的话,看得出他对皮优是关心的,但今天单独对我说的话却是有深意的,有时间一定要问问皮优,她到底是怎么一个来路,神神秘秘的。

    躺上床上,看着自己的照片,我不禁好笑,我的第一张照片居然是一张裸照,就是这张照片还被皮优拿来要挟我,哼,现在看你再拿什么要挟我。

    看着看着,倒头睡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皮优在客厅喊我:“臭虫子,懒虫子,起床吃饭了。”

    昨夜睡得很晚,我睡意正浓,虽然听到喊声,却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半睡半醒之间,感到有人推我,那人还小声地说:“虫子哥,起床了。”

    我迷迷糊糊地说:“昨天累了一天,我再睡会儿,你别闹。”

    “哦,那你睡吧,我帮你揉揉。”那人说着,在我的手臂上不知贴了什么东西,有些像父亲曾给我贴过的膏药,之后,一双小手在上面上下揉着。

    那人又轻轻地问:“舒服吗?”

    我含混着“嗯”了几声,那层东西粘得我并不是很舒服。

    忽然,我感觉自己的右臂剧痛,宛如火烧一般,我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只见智子美滋滋地站在我的面前,手上拿着一尺长的橡皮膏。很明显,是这个小祖宗搞的怪。

    我用手揉了揉我的右臂,瞪着眼睛看着智子。

    智子笑嘻嘻地说:“我听说中国有一位大英雄叫岳飞,他含冤入狱,受尽酷刑,有人就发明了一种刑罚,叫披麻问,剥皮拷,来对付岳飞,可即便如此,岳飞还是一声不吭,我哥哥对岳飞敬仰有加,不止一次说他是真的大英雄。虫子哥,你太让我失望了,橡皮膏粘点汗毛就龇牙咧嘴,人家之前一直以为你也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的?”

    我一把抓过智子,把她按倒在床上,恶狠狠的骂道:“那你知不知道,过去还有一种刑罚叫木驴。”

    智子眼中没有一丝慌乱,呵呵笑着。

    我心里一哆嗦,这个智子精灵古怪比皮优有过而无不及,我还是少惹为妙。

    皮优在客厅里又喊了起来,催我去吃饭。

    我和智子来到餐厅,餐桌上已摆上了早点,居然还有一份煎蛋。

    更是难得的是煎蛋还是心形的,摆在白瓷盘中,格外醒目。

    “老爸爸的手艺还真不错,居然能煎出心形的鸡蛋。”

    皮优不高兴地说,“你哪只眼看到是老爸爸做的?”

    我奇道:“难不成是你!”

    皮优美滋滋的,极是神气。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

    “吃吧,特地给你做的。”

    智子说道:“皮优,为什么只有一个,我也要吃。”

    皮优涨红了脸,“家里没有鸡蛋了。”

    智子哼了一声,“我不信。”随即向厨房走去。

    皮优大急,“智子,你给我回来。”但已然晚了一步,智子已经像小猫一样钻进厨房,她顿时尖叫起来,“天啊,皮优,你打了多少个鸡蛋?满屋子都是蛋壳!有一百多个吧!”

    我一挑大拇指:“老大,厉害!”

    皮优理直气壮地说:“那有什么,功夫不负有心人。”

    智子回到餐桌,笑眯眯地看着皮优,不说话。

    皮优瞪着眼睛看着智子,也不说话。

    我感觉到了异样,“喂,二位,怎么跟公鸡打架似的。”

    皮优骂道:“吃你的。”

    智子呵呵笑声:“有人恼羞成怒了。”

    最终还是皮优泄了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智子转移了话题,对我说:“虫子哥,你知道吗,我听说小布住院了。”

    皮优问道:“小布生病了吗?生的什么病?”

    智子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我也是刚知道的。”

    看着智子的样子,我心里嘀咕,这个智子是不是又要冒出什么鬼主意来了。

    皮优把刀叉一放,站起身,“我们去看看小布吧。”

    智子重重点了点头,“嗯,一起探望一下这位老同学。”

    我这才恍然,原来小布和皮优、智子是同学关系,难怪在酒吧里皮优和小布看上去很熟悉。

    我顿了顿说:“那个,我就不去了,一来跟小布不熟悉,二来我得回小镇了。”

    智子却抢着说:“虫子哥,你先别着急回去,陪我们看完小布再回去也不晚。求你了。”

    我心里直呼:“妖孽呀,这个智子八面玲珑,不小心就会着了她的道。这回打死也不能听她的了。”

    皮优却道:“虫子,你先陪我去探望小布吧,之后我买些礼物想给你的爸妈,你带回去。”

    智子连连点头:“对对,让虫子爸妈高兴高兴,虫子哥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儿媳妇。”

    皮优大窘,把眼睛一瞪,智子不敢再贫嘴。

    尽管我一再推辞,但还是扭不过皮优,只好答应先陪她一起看小布。

    另外,我猜想小布生病可能与昨天他被假装野人的我袭击有关,也想一看究竟。

    皮优在路上买了些水果,然后带着我们一起走进布莱登医院。

    向门厅的护士问清了小布的病房,我们便一路寻来。

    小布住在高级病房,房舍整洁,窗明几净。

    病房内有两张床,小布躺在靠窗的位置,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我看那年轻人两腮胀大,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病床旁一位贵妇人衣着光鲜靓丽,看到我们进得房间不禁眉头一皱,一副厌恶的表情。

    那年轻人看到皮优和智子,眼前却是一亮,嘴巴动了一动,似乎触到了病灶,又哼了起来。

    皮优来到小布的床前,问道:“小布,你怎么样了?”

    小布见皮优到来,眼睛里似乎有了些光芒,但之后又恢复了冷漠,依旧躺在那里出神。

    这时,脚步声响,一名医生走了进来,“小布,你怎么样了?”

    听到这声音,极是熟悉,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卢娜。

    她一身白衣,长发也盘在了护士帽里。

    卢娜也发现了我们,惊道:“你们怎么来了。”

    皮优撇了撇嘴,“我和小布是同学,怎么不能来?”

    卢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哦,谢谢你们来探望小布。”

    小布气息奄奄地说:“表姐,你来了。”

    什么?我不禁有些感叹,世界如此之小,原来卢娜和小布是表姐弟。

    随即想到,卢娜拿着手枪指着我的脑门时,冷漠的表情,她之前见到我戏耍小布。那天把我从她家里轰出去,估计也有给表弟出气的意思吧。

    皮优问道:“小布生了什么病?”

    卢娜叹了口气:“他没有病,只是受了惊吓。昨天他在格洛湖边被野人袭击,最后穿着草裙跑了出来大喊大叫,之后就被送到医院,我给他吃了些镇静药物,躺在床上静养一些时候应该会好的。”

    皮优满心疑惑,“格洛湖靠近市区,怎么会有野人,难道是澳洲土著人干的?”

    卢娜没有回答,看着小布,还是有些担忧。智子用手指捅了捅我,嫣然一笑。

    这时,那个贵妇人尖叫了起来,“天啊,让小约翰和被野人袭击的病人住在一起,太可怕了,医生,我要求马上给我的儿子调病房。”

    卢娜略带歉意地说:“约翰夫人,病房已经满了,况且,这已经是高级病床了,另外小约翰的病是腮腺炎症,并不需要高级护理。”

    约翰夫人生气地说:“你是怎么说话,我的儿子不是人吗,你们医院都是这样对待病人吗,况且小约翰已经住了三天了,为什么还没有好转?我不跟你这样小医生说话,叫你们院长古德来。”

    卢娜冷冷地说:“我们的院长是古德,您如果投诉请自便。”

    约翰夫人大怒:“你是什么狗屁的医生,治不好我的儿子还这么狂,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布莱登市长夫人,信不信,我把你们医院查封了?”

    卢娜轻蔑地一笑,“你要查封医院吗,那我得赶紧给你儿子办出院手续,别到时把你儿子封在里面。”

    智子和皮优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挥了挥粉拳,一个向卢娜挑起了大拇指。

    约翰夫人更是怒不可遏,“我现在让医院开除你这名医生,看你还嚣张不嚣张?”

    吵闹声惊动了医院中的人,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过来,“这里是医院,谁在这里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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