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撩人,零碎点缀的星星点点与圆月挂在空中,街上出现了一红一黄衣裳的两位容貌娟丽的女子。

    其中一位女子那与男子别无二致的五官更是让不少行人驻足。

    宋妙音看着身边局促不安的陈乐言,拿出一早备好的半张面具盖在陈乐言脸上,“早知这时羞的走不动道,怎么方才出门时不听我的劝。”

    她的话语没有一丝嘲讽的意味,却让陈乐言脸烧的火辣。

    将面具的带子打好结,陈乐言用手摸了摸固定好的面具,脚下步子加快,“妙音,你快些,我听闻今日还有什么争魁首的表演呢,去晚了可抢不上好位置了。”

    “嗯。”

    宋妙音看着有意躲避的陈乐言,笑意浮上眼帘,也随即跟上了陈乐言。

    从长街一直往里走,再绕到南面,便来到了红街。

    红街一条街都是青楼,其中最大的那幢,装潢比其它都出挑、大胆的,便是全京城最有名的青楼,春玉吟。

    远远还没到门口,那站在二楼倚着栏杆笑着用手帕挥来挥去的男子们身上胭脂水粉的味道便扑鼻而来。

    香是很香,但又不会很呛人。

    这些穿着花花绿绿的男子无疑是春玉吟一道美丽的风景,宋妙音一眼扫去,各有春秋。

    从朱红色的大门进入大厅,坐在桌前缠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便映入眼帘。

    宋妙音的衣袖几乎是在她抬脚跨入门时便被陈乐言紧紧攥在手心。

    风韵犹存,插着一根玉簪,浑身都是珠宝,穿着衣不蔽体,赤膊盖纱的男子轻轻晃动着腰肢走至门前。

    他手里拿着一个团扇,瞧着便价值不菲,见宋妙音瞧他,男子用团扇遮住红唇,看着宋妙音眼送秋波道,“这位女君怎的从未见过,可是第一次来?”

    “…听说今晚你们这儿争的什么魁首?”

    宋妙音头疼的看着明显对她起了心思,媚骨天成的男子,僵硬的转移话题道。

    “原女君是为了这个来的。”

    男子痴痴笑起来,他肩轻微的耸动着,一颦一笑都让人心痒痒。

    “您是要雅间,还是就在这厅里。”

    男子的手轻轻朝着前方搭好的台子一指道。

    “雅间。”

    宋妙音说着掏出陈乐言出门前赠与她的荷包,递了出去后又道,“劳烦了。”

    “…女君这边请。”

    男子将荷包拿在手上掂了两下,随即转身便走在前面为二人带路。

    宋妙音一路边走边用余光瞧着一旁傻乎乎的陈乐言,陈乐言刚见她花了他的银子便一直捂嘴偷笑,傻的很。

    这里乱的很,陈乐言若是丢了,谁知会发生些什么。

    “妙音,你是想与我牵手吗?”

    陈乐言偷摸摸用一手搭在嘴巴,凑近宋妙音悄悄道。

    “?”

    宋妙音步子一顿,而前方带路的男子也随之愣了一下。

    虽然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可宋妙音知道,这人定然误会了。

    “为什么这么说?”

    宋妙音极力压制住羞耻,边上台阶边学着陈乐言的样子一手挡在脸前,轻声道。

    “因为你一直在看我。”

    陈乐言小声回道。

    宋妙音还没来得及回话,她的手便被温热柔软的触感包裹,宋妙音敛住神色看向被牵住的右手。

    二人长长的衣袖将手藏在了里面,可他二人前进时,长眼睛的人怕是都能瞧出来他们在做些什么。

    “女君,到了。”

    幸好,男子停了,那门前挂在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兰舍”。

    男子推开门,扫了眼二人交缠在一起的衣袖,那双布满春色的眼眸露出些许浓稠的黑色暧昧,他了然一笑。

    男子道,“女君,贱/人这便下去了。”

    (贱/人:我编的,青楼男子的称呼。)

    说罢,他手中的扇子摇晃着,转身扭着身子离开。

    “我怎么觉得他眼神奇奇怪怪的?”

    一直过于紧张的陈乐言进屋关上门后摘下面具,朝宋妙音嘀咕道。

    “…你猜。”

    宋妙音不想告与陈乐言这男子是将她二人当做来青楼找刺激的哪类人了,因而敷衍道。

    “我哪里猜的出来…”

    陈乐言听不到回答,泄了气。

    陈乐言在兰舍里左瞧瞧右摸摸的,对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十分好奇。

    他对宋妙音回答的渴望早已被这没见过的新奇东西盖住。

    宋妙音也由得他动来动去,左右她在这里,让陈乐言满足一下好奇心也无关紧要。

    时间便在陈乐言对兰舍的探索者悄然无息的流逝,直到宋妙音听到外面突然嘈杂起来的声音,她将陈乐言按在了凳子上。

    然后,她打开了那个面向台子的窗户。

    不出她所料,台子上站了个男子,正是前面领她来的那位。

    “是要开始了吗?”

    陈乐言的眼睛紧紧盯着台子,兴奋道。

    “嗯,要开始了。”

    宋妙音应声道。

    台上的男子也在此刻下台,紧接着,一身异域风情舞衣,面纱遮脸的男子走了上来。

    而后,一旁的琴师开始抚琴,夺魁首正式开始。

    宋妙音对这些不感兴趣,她本以为陈乐言也是这样,毕竟陈乐言琴棋书画都不喜欢,也没学过。

    宋妙音刚扭头想与陈乐言说些什么,便看到陈乐言双手撑着下巴,眼里流光转动,看的兴致勃勃。

    他时而摇头晃脑,似乎真的与那跳舞的男子,抚琴的男子共情了一般。

    宋妙音没看懂,只觉得昏昏欲睡。

    她一个女子,哪里懂什么音律,一般都是听个响,感觉对了便喜欢,感觉错了便不喜欢。

    这个在诉说情意绵绵的曲子对她而言几乎就是催眠曲一般无趣。

    眼皮变得沉重起来,琴声离宋妙音的耳朵越来越远。

    就在宋妙音不知这样撑着困意熬了多久时,她听到了陈乐言惊喜的唤声,“妙音妙音,你快瞧!”

    他大力拍打着宋妙音的胳膊,将宋妙音硬生生拍醒。

    “嗯?”

    宋妙音掀起眼皮,半眯着眼朝台子看去。

    此刻,台上是个穿着一身白色衣裳的男子,他的黑发用一根玉簪轻挽,坐在凳子上,前方摆着一个古筝。

    而他的手,正做着起之势。

    随着“嗡”一声,男子手下的古筝发出声响,接着,男子的琴声被风传入兰舍。

    一首平平无奇的曲子,不过谈的是山水,倒也没前面那些人那般无趣。

    “他怎么?”

    不明白陈乐言要她看什么,宋妙音道。

    “他长的就像妙音你会喜欢的样子。”

    陈乐言说着手比划起来,“他上台的时候不小心把面纱给掉了,长的特别好看,我看着他比青平似乎还要好看些,不过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弹琴前似乎和我对视了一下,是错觉吧。”

    “比青平还好看?”

    宋妙音听到这话不困了,她笑出声,“怎么,你还真的在帮我找男人?”

    “不然呢?”

    陈乐言看着不把他话当一回事的宋妙音,气鼓鼓道,“等你看腻青平那般的男子,我看他还怎么在你面前嚣张。”

    “小白痴,靠这个是没有办法让我挡住美色的。”

    宋妙音温柔道,“在没有喜欢的人时,女人不会拒绝送上门的,你明白吗?”

    “?什么呀。”

    陈乐言眨巴着大眼睛,脸皱在一起。

    “意思是,你被我骗了。”

    宋妙音轻哼一声,“我那日不推开青平,可不是因为他的脸,他的力道都要把我舌头吃了,我才没动。后来因为觉得丢脸,所以我才说是因为被色所迷。”

    这句话是骗人的。

    其实是因为青平一直在她敏感点打圈。

    不过要是告诉了陈乐言,他还会像现在这样替她张罗男人,有些烦,倒不如撒个谎,换个清净。

    “!是吗?”

    陈乐言眼睛瞪圆,立马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怎么这样,好过分。”

    “嗯哼。”

    “那…要是不帮你找男人了,我方才的钱岂不是白给那个人了。”

    陈乐言突然想到方才被宋妙音递出去的荷包,表情痛苦道,“那可是我全部的钱了。”

    “?下次还敢替我找男人吗?”

    宋妙音趁机恶狠狠道。

    “不敢了…”

    陈乐言摇头,眼里泪花打转。

    “存了那么久的银子还大方的送给我找男人,还自己带着我,现在知道不敢了?”

    宋妙音丝毫没有骗人的自觉,在一旁冷言冷语道。

    “为了妙音,花光银子是值得的,但是…如果是白白丢了,那便不值。”

    陈乐言说着叹口气沮丧起来。

    “怎么你的什么沾上我就是值了,糖葫芦,糖人、云吞,这些你爱吃的你没了钱可就吃不到了。”

    “那…那便不吃了。这些吃的,我早就吃腻了。”

    陈乐言说着咽了口口水,然后催促宋妙音道,“妙音,你快看窗外,否则那些钱我都白花了。”

    “嗯…看着呢。”

    宋妙音懒洋洋的应声。

    她怎么会花陈乐言的钱,此次来也是满足陈乐言的好奇心,她只是想吓吓陈乐言,所以将银子装进了陈乐言的荷包里。

    倒是没想到,这个小白痴喵咪竟然到现在还想着她。

    琴声停了,宋妙音好心情的看去。

    男子抱琴站起身,面纱飘然落地,露出一张宋妙音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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