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馆,今天气氛有些不对。

    经理徘徊在一间暗紫色基调的包厢门口,边走边用袖口擦拭脑门的汗水。

    门开了,几个长相绝美的女人走了出来。

    经理连忙走上前,问:“怎么样?”

    女人们摇头,为首的说:“今天唐少不知怎么的,姐妹们想靠近,唐少就变了脸色。还把我们全赶了出来。”

    “肯定是唐少看厌了你们这些庸脂俗粉,走走走,我看了都嫌烦。”经理瓮着脑袋,赶鸡一样把她们敢走。

    这几个女人是芜馆的上品,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后精心栽培。论样貌、论知识都是最顶尖的,别以为做这方面的就不要识文断字了。

    芜馆和其他地方不同。

    这儿的客人都是高干子弟,达官显贵。品味不同,为了满足不同客户的需求,针对他们的口味,这儿培养的小苗,琴棋书画,调酒茗茶,十八般武艺个个都要精通。

    所以芜馆才会名声大噪。

    他们的老主顾,财神爷——唐少。与吴少,柳少,官少并称四少。

    他们消费起来数都是在五个指头以上,百万位徘徊。只多不少。

    可最近这个唐少有些不对劲,来都是一个人,姑娘进去作陪不仅不给好脸色还通通给赶出来。

    偏偏姑娘们就好他这口,争着抢着在他身边争一席之地。可他哪里还敢再往里塞人。

    若是这事传出去,他家名声都要丟干净了。

    正愁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突然官仁就出现了。

    “呦,这不是官少吗?好些日子没见啊!”

    “怎么,唐哥心情不好吗?”官仁见到在这儿出现的经理心中已有了几分考量。从口袋里掏出包烟,递了根上去。

    “也不像,也像。”经理不敢随意评论,双手捧着接过烟。

    “怎么个像法?”官仁瞧着经理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好奇。一向深沉的唐景琉居然会在外人面前释放情绪。

    经理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可疑之人,才凑上去说:“唐少,这几天来都把姑娘给赶出去了。”

    官仁大笑,不以为然:“我当是什么。原来就为这。”这货不是一直干这事吗?

    话音刚落,空中另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大仁,什么事笑这么开心。”说话的人是吴铭。

    官仁把经理的话跟他说了一遍,吴铭则跟他不一样的反应:“不会吧,唐哥这是转性子了!”

    “该不会是为了嫂夫人守身如玉吧?”

    官仁推门,“进去看看。”

    吴铭在唐景琉左边坐下,开门见山:“唐哥,听说你把姑娘们都赶走啦。经理都急的在外面直掉发。”

    唐景琉不说话,一个劲地盯着黑色大理石桌。

    吴铭和官仁面面相觑,吴铭朝他拼命挤眼,指了指唐景琉。

    官仁没办法,架不住他的热情,干咳了下,“唐哥,是不是和嫂夫人吵架了?”

    “唐哥,你就说吧说吧。我吴小爷可是难题小帮手。专治感情上的疑难杂症。”

    “哦?”唐景琉终于舍得收回视线,表情有一丝动容,“我确实是有个问题。”

    还能有问题把他难成这样。两个人一下子来了兴趣,催促他快说。

    唐景琉有些犹豫,似乎是个很难以启齿的问题。

    “你说,如何才能让一个女孩子喜欢你。”

    “啊?”吴小爷吓得花容失色。

    唐景琉皱皱眉,试图换一种措辞,“我是说,如何要能受女孩欢迎?”

    吴铭傻了,干瞪着眼说:“哥啊,做人不能太贪心。你已经很受女孩子欢迎了。再说了,你这家中都有如花似玉的嫂夫人坐镇,怎么心还收不住呢?”

    “这种商业联姻,不过是种形式。”

    “呦呦呦,唐哥,你说这话的时候特忧郁,特别扭。怎么着,还真看上人小姑娘了?谁这么大魅力啊?让你魂牵梦绕,百爪挠心的。”官仁笑的幸灾乐祸。

    也是,这个世上能让唐景琉吃瘪的人少之又少。看唐景琉吃瘪他吴小爷遇见的几率更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当然不能这么轻易放过。

    “你说,女孩子拿笔在男人脸上乱画一通是什么意思?”

    这能有什么意思!

    “可能这是占有的印记。”就像卖猪肉还得在猪上面盖个章。插科打诨,吴铭十分在行。但他倒不敢在唐景琉面前,把人比作猪的话说出口。

    “在男人面前流眼泪是不是表示已经信任他了。”

    “让女孩子流泪的还是个男人吗?渣男……。”吴铭厉声讨伐渣男的言辞在唐景琉貌似瞥来的眼神下中断。

    “还主动亲……”

    “唐哥,就让我传授你一本《love love 怦怦》吧!”吴铭说的一本正经,他实在受不了唐景琉一副沉浸美好回忆里闷骚的样子。

    唐景琉皱眉,十分嫌弃,问:“你确定有这本书吗?”

    “这是小爷我自创的独门秘籍,看在咱俩关系好的份上传授你一招半式,用完之后保证让那个女孩对你怦怦心跳加速。”

    唐景琉顿时兴致勃勃,“哦,那你说说看呢。”

    三个男人在包厢捣腾到12点,吴铭仍在滔滔不绝的灌输着恋爱绝招。唐景琉则听的一脸认真。

    官仁不停的看表。

    在他第十次看腕表时,吴铭终于忍不住凑上去,掐住他手腕,很是殷勤,“大仁,你换手表啦?”

    “没有啊。”

    吴铭翻白眼,“我见你一分钟看了五次手表,还以为你换新表了呢。”

    官仁笑着不说话,微笑的背后带着一丝尴尬。

    “怎么,有急事?”唐景琉不着痕迹的摸了下眉心。

    “嗯……”官仁还没说完,就被吴铭急躁躁的抢掉话权,“我说大仁,有什么事要比我们在这嗨还重要。”

    唐景琉瞪了他一眼,带有警告意味的说:“你喊什么,别把大仁跟你比。”

    吴铭瞬间焉了,背过身絮絮叨叨的念,“唐哥都嫌我了。哎……世态炎凉啊,纯粹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官仁忍住笑意,站了起来:“唐哥,不好意思,我必须得走了。”

    唐景琉矜持的点了下头,“没事,有事你就走。”

    官仁走的时候,吴铭八卦兮兮的凑上来,神秘的说:“唐哥,我觉得大仁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多少年了,从来没看过大仁哪次来这么安静的。我看,他多半是有女人了。”

    唐景琉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反问:“有女人不好吗?起码安定下来。”

    “哎呦唐哥,你不知道呀。大仁啊,别看像个人。谈起恋爱,比你还变态。”

    唐景琉忍住掏枪要毙了他的冲动,“滚。”

    他放开叠起的双腿,起身就走。丢下吴铭一个人在身后鬼喊鬼叫:“喂,你们都走啦?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唐哥,你别走。”

    唐景琉毫不留情的抛下他已成事实,再怎么挽留也挽留不住他。

    吴铭怨念的咬衣角,缩在角落里画圈圈,“哼,你们都走吧走吧。有女人了不起了,小爷我也去谈恋爱。谈个十个八个,让你们都嫉妒我。”

    突然他想到什么,抬头问天:咦?怎样才算谈恋爱?

    “晓童,这是什么?”一下课,晓童就神神秘秘的将她拉到偏僻角落。然后掏出一张闪闪发光的至尊vip金卡递给她。

    “这是你姐夫的金卡,那天你喝醉了他送你回家,然后给了张金卡给我。你都不知道不知道这家酒店的服务可好了,我发誓我就泡了个温泉,然后奢侈的做了个spa,那力道舒服的我骨头都酥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说spa,她灵魂都要飘起来了。

    南风本意想拒绝,她刚要开口,周晓童一拍脑门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南风,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是一家规模很大的跆拳道馆,福利不错,还分配了员工宿舍,我打算这周就要搬出去。”

    “这么快!”

    周晓童点点头,“嗯。”然后怯怯的看着她,生怕她会生气。

    南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分离是迟早的事,她没有立场去怪晓童。再说,晓童也没有对不起她。

    她只是舍不得罢了。

    目光投向远处,操场、草坪、楼道,学生们都是成群结伴。因为距离太远,所以看不清楚他们的表情。不过想也知道,此时此刻,那些人是快乐的,高兴的,没有忧愁的笑着。

    一如当初的她们。

    南风故作轻松,努力不让悲伤消极的情绪外泄,“这样挺好的,其实我也找到住处了,正想着该怎么跟你说。”

    “晓童,你简直太棒了。我们是好朋友,好姐妹。你有工作这可是好事,我支持你还来不及。万一以后我没工作,还能找你蹭饭吃。”

    南风抬起头忍住眼中几欲落下的泪水,面上保持笑容。

    每次分班或者毕业的时候,都是泪腺发达分子的舞台。他们煽情而真挚的泪水能感动一个教室的人。

    可是流完泪还不得继续前进嘛,又不是生离死别,又不是永不再见。为什么总是到了这种时刻就会情不自禁。

    大学生活,就要说再见了?

    “你们都不考研吗?”她突然想到什么,有些疑惑。

    晓童摇摇头,“不啊,我可是要继承我老爹的拳馆,考研也没啥用。”

    南风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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