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柏是在风起地的大橡树树顶正式认识的。
在那之前,我只曾见过她畅快飞行的身姿,只曾从他人口中听过几次她的名字,安柏则只曾在丽莎或者凯亚以及一些蒙德民众那儿听说过我。
咳,事先说明,我和她并没有隔很久才面对面交谈。
事实上,我以人形活动在蒙德不过七天。
至于会有挺多人认识我,我想这肯定是因为我的个人魅力。要知道,我可从不吝啬于夸奖的话语,而蒙德又是如此得我喜爱。
更何况,我身边还有阿贝多这个几近全能的人类存在,真诚又美妙的夸赞对我来说越发不是问题。
“你好,我叫空境,可爱的棕发少女,请问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已经承载了蒙德不知多少历史的古老大树上,我坐在安柏身旁,微笑着歪头注视着她。
或许是因为我的开场介绍多出一句一般在同性人类间不会出现的话,安柏的脸染上一层薄薄的红色,然后她回以我温暖的笑容。
“你好,空境,我叫安柏。”
她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卷卷发尾,唇角扬着浅浅的弧度,“朋友的话,当然没问题啦。听丽莎小姐说,空境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哎哎?!真的吗!”我激动地凑近她,不过还是有适度保持好距离。
谁让我前些天才因为没有距离感而被阿贝多教育了,他说我不能一高兴就抱着人蹭,对于刚认识人,我最好不要一上来就过度热情,还有就是,不要滥用能人类间最能表达好感的举动之一——亲吻。
两天前我看完了一本书,当我向丽莎问起这本书是怎样一本书时,她说:
“一本恋爱小说。”
“恋爱?好像是人类间的爱的一种,丽莎,它有趣吗?”
“哦~?”丽莎微微挑眉,翻资料的手转而托住下巴,她的脸上现出一个非常迷人的笑容,“空境不知道恋爱是什么吗?”
“不知道。”我看着丽莎诚实答到,希望她能给我更多信息。
丽莎说悄悄话般地将手指抵在唇前,有些神秘地说:“是人类间最为复杂的爱之一,嗯,有时甚至可以去掉之一。”
“有趣吗?”我问。
“很有趣。”丽莎说。
花一个下午把这本恋爱小说读完,我了解到了许多新的知识,以及,人类的复杂可能是我无法想象的。
没有最复杂,只有更复杂。
书中故事发展之曲折是我以前从未能想象的,可文字间所展现的情绪与氛围、人物间的各种关系以及新奇的情感体验都让我无法拒绝。虽然有好几次我都想要把书扔到地上,恨不得晃着作者衣领,质问他说怎么可以让事情变得这么复杂。
无论如何,我把这本恋爱小说一字不落地读完了。
然后,晚上吃完晚饭后,我亲了阿贝多的侧脸一下。
我轻巧又自然的动作让阿贝多根本来不及反应,等他意识到我做了什么,我已经微笑着在他面前乖巧地站好,兴奋地等待他的反应。
微挑眉头,他伸手揉揉我的头发,语气是一如往常的淡然,“你今天又去做什么了?”
我一五一十地把我因为恋爱小说而生出的一些想法告诉阿贝多,比如大面积接触的拥抱不太可以的话小面积的亲吻可以吗、人类是亲亲抱抱几下后再一起睡个觉就能拥有下一代吗、两个男性喜欢一个女性那为什么不能三个人在一起呢?
毕竟故事里的三人最开始各自都是朋友呢。
我每问出一句,阿贝多的神色就微妙一分。听完我最好奇的三个问题后,阿贝多也先不管洗碗了,他拉着我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为我理智地、客观地科普起人类繁育后代的方式和人类之间的社会关系,尤其是婚姻关系。
“空境,你明白了吗?”
“嗯,你说的我都明白了。”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你之后会明白更多的。”
说完,他开始尝试纠正我那相对于一般人类来说有些太过开放的心情表达方式。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有在正面感情带来的刺激比较大时,他们才可能会对他人采取拥抱、亲吻之类的行动。而空境你是有正面情绪产生就会想采取那些行动,很真诚热情单纯,多数情况下招人喜欢,但你得理解一句话,入乡随俗……”
安静听完阿贝多老师的教育课后,我举手发问:“那只对阿贝多你这样呢?”
“阿贝多是明白我、理解我的吧,而且,我们还是独一无二的伙伴。这样的话,我把本性展现在你面前是完全可以的吧!”
这番话似乎惊到了阿贝多,他的瞳孔定在我身上两秒,随后他轻笑一声,“没有,空境,我并没有明白你理解你,我只是能够分析某些你。”
“你要知道,面对我已经明白理解的东西,我几乎不可能再有主动接触他们的兴趣。”
“……真残忍。”嗫嚅片刻后,我只说出这么一句。
“我无法否认。”他说,“不过在这方面,空境和我一样,不是吗?”
喜新厌旧。
“我无法否认。”我照搬他的话回答到。
时间线回到我与安柏正式结交的时刻。
互相做完自我介绍又闲聊几句后,我跃跃欲试地问:“安柏,我之前看到你从风车上飞下,自在又快乐地飞在空中,请问我也可以吗?!使用那个叫做风之翼的东西!”
“哎哎??”安柏的脸红上几度,视线一时有些躲闪,不过很快又变回方才的活力少女。
她冲我咧嘴一笑,“当然可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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