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玉笙时儿醒来时儿睡去,意识也模模糊糊,只是一会儿好像自己被泡在了一个大药缸里,一会儿又睡在了针床上,一会儿全身剧痛不已,一会儿又透着舒心的凉爽。玉笙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身边时隐时现的身影是谁,对他做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还没有死。恍恍惚惚,玉笙在昏厥后的第十五天醒来。醒来时,玉笙就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且毫无遮盖,这着实让人吓了一跳。看看四下无人,玉笙迅速地将床单扯下裹住了自己赤裸的身体。此时,站在床前的玉笙突然愣住了,在他的记忆里,自己似乎被人打断了琵琶骨,自己的武功已经废了。可是为什么刚刚从取床单裹住身体和下床这一系列的动作来看,自己竟然做得快过常人无数倍,而且是一跃从床上跃到了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玉笙诧异无比。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玉笙席地而坐,提气运行大周天。一个周天结束后,玉笙可以十分肯定自己不但没有失去武功,而且自己的真气从来没有现在如此澎湃过,不仅如此,哪里还有剧毒在身的症状。这真的让玉笙惊喜不已也诧异不已,难道那麒麟王是大发慈悲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当玉笙在衣橱里穿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后,站到镜子前,他惊异地发现镜中的自己样貌完全变了……这是自己吗?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原本自己的外形,可眼前的相貌却是风华绝代、俊朗不凡,眉宇间还透着无比的尊贵与坚毅,世上有此相貌者绝对是寥寥无几。玉笙呆呆地望着镜中的自己,既熟悉又陌生,心情百转千回,他需要一个答案,需要一个人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谁?

    玉笙转身离开房间,不一会儿来到花篱下两个正在对弈的老者前,他能断定的是那个穿黑锦袍的老者就是那晚的麒麟尊者。于是,他向前一步,抱拳鞠了一躬,说道:“前辈,可否打扰一下”。

    左手边的老者皓发如雪,一身青衣打扮,听了玉笙的话后,微微一笑,轻轻捏着自己的长须,看都不看玉笙,笑着说道:“否”;而玉笙右手边的尊者一头深灰色的头发,身着玄色麒麟锦袍,年龄在四十多岁,冷冷地看了玉笙一眼,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便也不再理会玉笙了。

    看看此时只关注棋盘对弈的两人,玉笙也知道自己刚刚太过鲁莽了,于是,向二人又鞠了一躬,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候。黑白博弈对于玉笙来说并不陌生,以前在竹屋的时候,师父就经常与玉笙对弈,以棋讲人生,对此,玉笙也十分喜爱,不敢说自己是高手但至此也还未遇到对手,就连自己的师父也不得不说上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今天这两人的对弈却是高深莫测,站在一旁的玉笙不由地就被棋盘上的格杀给吸引了。整个棋局时而战鼓雷动、时而阴晴不定、时而乾坤已定、时而又绝处逢生,玉笙看得激动不已,棋盘上不仅孕育着奇妙的计谋幻化,似乎还潜藏着一套绝世武功,这盘旗对玉笙来说似乎是既陌生又熟悉,好像记忆的深处被触动了,而缘由却说不清楚。

    这三人全身心放在了对弈上,根本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就在第三天午后时,棋局已经变幻出了三劫三难的局面,这是一个无休无止的结局,也就在此时,白须老人和麒麟尊者都同时看向身旁的玉笙,而玉笙依旧在关注着这棋盘上的格杀,时而微微一笑,时而紧锁眉头。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玉笙终于禁不住嘴角上扬,记忆中他似乎知道这最后的一子应该在什么位置,此时的他眼中充满了自信的神色。

    只看了玉笙一眼,白须老人微笑着对麒麟王点了点头,麒麟王面无表情,视而不见地说道:“臭小子,此局可有解?”

    此时的玉笙,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恭敬地说道:“能让我执黑子试试吗?”听玉笙这么一问,麒麟王与白须老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于是,麒麟尊者起身让玉笙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自己则立于旁静观棋局的走势,心中不免暗暗祈祷:尊主呀,保佑少主能度过劫难吧。

    从棋局上看,玉笙根本没有挽回黑棋的机会,而且越下黑棋死亡的越多。换作别人,一定在此时表现得手忙脚乱、冷汗直流了,可玉笙却稳稳地坐在那里,一副气定神闲的态势。白须老人偷看了一眼麒麟王,似乎在说:这小子不错。而麒麟王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态度,看到白须老人望过来时,他直接将头一转,让白须老人暗暗尴尬了一下,心里不免骂道:怎么还是那副臭脾气。

    当白须老人再次将注意力转到棋局上时,黑棋几乎全部面临死亡,可却在左下角的一处则出现了浑浊不清的局面,这使白须老人不得不收回注意力专心对付这潜在的威胁。大约又过了两个时辰,左边棋局的阴晴不定似乎并没有得到控制,反而扩大了,白须老人此时也不得不从新审视整个对弈的布局,当认真看过后,白须老人心中一凉,缓缓地问玉笙:“小兄弟,你最后一颗黑子将会落在什么地方?”

    玉笙恭敬地站起来回答白须老人的问题,只见他右手指在棋盘的正中心处,说道:“天元”。

    一听此话,白须老人手中的白子“当”的一声掉在了棋盘上,身子往后一靠,无奈地说道:“老夫输了”。此时的麒麟王才轻声地哼哼了两声,压住心中无限的喜悦。

    而玉笙听到白须老人认输的话后,恭敬地抱拳说道:“前辈承让了”。

    白须老人也站起身,拍了拍玉笙的肩膀说道:“后生可畏,愿煊少主大展宏图后也不要忘了造福苍生呀!”

    白须老人的话不仅引来麒麟王警告的眼神也引起了玉笙的问题,他愣愣地望着白须老人又望了望麒麟王,幽幽地问道:“什么煊少主?你们认错了人吧?我只是一个失去记忆的孤儿”。

    白须老人暗自发笑,却故作奇怪的样子看向麒麟王,并问道:“尊者,还没有将真相告知?”麒麟王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白胡子老头还有孩子气的一面,又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不得不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这样的麒麟王更引得白须老人得意的一笑,而心里则是狂笑不已,暗自道:这老小子赢了赌局又如何,这人情世故上还不是傻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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