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房顶上的拓跋鸿煊在张捕快离开后又盯着县太爷看了一会儿,只见李老爷悄悄地将身后书架上一个不起眼的青色花瓶摆弄了一会儿,他旁边的墙上居然打开了一个小门,县老爷进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又出来了,将门关上后又仔细检查一番才离开书房。在李老爷走远后,拓跋鸿煊翻身下到书房,今天晚上听到的事真的太让自己吃惊了,原来灵尘不是李老爷的女儿,而且还活着,这让他心中不免有说不出的高兴。在这书房里,拓跋鸿煊也摆弄了一下那青色小花瓶,打开墙上的门后,拓跋鸿煊探身走进李老爷最大的秘密所在之处。密室不大但摆满了县老爷这么几年来贪墨的所有钱物和一些同朝臣奸商的来往书信,拓跋鸿煊想了想便将所有重要的书信全部收入怀中,而信封则留下并在里面塞上空白的信纸,顺手又拿了几件比较贵重的物品后,就将密室里弄得凌乱不堪,造成被偷盗财物的假象。做完这一切后,拓跋鸿煊飞身出了书房便来到后院,此时一道黑影闪过,拓跋鸿煊只得硬生生地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后院的大树上,只见这黑影刚刚触碰了后院柴房的门时,突然从里面飞出几道飞鱼镖,镖头暗黑,一看就是喂了剧毒的。眼前的黑影可能从未想过柴房里会有暗器,躲开了两镖后,第三镖却结实地打在了他的肩胛骨上。这黑影闷哼了一声,便打算今夜作罢。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隐藏在暗处的衙役一拥而上把这黑影团团围了起来。停在树上的拓跋鸿煊通过背影和几个招式就认出了这人,这是华雄宇手下的钟老三。

    身中毒镖的钟老三虽然还不停地与衙役周旋着,但拓跋鸿煊看得真切,此时的钟老三已是摇摇欲坠。不得以他隔空将一股内力输入钟老三的体内,又隔空封住他体内的几个穴位控制住毒性的蔓延,钟老三突然感到从背后传来的真气就知道暗中有高手助自己,便放下了心中的紧张,放手与衙役一搏。看到钟老三没有想着逃跑却越战越勇,拓跋鸿煊免不了暗暗摇头,这样打下去钟老三体内的毒迟早要压不住,再者,衙役会越来越多。站在树上,拓跋鸿煊远远看见县太爷已经和张捕快向这边赶过来,无奈之下,只能一个云雾球扔出,顿时整个后院一片白茫茫的浓雾,等李老爷和张捕快赶来时,那里还有刺客的影子,气得李老爷直跺脚。重伤的钟老三被拓跋鸿煊送回了丐帮的南部分舵,而此刻焦急等待的华雄宇与众人一见到浑身是血的钟老三后,就忙着给他治疗。再一转身,等华雄宇想向出手救助钟老三的侠义之士道谢时,却哪里还有这人的身影,华雄宇不免微微一颤,惊异地说道:“此人好俊的身手,居然能来去都让我毫无察觉”想到这儿,华雄宇不免背上冷气直冒。

    将钟老三送回丐帮的拓跋鸿煊,转身又急忙赶回县衙,因为他知道,经过今晚钟老三的闯入,奸诈如狐的县老爷一定会将那些女子转移到别处,转到什么地方,他一定要看清楚。慌乱中,只听李老爷侧身小声地对张捕快说道:“去,拿着本老爷的手谕封了所有的道路,我就不信这些贼人能那么容易地将财物送出去,另外,将这些小娘子送到城外的那个地方去,这县衙已经不安全了”说完便递给张捕快一份通行证和手谕。张捕快接过手谕也不敢耽搁,便下去做准备。拓跋鸿煊此时不得不离开,因为天快要亮了,他转身将从县太爷书房拿到的一些财物包好,放在县衙花园的假石山山峰里,便匆匆回到了住处,让两个暗卫悄悄盯着张捕快。

    脱下夜行衣的拓跋鸿煊静静地斜靠在床上休息,回想着这一夜所听到的和看到的,此刻的他隐隐地为灵尘感到心痛,可以想象那个温柔而善良的女子此刻的心境和处境,他此时真的很想马上见到她,但理智告诉他,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不免轻轻叹了口气。收回自己的心神,拓跋鸿煊在屋内盘膝练功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在屋外满是金色晨光的时候走出了房门,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踏着金色的晨光到花园里走一走,去透透气,去缓解一下因为昨晚所带来的烦闷心情。可是刚到花园的拓跋鸿煊就发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白卿卿正翻墙而下。拓跋鸿煊不免心里一堵,暗道:这小师妹怎么还这么任性呀!他想转身离开却发现来不及了,因为白卿卿已经看到他了。衬着金色的晨光,拓跋鸿煊一身白色的中单随风飞扬,如墨的长发散落在他宽阔的胸膛,丝丝缕缕轻抚在他俊美而坚毅的面额上,晨风扬起,片片飞花片片飞红将金色阳光下的拓跋鸿煊映衬得如诗如画,使得白卿卿似乎忘了一切,傻傻地望着他一言不发。看着如此直视自己的白卿卿,拓跋鸿煊不由地烦躁了起来,不说自己对这小师妹只有兄妹情,更别提小师妹的刁蛮与任性实在是自己无法喜爱的,再者父母之仇也不容许自己对她有任何的想法。想到这儿,拓跋鸿煊冷着脸说道:“白小姐,这么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白卿卿听到拓跋鸿煊的问话,微微晃了晃神,说道:“我,我来看看你……”。

    听到这样的话,拓跋鸿煊转身就走,边走边说:“白小姐已经看到了,可以回了”。

    也许白卿卿认为自己可以在拓跋鸿煊面前如同在自己的师兄面前一样放肆,想都没想,白卿卿就追了上去,跟在拓跋鸿煊后面说道:“我饿了,能在你这里吃早饭吗?”。

    拓跋鸿煊头也不回地说道:“我从不吃早饭”

    “那我在你这里玩一会儿再回去可以吗?”白卿卿不依不饶地说着。

    拓跋鸿煊此时已经按压不住要发火了,这小师妹一大早翻墙跑进他的院子是回什么事儿!弄不好会烙下一个“偷欢”的嫌疑,如果对小师妹的清白有损,那他怎么对得起白正伯的养育之恩呀!越想越烦的拓跋鸿煊转过身,冷冷地说道:“白小姐是不是很闲,你的师兄不是才死吗?你不去帮着父母处理你师兄的后事吗?跑来我这里算什么事儿?”。

    拓跋鸿煊的怒火让白卿卿冷颤了一下,心里不爽地说道:“师兄的事儿我爹娘会处理的,再说,我师兄和我又不……怎么亲”。

    白卿卿的话深深地伤了拓跋鸿煊,想起自己以前省吃俭用买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留着给自己的这个小师妹,下雨天也是先为小师妹打伞生怕她淋坏了,她弄坏师父师娘的东西总是自己去替她顶罪,只要她想要的,自己那怕再穷也会拼命攒钱去给她买,难道自己以前这样的关爱还称不上亲情吗?想着这些,拓跋鸿煊的脸由发怒的红色变成了伤心的惨白色,他闭上眼睛又缓缓地睁开,掩去心中深深的悲苦,冷笑着说道:“白小姐好像很看不上你的师兄呀,再怎么也是兄长吧”。

    白卿卿嘟着嘴,根本没有看到拓跋鸿煊脸上的悲情,她轻哼了一声,说道:“师兄只是爹捡来的一个小叫花,长大了也只是一个药堂跑腿的伙计,仅此而已,娘说,养大他已经是白家对他的大恩大德了”。

    白卿卿的话让拓跋鸿煊怒了,原来对他和他父母所做的事是那么的不让人家放在心上,给了他口饭吃就真的是“大恩大德”,自己真的是傻到还以为有了“家人”一般,心心念念总是想着如何能护住这份“亲情”。

    盛怒下的拓跋鸿煊硬是将十丈外的一个八角亭子一掌击毁,吓得一众仆役、护卫、暗卫和白卿卿都不由地颤抖了起来。看着被毁坏的亭子,白卿卿身子抖得像水中的柳条一般,嘴里“你,你,你……”说个不停。

    拓跋鸿煊发泄完怒火后,理都不理白卿卿,转身便走,并对护卫说道:“将白小姐丢到那对贤夫妻面前去”,说完便消失在走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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