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欲盖弥彰。
更别说隔音效果了,淅淅沥沥的落水声,一定一滴不落,声声入耳。
也许,制造这扇玻璃门的设计师,最初就是为小情侣的情趣而考虑的。
但这个设计师肯定没预料到,若干年后,会有一个因为这种特殊设计遭殃,而窘迫异常,忍着憋着不能上厕所解决人生大事的小倒霉蛋。
他默默抠着手,垂着脑袋不敢抬头,果露在拖鞋外的可爱的指头,正暗暗一下一下蜷缩,笔直修长的小腿缠在一起,交错着变换姿势,试图转移主人某个部位隐隐的酸胀。
他暗暗埋怨向言做事情拖拉,土匪似的把他抢了进来,也不说究竟让他进来做什么。
他按耐不住小声哼唧了几下,像是怀孕时某处胀痛的小母猫,可怜巴巴发出微微的尾音。
搭在眉前的几缕调皮的碎发下,像是常年不晒太阳,养出的粉白的小脸此时,两颊却因为憋得酸痛,飞上了两抹滟色。
边缘又染开浅淡诱人的粉色,本就红润的唇瓣因为贝齿的啮咬,像是擦了上好的胭脂,显得愈发鲜艳。
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泛着水汽,微微咬着唇,小心翼翼,抬眸瞥了眼蹲在他面前的男人。
这个向言,怎么还不吭声呀。
纪宁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时不时瞧一眼面前看着他却不说话的男人。
终于忍不住,糯糯地小声抱怨:“你怎么不说话呀?”
原本直勾勾盯着他出神的男人,像是刚从愣怔中回过神,抬起手在他唇边狠狠抹了一下,粗糙的手心磨得纪宁脸颊像是被沙砾蹭过一样,隐隐散着痛。
纪宁皱眉,不明所以:“你捏我干什么?”
向言甩了甩手,像手上沾了什么东西,才像是想起解释,勾起唇角道:“有一粒米,粘在脸上了。”
原本有些不耐的纪宁一愣,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脸颊边梨涡的位置,心里更是窘迫。
不会吧,他就顶着一粒米和人说话到现在?
这也太丢人了吧!
呜呜呜他的形象啊,全毁了!
他一面心里默默哀嚎,一面小小地指责系统,统子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提醒我啊!
系统一阵沉默。
他应该怎么提醒,眼前这个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小傻子。
还米粒?
你脸上干净的连根小绒毛都没有。
你面前的男人分明就是在驴你。
想了想这样说很可能带来的后果。
要是纪宁再傻乎乎送上去被眼前这个恶劣、下作的npc占便宜。
只有虚拟数据的系统,这样想想,数据化成的拳头登时硬了。
“啊?这样啊,谢谢你哦。”
俊朗的男人勾起唇角。
多单纯的小猫咪,这样单纯好骗,只要随便找出一个什么理由,似乎就可以摸一下肚皮。
向言忍不住想。
如果再补上一条散发着鲜香甘美的小鱼干,是不是对他……怎么样都可以呢?
又或许是用一个小猫咪都害怕的猫外婆的恐怖故事,吓得毛茸茸的小家伙只能往自己的怀里钻,一边贴的更紧,一边喵呜喵呜拖着让人怜爱的尾音。
纪宁又换了个姿势,夹紧了腿。
向言像是注意到了这个别扭的姿势,却当做没发现,托着下巴提起了段应商的死。
“段应商的死,没有柳曼说的这么简单。”
年轻的男人直白热烈的视线直直落在对面不谙世事、纯净的脸庞上,随着莹润的皮肤逐渐下移,落在了微微凸起的小腹上。
心里暗暗发笑,不知道联想到什么污糟事,表面上却正经的像是在进行学术探讨。
“宁宁,你还记得裴容当时尸检后说的话吗?”
向言突然转折的话题让纪宁呆了一下,微微歪着头,因为其他的地方的不可忽视,让思绪变得慢吞吞。
他“嗯……”回忆了片刻,想起来当时裴容检查后给出的结论。
漂亮的眉眼透出些疑惑,不知道为向言会这样说,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记得裴容当时说的是……”
“段应商是滚下楼梯,四肢折断加上内脏出血,有可能是断了的肋骨插进心肺,才会……”
纪宁不太敢说出那个不吉利的字眼,只能用不清不楚的尾音替代。
他不是很清楚,柳曼明明承认了杀人的事,但是向言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柳曼不是杀害段应商的真凶?
这怎么可能?
人证物证具在,逻辑链也一清二楚,柳曼怎么可能不是凶手?
向言看着人明显的走神,温热的指腹按在纪宁红润的下唇,大手趁机箍住秀气的下巴,稍稍发力,陌生的触感和气息,让纪宁不由得浑身一颤。
身子一抖,下意识地痉挛。
腿夹得更紧。
纪宁窘迫地低下头,脚趾尖因为蜷缩地太过用力,白嫩的指头被压迫的没有半点血色,而青白边缘又渲染开一片难以描述的红艶。
向言不动声色留意着他的小动作,可爱的像是羽毛轻轻扫过心尖,没有痕迹却让人一阵阵发痒。
“你好像忽略了一句很重要的信息。”
向言被大力挣开,收获了一个凶狠中带着委屈的瞪眼。
“你忘了,裴容也说过,段应商瞳孔扩散异常。”
“这代表着,他还很有可能……”向言顿了顿,唤醒了纪宁的记忆,“是被吓死的。”
纪宁下意识捂住因为惊讶微微张开的嘴。
“想起来了?”
看着人吃惊、苦恼的表情,向言趁机坐到心心念念人的身边,顺手将胳膊搭在了人肩膀上,显得极其自然。
一圈人没有一个不是人精,段应商死因的可能性透露出太多可能,虽然柳曼承认了行凶的事实,但她并没有办法解释所有的细节。
就比方说,她在把段应商推下楼之后,又是谁把段应商吓成那样?
如果是柳曼,她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又为什么在段应商必死的情况下,多此一举?
她半夜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要去找回手机,那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还有,她始终没有解释的,怎么打开的纪宁房门……
疑点很多,并不像柳曼说的那样风轻云淡。
其他人,也许不是没有预估到其他可能,只是在没有具体线索的情况下提出来。
一方面很有可能是杞人忧天。
另一方面,如果说,段应商出事的当天夜里,除了柳曼外,真的存在另一个行凶者,这种刻意提及的做法无异于打草惊蛇。
其他人是想的太多,而纪宁……显然是想得太少。
傻乎乎的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兴许还在心里偷着乐,想着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向言缓缓展开,把每个疑点展开,简直是把饭喂到了嘴边。
“还开心吗?”
向言用分析吸引着身侧的人,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蹭过后颈的皮肤,时不时触碰着露在t恤外侧的肌肤,看着人毫无察觉地专心,似乎是为那些忽略的疑点而苦恼。
纪宁老实地摇了摇头,身体和心灵承受着多重压力。
向言还故意吓他:“你说,屋子里会不会真的有鬼……”
“半夜突然跳出来,吓死了段应商。”
“那他,会不会继续找下一个目标,据我所知,鬼,应该都更喜欢恐吓胆小的人吧?”
“看着人吓得瞪直了眼睛,尖叫出声,四处逃窜,那多有趣。”
纪宁抖得更厉害了。
而且,因为心灵上的剧烈惊骇,带起了某些上不可避免的……尴尬,尤其是他已经忍了这么久的情况下。
酸胀的,甚至轻轻一碰,就要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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