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文雄的威逼利诱,和自己因为母亲活着的巨大喜悦中,芸茜的身体在名医调理下很快的恢复着。
但吴文雄拒绝了她一切关于想见妈妈的请求,只每天派人录母亲生活的一个小视频片段,来证明她的活着,让芸茜放心。
这天,芸茜想起来走走,医生评估了她的身体后,也同意了。
她在护士的帮助下下了床,慢慢挪到阳台上。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来来去去,拍打在山崖的岩石上,发出轰然响声。远处隐约可见一些大的游轮,隐藏在薄薄的海雾中,像是巨兽般对着房子。
有什么东西从石头后掠过,芸茜猜想应该是海鸥,它们是这里唯一自由而美好的生物了。
这是欧洲某个不大引人注意的小国,也是两个个月前,吴文雄打着“疗养”的名义,将自己秘密转移的地方。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离母亲不知多少万里的地方,她每天听着从小热爱的涛声,竟然有了厌烦之意。
吴文雄不知是忙,还是因为芸茜对他的冷漠,这两个月来,竟然一次都没来看她,似乎早已忘了她这个人。她开始还觉得庆幸,但现在随着一天天过去,难免焦虑起来。
“诶,等等。”她叫住正要离开的外国护士,面色不虞道:“请你给吴文雄打电话,叫他来见我一趟,我有事儿找他。”
护士小姐性格沉稳,说话办事很有分寸,恭恭敬敬表示她会转达。
其实芸茜也很忐忑,她还没想好怎么去面对吴文雄。回到之前那种虚与委蛇的生活,绝对是不可能了。他们之间隔着父亲的尸骨,她再也不会妄想着跟他怎么样。而且经此一事,他也不会那么信任自己了,到最后恐怕只能是自取其辱。
可跟他硬着来,坚决不妥协,妈妈又在他手里,不知他恼羞成怒下会做出什么来。
她绝对不能拿唯一的亲人去冒险,更不能束手就擒,任他拿捏。
忽地想起什么来,她赶紧移回到床前,拉开抽屉四处翻起来。这里面放着些她“借”来的小说、杂志,还有她的一些私人用品,可是想找的东西却不知哪里去了。
终于,在一包卫生棉后面,她看到了那一对白色的珍珠耳钉。
这是上飞机前张超交给她的,说是飞机上人多眼杂,怕保护她的两位同事看走眼,让她最好戴着作为标记。当时她还有点无语来着,心想这小小的珍珠耳钉谁能看见,但他一脸真诚的表示,只要有耳钉在就不会出错,算是一份双重保险吧。
这么久来,芸茜从没有多想什么,她每天过的恹恹,只简单的洗漱,化妆品首饰碰都没碰。吴文雄将手包里的东西递给她时,只胡乱的塞了进去。
可是,可是今天她心里有点异样,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般。刚刚走到阳台上看到的那个影子让她久久不能释怀,给她死寂一般的心带来重重一击。
她看着那对圆润柔和的珍珠耳钉,确定没人看着后,小心翼翼对准太阳观察起来。
什么也看不到,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总感觉哪里不对。
这时,护士进来了,芸茜飞快收起来恢复常色。
护士还是有点起疑,她劝芸茜回去休息后,自己又去阳台仔细查看一番,确定没什么异常才罢。
“贺小姐,刚刚吴先生送来消息,”她用有些生硬的中文道:“今天会有您的一位朋友来看您,您有什么话可以说给他,希望您生活愉快。”
吕蓓卡来时吴文雄曾告诉过她,芸茜会说英文,但当他离开后,吕蓓卡每每跟芸茜说话,芸茜都选择性的耳聋,不愿与任何人交流。吕蓓卡见状,十分硬气的开始用中文跟她交流,虽然她说的不怎么好。久而久之,芸茜也不愿为难她,开始时不时有所回应,于是养成了她说中文的习惯。偶然间她曾看到女孩捧着《中文对话三百句》在努力学习,还让她很愧疚来着。
但现在,她不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he”还是“she”。自己的朋友……吴文雄会让自己的朋友来这里看自己?这个ta到底是妈妈,还是早已“叛变”的林弥?
吕蓓卡没有告诉她答案,因为吴文雄也没说到底是男是女,但不管怎么,芸茜心里还是有点紧张。直到那人在晚饭后姗姗来迟,她才彻底死心——
“贺小姐,您好。我们又见面了。”女管家卡卡恭敬道。
经过上次的生死绑架,卡卡对芸茜的安全更为重视了,来的第一天就带人将海边别墅周围仔细查看了个遍,将一些闯入“私人沙滩”的不速之客,进行了毫不留情的驱赶。
有个背着照相机四处转悠的男士引起了她的怀疑,她立刻命保镖追上去查看,气的那位男士大骂他们强盗,并表示要告他们。卡卡走上去,将他相机内存卡拔出,然后将相机狠狠扔在地上,还踩了几脚,随后友好一笑:“乖,去吧,这样人家也许还会多同情你一些,不至于让你因为私闯领地蹲大牢。”
随后非常飒爽的离开。
男士看着自己的相机欲哭无泪,那些好不容易拍的作品全都毁了,只能自认倒霉。
这天晚上芸茜正在睡觉,隐隐约约听到下面好像有人出去了。她困的厉害,也就没注意。
不知过了多久,她隐约觉得身体被什么压着了,而且什么湿热的东西在脸上蹭来蹭去,弄得她好不耐烦。正要喊人,突然猛地清醒过来。
“嗯……”她的声音都被一个霸道的吻给吞了下去,与此同时,身上一重,四肢被牢牢地控制着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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