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保家里,叶林和他正在商讨该样才能让那些大商家老实诚信的与他们合作。光靠惩罚没用,还得有足够吸引人,但又一时半会儿让人拿不到手的胡萝卜才行。
海保苦思半响,还是没有好主意。新配方那些大商家自己也可以研究,产品分类也很容易就被学去了。叶林教他的营销模式?若是大商家都大量生产,饥饿营销就不管用了。
叶林也在思考,他不是不能现在就拿出其他东西,但发展商业还是得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来,要是马上拿出新产品,说不定反而会引来麻烦。
他想了想说道:“不如就告诉他们,我们手里还握着其他像新肥皂这样的方子,是同样比现有产品成本低许多的颠覆性产品。
若是遵守商会规则的商家,我们以后会将这些方子跟他们共享,有生意一起做,有钱一起赚。但若是不遵守的,那就休想得到其他方子。
我想这样至少可以稳住他们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可以再想其他方法应对。”
海保心中惊疑不定,这样的方子一个都难的,子玉竟然还能拿出其他的吗?还是说这只是为了稳住他们所编出来的呢?
但不管如何,能有效就好。
叶林又道:“通过这段时间,我们也可以观察一下,哪些人值得相信能够深入合作,哪些人违反约定或在背后偷偷做小动作?
咱们以后要做大做强,总要找到值得信任的商业伙伴才好,到时候互为助力一起发展。”
海保畅想自己也能成为大商户的掌舵人,和这些老油条们推杯换盏间谈下大笔生意,就心潮澎湃。
他放松下来,试探道:“子玉真的还有其他方子吗?”
叶林神秘的一笑:“该有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了,你不用担心,只要谈好合作就行。”
海保心中大定,跟叶林认识这么久,知道他是一个谨慎的人,能说出这话,方子肯定是有的,说不定比现在这个新式肥皂还要厉害呢。
接下来几日,他和父亲更要好好忙活了。
两人又聊了聊叶林的近况,得知他在庄子上做出几样成果,现在已经正式入住贝勒府,年前都不用再去庄子,海保十分为他高兴。“在贝勒府住,人多规矩多,你可习惯?”
叶林叹气:“我自小长在农家,哪里懂贝勒府的规矩,只能慢慢熟悉了,好在贝勒爷看起来并不是太在意这点上我的疏漏。”
海保诧异极了,贝勒爷是个最重规矩体统的人,怎么会不在意呢,想来是知道叶林刚进府,不熟悉。于是提醒道:“这个还是得上心些才是呢。”
叶林点头同意,不过心里他还是觉着自己做的已经不错了,毕竟不是从小长在规矩下的,贝勒爷想必也能体谅。
没必要太较真,真的让他什么都按规矩来,那可受不了。
“至于人嘛,我还两眼一抹黑呢,只跟墨竹打听过其他几位清客先生的姓名所长。”
“那可不行呐”海保担心叶林对贝勒府情况不明,便跟他细细介绍起来:“贝勒府日常事务是由王府属官们管理,由长史总管。
府里还有五旗参领、佐领每旗几人;佐领下有骁骑校,掌王府所属旗籍政令,稽田赋户口。头等、二等、三等护卫;
五、六品典仪;马群牧长、典膳;有管领,掌文移遣委等事;司库、司匠、司牧;散骑郎若干。还有写字人,谙达,执灯人,兽医,画匠,承应人,剃头匠,风鉴,萨满太太等。”1
一通话下来,只把叶林说的眼花缭乱,眼冒金星,贝勒府怎么还有这么多人,连养马都有专门的官职人员?
海保见他晕乎,笑道:“慢慢来,你记得贝勒府有许多官员掌管各方面事务。总的事务由徐长史总管,其下有许多长随帮忙办事。后宅的事务由福晋总管就好。以后遇到事也可再问墨竹。”
叶林点点头,这才放心下来。
“另外贝勒爷嫡子弘辉阿哥在前院读书,贝勒爷请了好几位先生,教他读书习字,骑马射箭。弘昀阿哥还小,养在李侧福晋身边,大格格也是她所出,李侧福晋又怀了一胎,明年开春就又有小阿哥了呢。”
叶林点点头就罢了,他应该不会跟后宅和小阿哥们有什么接触。
他倒是对胤禛的子嗣不太了解,只知道下一任是大名鼎鼎的弘历,看来现在还没出生呢。
叶林举杯:“明白了,多谢海保兄给我讲解,以后说不定还得请教。在我离开时又帮我照顾家人,敬你一杯,我先干为敬了。”
海保也一口闷了:“客气啥,咱们不是一家人嘛,来多喝几杯。”
两人又聊了许久才散。
贝勒府
海保帮着胤禛经营香皂铺子,短短一个月就声名鹊起,盈利颇丰,每天铺子门口往来车辆不绝,都要将路堵住了,特别那各种系列的套装,卖的最是火爆,预定都已经排到一个月后。
胤禛见到海保呈上来的账册,十分满意,自己也觉着新式肥皂用起来效果不错,于是便让铺子掌柜将各种套装都各拿一套样品过来,他带去后宅给几个女人选用。
后宅里福晋的院子最大,人手也是最多的,但却十分安静,各个仆役都被福晋管理的规矩妥帖。
绿水进来报信的时候,福晋正跪在佛前闭目念经,听到贝勒爷要来的消息,她瞬间睁开眼,眼里闪着明亮的光,在付嬷嬷的搀扶下慢慢起身。
绿水和付嬷嬷一人一边,将福晋的衣摆袖口整理的平顺,这才出了小佛堂,来到正堂等待贝勒爷。
福晋转着手上的佛珠,一边问绿梅:“贝勒爷喜欢的六安瓜片可沏好了?”
“回福晋,待水温到了,就可投茶了。”2
“嗯,那就好,你去亲自看着,别错了温度,味道就差了。”乌拉那拉氏又吩咐绿燕:“昨日的山药糕我吃着好,快去再配上其他糕点摆上来。”
付嬷嬷在一旁扶着她,感受福晋捏着她的手的力道,知道必定是跪的久了,腿脚麻木,忙劝道:“福晋,您刚跪了大半个时辰,还是快先坐下歇歇脚吧。”
乌拉那拉氏摇摇头,只将视线又在室内逡巡了一圈,看了看没什么不合适的,这才放下心来。
随着小丫头一趟一趟来报,“贝勒爷进二门了……”
“贝勒爷朝主院来了……贝勒爷身后的小太监还端了许多托盘”,好似整个院子的人都绷紧了弦,如同在激动等待大领导前来视察的关键时刻。
胤禛迈进福晋的院子,就感觉这里还是一如往日那般规矩有序,不见一声喧闹。只是福晋的院子比其他人那里大了数倍不止,因此虽然下人很多,但看着总觉得空旷了些。
福晋也不爱那些花鸟鱼虫,院子里自然干净,无端的让人想起皇宫里母妃的住处。
胤禛大踏步的进了屋子,见乌拉那拉氏正站在门口迎他,便笑道:“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无需如此客气恭敬,快来坐吧。”说着拉着她在主位上一左一右的坐下。
乌拉那拉氏顺从的跟着过去坐下,眉目柔和的从绿梅手中接过温度适宜的六安瓜片,递给胤禛:“贝勒爷万安,侍候贝勒爷是我的本分。”
胤禛接过来喝了一口:“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味道。”
他又笑着跟乌拉那拉氏寒暄:“闻到你一身香,又在佛前跪经了吧?有诚心是好,只是还要保重自己的身子骨,用上厚垫子,过一段时间就要起来活动一下才是。”
“若是得空也可叫上丫头、仆妇打打牌九,或是找两个女先生来讲讲书,消遣消遣。”
乌拉那拉氏心里欢喜,知道胤禛将她虔诚礼佛看在眼里,又怕她无聊。早几年她确实是跟着贝勒爷,跟着宫里的娘娘们的步调抄经念佛,但现在她是真的从这个过程中感觉到了内心的平静和自在。
她温声细语的答道:“谢贝勒爷关心,我这两年越发觉得读经抄经能让人心中宁静平和,牌九吵闹了些,回头我请女先生来讲两场书听听。”
其实她也不爱听这些画本子小戏,只觉得假的很,并没有什么意思,不过不好拂了贝勒爷的好心,便就先应下来。
胤禛见福晋虽然说着要叫女先生来,但面上却并不怎么见喜色,知道她还是不喜欢这些,便跳过这个话题,说道:
“最近海保管的铺子出了新式香皂,比胰子好用,还细分了用在身上、衣物各处的套装。我带来各种香味、花色的,福晋你去看看样式,挑几套喜欢的,我叫掌柜的送过来。”
苏培盛已经极有眼力劲的让小太监们上前来站成一排,将手中捧着的匣子打开,展示给福晋看。
乌拉那拉氏略略的扫了一眼,见到香皂半透明、颜色各异,只有巴掌大,还雕刻精美图纹,走近些就能闻到不同的香气,果然很好。
“那我就选两套檀香、一套红梅、一套腊梅罢。再加两套沉香的送去给给弘辉、弘昀他们用,一套玉兰的给大格格。”这檀香的贝勒爷应该也会喜欢,若是来了,那她也可以和贝勒爷一起用。
自有小太监在一旁记下来。
胤禛见乌拉那拉氏给几个孩子也想得周到,点点头:“这回福晋挑的少了,等春天再上新的套装,再来选几种。”
“多谢贝勒爷了。”
两人坐着,又说了几句弘辉的学业,府里的事务,见乌拉那拉氏没什么其他事要说,胤禛便拍拍她的手:“那你歇着吧,我先过去了。”
说着便起身大步离去,带走了这一屋子的鲜活劲,院子又恢复了一片沉静。
小丫头上前将茶水点心收拾了,行动间来去的身影将屋内遗留的香气也打散了。
乌拉那拉氏看着小丫头收拾完,一个个低眉敛目的退了下去,瞟了眼座钟,离弘辉下学的时间还早,府务早上就处理完了,便又在付嬷嬷的搀扶下回到小佛堂,在佛祖面前静静的跪了下去。
若是搁在以前,见到贝勒爷从这里出去就去找了李氏,她心中定会十分难过,但这几年她已经放下了。
她和贝勒爷是少年夫妻,他们是这府里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她们共同养育着弘辉,百年之后只有她们可以葬在一起,这就够了。
付嬷嬷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焦急,实在担心福晋的身体。她是福晋的奶嬷嬷,奶她长大,又陪着她嫁到了贝勒府,情分不是一般的深。
今天看样子又要跪一个半个时辰,这腿如何能受得住?晚上还是得让绿水准备热帕子,好好给福晋敷一敷才行。
她看着福晋虽不是很美艳,但十分沉静端庄的脸,白嫩的肌肤,玲珑的身段,实在是想不通。
李氏那个模样并不比福晋好看多少,还大字儿不识几个,也不懂外面的事,不能帮着贝勒爷分担;又是一副眼皮子浅的样子,如何能让贝勒爷看到眼里,这么些年跟她生了一个又一个,到现在还是一副盛宠不衰的架势?
虽说贝勒爷不重女色,比起其他阿哥左一群、右一群,还有许多不记名的,自家府里后院只有小猫三两只,算是极干净,让人省心的。
贝勒爷虽有偏心李氏,可对福晋还是很尊重的,其他府的福晋,谁不羡慕?
可是,就是因为人少,所以受宠不受宠才凸显的更加清楚明白,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若是贝勒爷像其他几个爷那样,百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也就罢了,福晋心里也不会生出期望。可偏偏他还是个长情的,这么多年都没腻了李氏,叫她一个嬷嬷看了都觉着有些憋气,更何况是福晋呢?
按说福晋十三岁就嫁进来,对贝勒爷应该是最了解的,事事又按照他的喜好来,可谁知还是留不住人。
贝勒爷在的时候,那李氏惯会装乖。但实际是个掐尖儿耍强的,得了什么就经常跟福晋炫耀,有时真让她恨不得去扒在李氏窗户口,将她怎么勾搭贝勒爷的看得一清二楚,回来学给福晋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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