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蔻听着顾祁惊讶的声音:“难道小顾总有兴趣听具体的?”
顾祁平静了些许:“那倒不必。”
末了,他又恢复先前的调调:“我果然没看错。”
姜蔻想起顾祁那日来探班,他的一双桃花眼看着自己,笑得像一只老狐狸一样:“姜小姐……在追季总?”
姜蔻点点头:“小顾总有何高见?”
顾祁:“我和季总认识十几年了,高见谈不上,但是还能说上几句。”
姜蔻:“小顾总这是为什么?”
既然是兄弟,还帮别人?
顾祁:“有趣。”
有趣?这些公子哥的精神世界实在难以理解。
不过,他愿意站在自己这边,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挂了手机,姜蔻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季疏南回了季家的别墅,佣人张嫂有些惊讶,迎了过来:“季先生吃过晚饭了吗?”
季疏南脱了黑色的大衣外套递给她,脸上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嗯。珠珠呢?”
张嫂接过外套:“珠珠在楼上呢。”
“最近有什么事吗?”季疏南按照惯例问道。
“没有……”张嫂回道。
“嗯,珠珠的生日记得准备下。”
张嫂脸上挂上慈祥的笑意:“珠珠早些天就和我说过了,说是有朋友会来。”
“朋友?”季疏南顿了顿,不知为何他听到这两个字,脑海中就冒出姜蔻会不会来?
他不由地折了折眉心。
张嫂以为他是不高兴了:“怎么了季先生?”
“没有,好好办吧,珠珠开心就好。”毕竟季雨珠的父母去世后,她也不热衷过生日,现在主动提起过生日,也总归是好的。
“好。”张嫂应道,然后拿着季疏南的外套准备去挂起来,但是嗅觉灵敏如她,总觉得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这种香气不像是季疏南衣服上的熏香,反而像是……女式香水?
穿过走廊,侍者带着季疏南来到一扇雕花红木门前,站立的间隙,能隐约听到门里面热闹的声音。侍者白色的手套推开门,里面的灯光瞬间倾泻了出来。
同时倾泻出来的还有各种声音,彷佛这扇门打开的是同外面不一样的世界。
中间有一长桌,长桌上放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水饮料,以及点心水果。里面的红男绿女节目各有不同,玩桌游的,打麻将的……
显然,门口季疏南的到来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
季疏南一身白衣黑裤,大衣搭在小臂上,身材颀长,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像是压轴登场的大明星,整个场子的灯光都固定了他处一般,惹人眼球。
而季疏南的视线扫了一圈,却停顿在一桌麻将局人上。
正面对着他的女人,平日里一见到他就露出笑意的双眸正聚焦在自己地出牌以及紧盯他人出牌,连他来了都不曾抬起头来。那双秋水剪瞳时不时地露出懊恼的神色,那嫣红的唇时不时随着摸牌和出牌轻陷。
顾祁走了过来,拿着红酒杯在他面前一晃:“国粹的魅力不如小觑,都不待见你了,是吧?”
季疏南视线滑到顾祁脸上:“她怎么会在这儿?”
顾祁一只手环在胸前,一只手轻晃着红酒杯,一双桃花眼落向不远处的姜蔻那边:“她是我朋友啊,怎么?”
季疏南乜斜向他:“你依然很无聊。”
顾祁轻笑一声,将红酒送了一口入喉,身子稍稍向季疏南倾斜,凑在他耳边,道:“你就这么低估姜小姐的魅力?”
季疏南眸子微沉:“顾祁,她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顾祁一脸不以为意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很可惜,没看到什么特别的。
“是吗?可是她在和江宴廷打麻将,你知道赌注是什么?”
在季疏南淡漠且带着几分压迫的视线下,顾祁笑了起来:“如果她输了,便答应江宴廷的安排。你知道江公子的……并不是那么的怜香惜玉……”
季疏南乜向他,带着警告,最后只落下一句“好自为之”,然后迈开步子走向江、家太子爷江宴廷那桌——也就是坐姜蔻旁边打麻将的那个男人。
姜蔻是真的没发现季疏南来了,麻将桌上的她根本分心不了,因为他的上家实在太鬼了,在他下家根本没吃的,连剩菜都少得可怜。
坐在她下家的男人她有所耳闻,是本埠名流人称江公子的江宴廷。
传闻他冷情,在商场更是杀伐果决,不留情面。
这会儿她算是见识到了,他在麻将桌上也不留一丝“吃肉”的机会给她!
江宴廷吃了一张牌,瞬间又胡了。
姜蔻看向江宴廷,他一副宠辱不惊,似乎赢了是家常便饭的样子。
啊,气人。
江宴廷看向季疏南,眉毛微挑,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稀客到。”
姜蔻的余光里,看见季疏南走了过来,视线只是从她这处滑过,最后落到江宴廷那里:“江总,好久不见。”
江宴廷似乎知道季疏南的来意:“娱乐场合,不谈生意。”
季疏南:“我也是来娱乐的,这会儿不谈生意。”
众人心中道:鬼才信。
谁不知道季疏南是工作狂魔?
江宴廷自然也知道,轻轻笑了一声:“和我打牌赌注可是不同的,季总确定?”
季疏南开门见山:“江总想怎么玩?”
“谁在有限时间内赢得多,便答应对方一个要求。”江宴廷勾起嘴角:“不过事先得说了这个赌注,这才更有看头,不是吗?”
“可以,江总想到了什么?”
江宴廷的视线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姜蔻身上:“这位小姐刚才输了,她的赌注是在现场寻一个男人送上一个香吻,要不,季总就成为那个人吧,如何?”
“啊,江公子,你这是让我混不下去啊……”姜蔻有些无奈。
“不会的,我们季总很有绅士风度的,是吧?”江宴廷看着他,眉毛轻挑。
季疏南眼中骤然浮现一丝冷意:“开始吧,江总。”
姜蔻去一边取饮料,顾祁不知何时来了,靠在一边,一副悠然的模样:“你知道疏南小时候的外号叫什么吗?”
不等姜蔻回答,顾祁目光炯炯道:“雀神。只有他想输,不然不会输。”
“这么厉害?”姜蔻笑笑,“我也很好奇,他到底会选输还是赢。”
其实,也就是说,季疏南选择赢,姜蔻就要亲吻别的男人,他选择输,她就不用,男人稍微有点喜欢她,也不会容忍这种事。问题就在于,她在他心中,是否有分量,哪怕一点。
姜蔻将果汁送入口中,甜味带着柑橘类的酸味混合在一起淌过喉舌。
不久后,牌桌上有人率先推倒了牌。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