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在大学里认识的,他没谈过恋爱所以在我们刚刚开始确定这份感情的时候他几乎是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在所有人的眼里他是个近乎于完美的男朋友,而在我眼里他也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所以大学毕业后我们结婚了,我们的父母也很同意这门亲事,结婚后我们就一直居住在这座城市。”
“那你为什么杀害你的丈夫。”
张瑶觉得好笑,“杀害他?在我眼里,这只是以牙还牙而已。”
“结婚半年内他还是扮演者一个好丈夫的角色,但是渐渐的他变得偏执占有欲极强,甚至不让我出门工作,连我穿一件露肩的衣服都会跟我生气。后来他说他想要一个孩子,就帮我辞了工作,让我在家备孕。”
“后来他的本性慢慢暴露,性格乖戾,脾气暴躁,对我拳打脚踢。”
“所以你就捅了他?”温言又问“但是你为什么不来报警?”
“因为他每次都会利用女人的同情心道歉,下跪然后发誓再花钱买点我喜欢的东西,这件事就算过去了,等到这招没有用后,他便会拿我的父母威胁我,我爸有心脏病已经住过好几次院了哪里还能受的了这种刺激。”
“离婚,自杀,逃跑这些事情我也都想过,但是每次都会被他找到,然后就是更加厉害的殴打。后来我的工作也被他辞退了,我开始在家里全心全意的照顾他,还有忍气吞声的接受他的殴打。”
张瑶喝了口水,眼神里布满了绝望,脸上却是嘲讽的笑“谁说没谈过恋爱就不能结婚了?他以前有个妻子,只是没领结婚证罢了,李笑卿今年已经34了,他告诉我他家的情况不好,所以高三那年他辍学了后来自己挣了钱才又上的学。”
“才不是呢,他是高三那年和他一个所谓的妻子生活在一起了,后来他的妻子不堪忍受他的打骂,跑了。所以他才继续读高中,考大学。他们之间没领结婚证,所以不认真查也不会知道。”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温言继续问,温语用笔杵了他一下,示意他温柔点。
“私家侦探啊,再说了,这些事情找他们村里任何一个人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张瑶这个时候低着头开始掉眼泪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泪水悄悄的爬了满了整张脸“李笑卿?多好听,多文雅的名字啊,任谁说出去都不会想到他是个这样的人吧。有了那个所谓的妻子作为前例,他对我的看管就更严厉了。”
“后来,我得了病睡不着,他就给我买褪黑素和安眠药吃。”
这个时候张瑶才把外面的外套脱下来,里面是一个吊带的碎花裙子,从肩膀到手臂甚至是吊带露出来的胸前全都是青紫色的淤青。
“今天你们在桌子上看到的饭全都是有安眠药的,我还给他倒了杯酒喝。一进门的时候他就揪住我的头发对我拳打脚踢,等他睡着之后,我就拿出水果刀捅了他两刀。这已经够仁慈的了,我避开了要害只是让他疼了几下,还帮他叫了救护车。”
“但是他就没有怀疑过你?你今天突然化了妆,他应该是会有疑心的吧。”
“妆是在捅了他之后化的,我都几年没穿过裙子,没画过妆了啊。他应该是以为所有的女人在家庭暴力里都会选择忍气吞声吧。”
“你就没有怨恨过他的父母?”
“我该怨恨谁啊?我要怨恨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陪着他一起撒谎的父母,冷眼旁观还帮他们保守秘密的村民,听到我呼喊声置之不理的邻居,我哪能怨恨这么多人啊,但是他们都是凶手。哈哈哈哈哈哈。”张瑶把头靠在椅子上笑了,温语知道她没有笑,眼泪流到了下巴上,有的隐匿在头发里。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不管法院以后怎么判我都认,没有任何的异议。如果你们怀疑我说的话,房子里有监控你们可以去查。”
在之后的调查中,警方发现张瑶没有撒谎。在汤和酒中发现安眠药,张瑶治好了身上的伤,接受了应有的处罚。
晚上温语坐在警局前的台阶上,她在想一个人真的能伪装这么长的时间吗?张瑶对于他来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伪装这么长时间只是为了找一个替身吗?
假如张瑶没有出现还会有其他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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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笑卿送到急诊的时候流血过多已经接近休克,路子寻和护士把他推入手术室。
“头一次见到送进来的人身上还带着花瓣的。”手术过后护士在一旁洗手闲聊。
晚上路子寻刚回家就看到许池神色凝重的趴在桌子上,新闻在播报今天的案件。“哎,这个人是今天送到我们医院的啊,来的时候身上还沾着花瓣。”
“这花就是我出门之后送的。”许池趴在桌子上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这么巧?这是什么花啊。”
“黄玫瑰,代表道歉。”许池回答。
所以花瓣会顺着风飘到李笑卿的老家吗?
对于张瑶来说她想要的就是一个道歉而已,李笑卿的道歉,他父母的道歉,还有她给自己的道歉。
晚上傅君在楼下等路子寻,隔着几步台阶路子寻跑上去扑到傅君身上,“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就是想抱抱你。有没有想我?”
路子寻伸手比了个手势,“就这么一点点吧。”
傅君抱得更紧了,嘴唇碰到路子寻的耳垂,他像是故意一样用稍微有点沙哑的声音说:“我很想你。”
一句话,路子寻沦陷的更加彻底,被他俘获了心智。好像掉进温柔的漩涡,再也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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