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由于心理作用,刚刚打掉蜘蛛之后沈念晚仍旧是浑身不自在。她总觉得头发丝上,手指缝里,背上,甚至脚趾头上都有什么东西爬来爬去。
在黑漆漆的环境里视线受阻,听力和感觉就会格外敏感。沈念晚控制不住地去想象那些小虫子在皮肤上咕涌咕涌着游走自如,鸡皮疙瘩瞬间就起了一胳膊。
她一个人上蹿下跳着,试图将身上的“爬行物”全数抖落。对环境未知的恐惧,一点一点折磨着她的每根神经。
发髻不知何时散了,上面插着仅有的一支粉玉珠钗也被顺利甩落,及腰的青丝劈头盖脸而来,这下她算是成了不折不扣的“疯女人”。
在精神高度紧张和身体伤累交加的双面夹击下,沈念晚边走边抖衣服心中一遍遍无声呐喊着(此处省略一万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精疲力尽支撑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清晨的微风轻轻吹动她额前的碎发,沈念晚伸了个懒腰,刚清醒了几丝神智,心中便生出了些许窃喜,昨晚那场噩梦可算是结束了啊。
然而当她朦朦胧胧间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卧室粉紫色的天花板,手下一摸也不是软软的床!沈念晚哆嗦着手抓起一把混杂着草根的泥土,不敢置信地看着围在上空的两个人头。
“你们是谁?这又是什么地方?”
“姑娘,俺还想问你呢,俺早起砍柴看见你一个人躺在地上,把俺都给吓了一跳。”说话的男人穿着粗布衣裳,一手拎着斧头,一手挠着后脑勺。
“大牛,还不快把人家姑娘扶起来?”身材矮小的妇人在一旁催促到,大牛便低下腰作势去拉沈念晚的胳膊。
看清他手里锋利的斧头,沈念晚慌忙抽走胳膊,见鬼似的往后退缩,“别、别碰我!”
她踉跄着站起试图往前跑,嘴里小声嘟囔着“这到底什么情况,难道我还在做梦吗?烦烦烦烦烦,怎么还没醒”
“哎呦!”沈念晚一不小心踩到一个松软的土坑,上面满是枯叶这才迷惑了她的视线。
“啧!好疼。”她半跪着揉了揉膝盖,心里直犯嘀咕,做梦磕到腿怎么会感到这么疼呢?
身后的大牛朝妇人摇了摇头:“娘,俺之前早就说她是个疯子,您还不信非要跟过来看。”
“这孩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才变得这般疯傻,看着倒也可怜,哎,娘可能是人老了总是见不得这种事。”妇人满眼同情地注视着沈念晚。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瘦瘦弱弱的年轻女子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长发凌乱地披散在她的胸前背后,微微侧身,能看到额上一抹结痂的殷红和两颊的抓痕。
着实,让人可怜。
就这样,虚弱无力的沈念晚最终在大牛娘儿俩的好心“救助”下扛回了他们的村子。
草席上,沈念晚竟也不吭不响,他们全当她痴傻,她也不去理会旁边的嘘声叹气,只细细地观察着周围。草屋、柴堆、斗笠还有这里人的穿着,虽粗糙却也独特,交领、破布腰带、黑面布鞋好像古装电视剧中普通百姓的打扮。
沈念晚脑海中快速思考着发生的一切,结合摔倒时真切的痛感,逐渐生出了一个离谱的念头。
莫非、
她、这是、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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