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晚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盘腿坐下不过品了一盏茶的功夫,便传来了了叩门声。
放下杯子,沈念晚急忙提上鞋子赶去开门。
来人果然是他,她下意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你好快啊,无踪。”
男人仍旧是冷静如常的模样,让人很难从他脸上看出任何情绪。沈念晚紧张地搓起小手:“怎么样?大娘她”
“只是受到惊吓,并无大碍。”
呼——
沈念晚轻呼一口气:“那就好。王大娘一家之前收留过我,他们和村民都是好人,幸好这次没有因为我而受到无妄之灾。”
“麻烦你来回跑了,快来喝杯茶坐下歇一歇。”沈念晚说着笑嘻嘻地去倒水。
“呐,”她语气轻盈,端起小杯示意他。
他却低头不敢看对面之人,显然不太能适应这样放松关怀的语气:“属下不渴。”
沈念晚盯着他唯一没被碎发挡住的嘴唇,干裂到甚至有些出血,不禁皱起眉头,语重心长道:“无踪啊,水不能说是不渴就不喝,等你感觉到渴了的时候意味着体内已经严重缺水,再去补充就晚了。”
这原本是沈念晚的母上大人顾女士和她打电话时经常说的话,几乎三句不离口。想来也是好笑,以前沈念晚总嫌顾女士啰嗦,结果现在竟轮到自己去说教他人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人低垂的眸中现出几分迷茫。
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他的生活除了训练便是执行主人的命令,从来没有人交代过他这样的话,那一瞬,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
觉得陌生无比却又十分温暖,或许,或许更多的是忐忑吧。
人们对于突然降至的美好与温柔总是怀有小心翼翼的不安。
“属下、属下遵命。”无踪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她又倒满一杯,他便继续接下。
沈念晚连着倒了足足五杯才停手,他便一杯接着一杯喝干净。
看着他此刻嘴唇已稍有滋润之色,沈念晚满意地点了点头。
“无踪,话说你主人准备什么时候见我啊?”
“属下还未收到指令,主人近期有要务在身,或许还要劳烦小姐等上两日。”
“哦。”还有两日,嘿嘿正和她意!她才不想马不停蹄地去见另一个陌生人,还要绞尽脑汁编身份,麻烦死了。既然这里是古代,来都来了,岂有不出去转悠转悠长长见识的道理?
“无踪啊,那个我再跟你商量个事儿呗。”沈念晚忽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企图卖萌讨好。
以前她有求于顾女士和闺蜜方玲时用的都是这招,方玲曾扶额感叹她这一双卡姿兰大眼睛对任何喜爱小动物的人都是必杀。
前半句听着还是褒义,“小动物?难道你对着这么可爱的我脑子里想到的是小宠物?!”
“是的没错,”她义正言辞道:“像一只哈巴狗哈哈哈哈哈哈!”
“臭方玲!哈巴狗来咬你了!别跑哈哈哈”两个疯疯癫癫的女孩子边跑边叫,顾女士从厨房里出来看见了这一幕,放下切好的水果摆盘朝她俩无奈地笑了笑:“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他们俩便乐呵呵地停下动作跑过去拿水果吃。
那样温馨的时光真令人怀念呐,光是想到自己或许有可能这辈子都回不去了,沈念晚就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无踪下意识想要敛眸,但又极快地捕捉到了她眼里突然浮现的难过。
几乎是不假思索,“小姐有什么要求直接命令便可,属下会照做的。”
他声音低沉,却藏有安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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